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恰逢花开(1 / 2)
夕阳缓缓下沉,将天边蓝色的海域染成火一样的红色。远远看去,燃烧的海洋就像是一大片飞舞的火焰,潋滟的水光一直蔓延到身边不过两米的位置。这是出学校之后回家的长坡道,长到看不见尽头。
“什么叫我们住一起啊死狐狸,这么说听上去怪怪的。”
在坡道上方的尽头,仁王雅治将少女所驱使的单车接过,然后坐到驾驶员的位置,等到少女也坐到后座上,他悠闲地顺着下坡飞一样地开始回家的历程。就连回答也在呼呼的风声里变得暧昧起来:“我们家本来就在一起啊,两堵墙隔了一米不到吧?”
从长坡道上一冲而下,速度快到纯心脏加速,忍不住捉住了仁王腰侧的衬衫来增加安全感。她加大了音量:“但是你这么回去没问题么?比赛不是还没完,不用接着看下去么?”
“哈?没关系。无论对手是谁,我都会击溃他的。”仁王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眼一直凝视着他的背影的纯,笑容浮起又隐去,“这是在关心我么,好开心噗哩~”
“关心你妹!我只是……只是……反正不是关心啦死狐狸。”纯被仁王一句话堵得脸颊微红,之后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为自己的言行辩护,于是只能生硬地以一句死狐狸作结。
并不是第一次,仁王和她开这样的玩笑。纯之所以不会放在心上,大概是了解仁王雅治这个人骨子里有多恶劣吧。和身边所有的女性保持着暧昧的,不清不楚的联系,就算她作为青梅竹马也没能幸免于他的调笑。仁王雅治最喜欢的人是他自己,这一点,上原纯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对仁王雅治的话认真的话,到最后受伤的难堪的也一定会是自己。
单车在平坦的路上飞奔了一刻钟,已经可以看见并列在一起的两人十几年来几乎从未变过的家。仁王突然停住车,猝不及防的纯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她揉着头从后座上跳下来:“仁王雅治你作死啊……”
背上被撞到的地方像火灼一样的疼痛,清晰的痛觉让仁王挺直了脊梁,于纯一米六五的身高而言他一米七五的个子并不算高,但因为瘦却显得很挺拔。刚刚十五六岁的年纪,也正在长身体。坐在单车上的这个高度,刚好可以平视纯。
不过仁王并没有回过头去看站在他身后一点的纯,也没有因为疼痛而抱怨,更没有反驳纯。他只是轻声说道:“别和真田绘叶走得太近了,可以的话尽量离她远点。”
为什么真田学姐是个好人吧虽然有点可怕……她是剑道部的部长我是经理怎么可能走得很近……明明不听从的理由有很多,纯也习惯了反驳仁王的话,但是这一次却因为仁王有些反常的表现而陷入了沉默。她看着少年白色衬衫的领口在风中微微抖动,从他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单车:“嗯,明天见。”
仁王雅治看着她将车停在门口左边的小花园旁边,看着她走进家门,看着她的侧脸消失在门缝间,直到视野里只剩下花园里在风中摇晃的叫不出名字的花,他才回到自己家。
由于成为了剑道部的吉祥物,纯每天放学后都会被央拉到剑道部,因而虽然通过了绘画部的入部申请,但是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去过。因而这一天纯特意起了大早,在不知道绘画部有没有晨间活动的情况下,她打着哈欠来到社团活动室。
作为一个路痴,纯觉得自己能够活着顺利到达社团活动室已经实属不易,她是不会把到达学校时还看不见其他人而现在社团活动室已经有一群人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不过大清早就有这么人在社团活动室,看不出这个部门还挺受欢迎的。
事实证明纯想太多,部员并没有很安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该做的事情,而是围着一个少年兴奋地问东问西。纯凭借还算说得过去的身高,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少年。他有着鸢蓝色的头发,一张脸长得比在场所有的女生都要美丽。至于为什么不会被错认为女性,大概是因为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吧。
此刻他脸上挂着笑容,虽然眼神和笑容里都完全看不出半分不悦,但是纯却本能地觉得后背发凉,她不由得后退两步,此刻在绘画部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搭话的人。倒是人群之中的少年似乎发现了她,他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两眼,然后从人群中走到她面前:“你是,新入部的一年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