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六十六(1 / 2)
通州城外,几名进城的村民发现了一辆被弃置的马车,马车内,除了昏睡的几人,无他物。
村民们面面相觑,确认是活人后,将几人叫醒,几人醒来纷纷道谢,送走了村民后,几人脸色十分难看,为首的吹口哨招来了一只鸽子,旁人递上写好的字条,为首之人绑在了鸽子脚上,便将鸽子放飞了。
鸽厢内,棠艾并没有回高泪的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硬。
“棠艾你也有这个时候。”
苏璧的笑声打破了气氛,棠艾瞪了他一眼,也就着这个台阶下,轻哼一声回应。
苏璧继而转头去看高泪:“高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说完,我们说正事。”
“燕明烁在哪里?”高泪抛出了自己的来意。
苏璧眨眨眼镜,而后一脸慌张看向棠艾:“燕老三怎么了?”
棠艾一脸冷漠,丝毫不配合。
“别装了,苏璧。不管是不是巧合,你从鸽厢出来,我看到了。”高泪也不与他兜圈子。
苏璧转而笑道:“谁知道呢?你和重楼说了?”
“她说信你有法子度过难关。我便没说。”高泪顿了顿:“李重楼她…说她傻,却又精明,说她精明,她又傻。信不信之人。”
“我倒是觉得重楼她是颗赤子心。”苏璧悠悠道:“高姑娘,你若信我,便别让重楼领军令。”
高泪看了看棠艾,又看向苏璧,许久,才开口:“苏老二,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你们两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高泪一夜苦想,若说京城能同时操控两股势力的,便只有一人,握天下消息,隆天人之人心,那人便是棠粽的哥哥,如今鸽厢当家之人。而事实证明,高泪没有想错,令高泪意外的是苏璧,这人与棠艾的关系实在好的令人匪夷所思。
苏璧有此能力和人际,苏家怎么会争不过妲家?
“这话我也想问高姑娘,你现在,是什么样的人?”
高泪面无表情看向苏璧:“与李重楼共进退之人。”
“原来如此。”苏璧作恍然大悟状,察觉高泪不快后,转而一脸无辜,笑道:“有人卖国,自然有人救国。自古官商相连,若一夜改朝,首当其冲的便是商贾。其次,便是争权夺利者。话我只能说到这儿,高姑娘也曾为商人,自是懂得。”
“燕明烁图什么?”高泪又问。
苏璧摇摇头:“他不图什么,是我图他。”
高泪深深看了苏璧一眼,站起身:“安拉和年先生托你照顾了。年先生人再刻薄,但是心是好的,他可以帮你做很多事,这权当是感谢你照顾他们以及那些女子。”
苏璧点点头,想了想,才开口:“严江不过是个引子。重楼那儿,别让她接军令。”
高泪走出门听到苏璧说的最后一句:“可以的话,下江南吧。”
天下,要乱了。
回天威府途中,高泪遇到一名女孩被一群登徒子包围,本不多管闲事的高泪只是看了一眼,发现那孩子同安拉差不多大,眼睛与安拉特别想,心思一动,便出手救下了女孩。
而后发现女孩卖身葬父,那几个登徒子为首的是出了钱的,拿着钱袋,高泪扔还给那为首的,不料那人见了高泪面容,色胆包天,令人将高泪及女孩围住,而后被高泪反教训了一番,落荒而逃。
高泪留下一笔钱财给女孩。
女孩本想道谢,不过一瞬,便不见恩人身影。
高泪买了一些糕点,又往苏府方向而去,在苏府门口,又遇苏璧。
苏璧浑身酒气与胭脂气混杂,看到她时,眼睛一亮,摇摇晃晃地走进,热情的同她打招呼。
高泪面无表情后退一步。
苏璧一脸醉色:“高姑娘,你真好看。”
“……。”
先遇登徒子,后碰假酒子。考虑到这是苏府门口,高泪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哎!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就不喜欢小爷我呢?”苏璧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我这么乖巧。”
高泪看向门口的候着多时的仆人,终于开口:“你,过来。他喝醉了。”
“我没喝醉!嗝!”苏璧歪着脑袋,又走了几步,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却意外的没摔倒。
高泪注意到他的脚步,又看了看四周,没多言语。苏府的仆人很自然的扶过苏璧,高泪走近,说明了拜访之意,将糕点托人一并带了进去。
“高姑娘~高美人~常来玩哦~~嘿~嗝!”
苏璧浪荡的声音令高泪加快了脚步。
高泪走回天威府,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内心有一丝异样,很快的消失不见。
高泪没有去找李重楼,而是直接回了房,苏璧的话,她无法判断真伪,贸然找李重楼,只会伤了她的心。
高泪关门的时候,察觉房内有另一人气息。再转身,那人已经一只手按上她的肩,另一只手抵在门上,将她圈在之中。
一丝酒气迎面而来,高泪皱了皱眉。
“大白天喝酒?你与苏璧不愧为兄弟。”高泪直直的对上那人视线。
李重楼笑了笑,低头。高泪闭上眼,张唇。
浅尝即止。不过一会,二人便分开了。
“大白天喝酒,不像你作为。”
李重楼带着笑:“有件事,想和你说,但是话到嘴边,又没了胆子。俗话说,酒后壮人胆,便试了试。”
高泪抬手,轻掐了一下李重楼的脸。令李重楼愣了愣,记忆中,高泪很少做这种亲密的行为。
“还有你对我不敢的?初识就做流氓,熟识后三天两头揩油。”
这话的语调极慢,李重楼的视线又落在了那唇上。
“今天更是大胆,白天喝酒就往我房间跑,主人归来后便将人按在门上。”李重楼感受到对方双指顺着脸滑至颈项,对方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李重楼屏住呼吸,看着那上下唇瓣一张一合:“将军还有何事不敢?”
“有一件事。”李重楼压下被撩动的心神。
高泪的另一只手已摸上她的腰间,解开了腰封。
“是这件事吗?”李重楼再对上高泪眼眸,那茶眸流动,蛊惑着她。
李重楼咽了咽口水,才开口:“高泪,边境异动,严江太守与我父亲是旧识,我已领了军令。”
一句话,令高泪整个人僵住。
自那日后,李重楼已经有三天未曾与高泪交谈了,准确来说,她不敢同高泪见面。
又想起这几日,战报一封接一封,早朝上文武之争彻底激化。武将们上书出兵,文官们言严江未陷,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