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云瑶在一片混乱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召唤台坍塌之后,那些灵兽没了契约的牵制,直接离开了皇宫,只有她的小猫没什么动静,仍旧留在她这里。
云瑶十分怀疑它是因为贪睡错过了跑路的机会,又或者年龄太小根本不知道跑,但无论如何,整个云氏只剩下她还有灵兽了,按照父皇原来的逻辑,她竟然成了其中最不废物的一个。
云圣天从噩耗中恢复过来之后,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派人去找云瑶。
云瑶正抱着猫在太医院,她虽然暂时找不到医修,但觉得提前问问这些御医,应该也是可以的。
最近宫里的贵人有不少受了惊,御医们出勤次数变多了,她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个看门的小药童,小药童正在背药谱,看见个抱猫的公主过来,恭敬地合起了手里的书。
云瑶往屋里看了看:“能看诊的都不在吗?”
小药童:“回公主,最近贵人们常常头疼脑热,大人们都到各宫去了,时常忙得脚不沾地。”
云瑶哦了一声,看见他手里的药谱,问:“那你会看吗?”
小药童挠了挠头:“算不上会看,但您要是说个症状什么的,也许我能给点建议。”
因为发生了召唤台的事,贵人们最近的症状大差不差,都是吓出来的,就算开药,开的也都是没什么用的补药,纯粹心理作用。
他看面前这个公主面颊白软,带着粉云,分明也是个十足健康的,哪里需要诊断。
云瑶索性也没什么事,就把小猫的症状讲给了他:“……嗜睡,畏寒,浑身发冷,瞧着是不大好的样子,连睡觉都很不踏实。”
小猫从她怀里掀了掀眼皮。
小药童听完她的话,摸了摸下巴,开始努力在脑子里搜索背过的东西,边想边沉吟道:“嗜睡,畏寒,发冷……听起来像是肾阳虚,阳虚畏寒肢体冷,精神自然也上不来,得从根本上进行调理……”
小猫忽然昂起了头,漆黑的眼睛带着点幽微难测,两人没看见的是,一团黑雾从它身上涌了出来,如同墨染云烟般在空中铺展开,带着可怖的寒意,缓慢逼向小药童。
云瑶:“真的吗?我不信。”一只几个月大的猫肾虚??
黑雾的去势忽然缓了下来,幽幽荡在空中,冰寒刺骨。
小药童打了个喷嚏,也觉得刚才的诊断不太妥当,简直要成书呆子了。
“公主,我书都没背齐活,还差得远,不敢妄断病症,要不您还是等大人们回来了再问吧。”
云瑶笑了一声:“行吧,我先回去了,晚会儿再让侍女来请人。”
小药童抓着手里的书,红着脸将她送走。
云瑶抱着小猫回到院里的时候,刚好跟云圣天派来的宦人撞上。
这宦人她眼熟,是云圣天身边最得用的,比她这种不受宠的公主还有面子。
宦人笑眯眯地请她:“公主,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他本来以为云瑶会欢欣不已,受宠若惊,没想到她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开心,反而面颊一沉,磨磨蹭蹭,显得有点不乐意。
“过去干什么?”
宦人怔了一下,想到皇上的吩咐,仍旧很耐心:“皇上的事,奴才哪敢揣度,公主过去就知道了。”
云瑶不得已抱着猫跟他出了院子。
中途她经过自己曾经的寝殿,如今的月华宫,看到已经换了一拨的侍女,气的想挠墙,这毕竟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偶尔从这里经过,还是忍不住想踏进去,可就是有人睡在里面跟她说:这已经不是你的寝殿了。
她发誓,知道原文剧情之后,苏月抢走渣爹她都不气了,偏偏抢房子让她至今还意难平。
她那个地方房价贵的要命,这么大的一个寝殿,竟然不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就直接住下,事后也没个拜访道歉,真是太过分了。
云瑶气闷地跟在宦人后面,到御书房的时候就暂时收了自己的气,准备看看渣爹想干什么。
毕竟他从没主动召见过她。
进了御书房,云圣天从她怀里的猫身上扫过,看向她,用的是一种从没用在她身上过的慈爱目光。
少女年龄不大,白净的面庞还稚嫩,却已经透出了绝代佳人的韵致,丹唇不点而朱,黛眉不画而翠,偏要说起来,那一双眸子生的最好,剪水般盈澈。
他儿女很多,不乏漂亮好看的,但云瑶在这里面绝对算得上出众。
他以前不在意,甚至厌恶,但起了某些心思之后,这容貌便如锦上添花,愈发入了他的眼。
云圣天缓声赐座。
云瑶坐下,眼神飘向一边,唇角压下去。
云圣天问她:“阿瑶可知父皇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云瑶听见这个称呼,头皮发麻:“儿臣不知。”
云圣天叹了口气:“昨日召唤台坍塌,灵兽各自奔走,已经传遍了皇宫内外,想必不日其他国家就能知道,届时朝莒国千年安康,怕是要保不住了。”
云瑶给面子地皱了皱眉心,仿佛真是为国家未来烦忧。
云圣天笑了:“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往常没见你这么矜持。”
他收了笑,语气又压得平缓慎严,话锋一转:“临着朝莒国危难,不论什么身份,在这时候,有能力的都该出力,将这一关渡过去。”
云瑶听他说完,心头忽然开始拼命发出预警,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好像某种宿命的荒诞感离她越来越近。
她头皮一紧,抿唇道:“父皇说的是,可惜我一个四灵根……”
“不要妄自菲薄。”她听见云圣天一声极力显出慈爱的笑,笑完又沉下声,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分析商量,“全皇城的灵兽都走了,只有你的留了下来,想必你跟领主是有些缘分的,为了朝莒国,我准备将你送去十万大山侍候。”
他说的很快,想必是早已打好的腹稿。
他定定看着她,完全不提及十万大山有多危险,没有丝毫心虚,不舍,愧疚,好像那是她该做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