47、四十四(1 / 2)
马车吱呀吱呀,车厢外谈笑声不断,而车与车之间喊话声也频繁。
高泪坐在车厢内,翻动着书页,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忽然,门帘被掀开,李重楼钻了进来,高泪也没抬下眼,李重楼在她身边坐下,笑着问:“在看什么呢,夫人。”
这一声“夫人”咬字清晰且声音响亮,高泪抬眼看了一眼,看到那眼中的戏谑,便知这人又与外面的人混成一团,且又打了赌。
“看账本。”高泪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
李重楼看着那书页上尽是乐谱,险些笑出了声。
“呵,我夫人真是贤惠。”李重楼一手按住书页,高泪抬头,一脸淡漠的看着她挤眉弄眼,“来,让为夫好好疼爱你。”
话音落,高泪无语地看着李重楼抬起手背,低头在手背上轻啄两声,又伸手点上了高泪的唇,摸了摸,蹭了些唇红,在嘴角处擦了擦。
做完这些,李重楼冲着高泪眨了两下眼,又伸舌轻舔,看着高泪垂下眼眸,终于笑出声,再度出去坐上外面的车辕。
高泪听着她在外面,爽朗的大笑着让人给钱,乐谱再也看不进去,她抬手碰了碰唇,有些发愣,随后摇摇头,放下手,看着乐谱发呆。
自从定下行程,分别那夜,棠粽不知从何找出了一把古琴,软磨硬泡要她弹奏当年之曲。
那曲子源于儿时模糊的记忆,这次之后,她才记起,原来曾是高盈所奏。
抵不过棠粽的软磨硬泡,她便弹奏了,琴声玲珑剔透,若静水流深,又转为虚,清越明净,令人心游太玄。
一曲罢,听众多了一人。
月上中天,皎洁若云间明月。夜风拂过,发带轻飘,长发散落身侧,拂动的还有那略微宽松的衣袍。
高泪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这人少了白日那孤寒,多了一份孤寂。
之后,棠粽用信鸽唤来了小刀,让他送自己回房,只留高脉和高泪二人……
那夜的谈话,除了二人,便也不从得知,高泪也没与棠粽提,棠粽也没问。
这是她们两之间的作为挚友的默契。
……
根据韩羽的安排,李重楼和高泪二人入了西境,便扮成一对年轻的商人夫妇,李重楼宠爱妻子,陪妻子回门,顺便考察下是否有生意机会。
在棠粽的安排下,二人顺利的混进一个商队,跟着一起出关。
沿途风景令李重楼大开眼界,经常是坐在车厢外,与商队的人交谈一二,最后竟然打成了一团。
路途遥远,且旅途无聊。故这群人自寻乐子,一群爷们的娱乐方式,不是说些荤段子,便是赌上一把。
李重楼自小便是在这样环境中长大,在这之中,没有表现的一丝违和感,在高泪看来,她像是如鱼得水一般,轻松自在。
起先,李重楼还担心高泪有所看法,有所顾忌。
直至一次,高泪突然出车厢呼吸新鲜空气,吓得一群正说着荤段子的大老爷们,登时噤若寒蝉。
高泪冲着几个大老爷们微微一笑:“没事,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她又当着众人面冲着李重楼娇羞一笑,看的李重楼目瞪口呆,高泪丝毫不忌讳,伸手轻掐了一下,又冲那几个人道:“只要不太过,别带坏我家夫君就好。”
李重楼反应过来,立刻频频点头,说是,那几人也是被高泪姿容惊艳的只顾说是。
再之后,李重楼落得个“软耳朵”的笑话。李重楼也乐呵呵的,丝毫不计较,反而开始胡编乱造的秀“恩爱往事”。
当然,每次进了车厢,便是高泪笑着质问,随后不再理会她。
……
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肌肤之亲了。
李重楼有些闷,虽说二人从未真正坦诚以待,但至少心胸透露,亲亲我我了几次。自从那次之后,除了外人面前,高泪与她亲密无比,二人私下又回到了最初的相处模式。
李重楼心情郁闷之余,车队又开始了赌局,李重楼今日赢明日输,有时候明明能赢,她却故意输。
高泪问起,李重楼笑得狡黠:“高老板这都不懂吗?”
高泪不语,她只是想找个话题与李重楼交流交流,高泪怎么会不懂,外面的那些商人更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做生意讲究的便是你来我往,若一个人次次都占了风头,谁又愿意与他做生意呢?李重楼将这个道理放到这赌局之中,外面的人精何尝看不出,李重楼作为商队外的人做的这一行为,无疑博得好感。
李重楼看着高泪不语,轻笑着:“你若想找我,不必这样找话题。”
她向高泪身旁靠了过去,然后揽过高泪,声音轻柔:“就算没有话,像这样与夫人你靠着,我便也喜欢。”
高泪身后掐了她一把,李重楼笑出声,声音放轻道:“好,高老板,高泪。”
又轻叹着:“你又说了自己的心意,与我感情相通,又不肯同我在一起,说着只是朋友,高老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高泪听着她的感叹,垂眸不语。
李重楼直起身子看着她,笑的无奈道:“我都剖肠解肚了,高老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高泪依旧不答,李重楼重重叹息,就在要表演断肠人之时,高泪忽然抬眸,伸手将她推倒。车厢晃动,李重楼后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