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打的就是头人(1 / 2)
东嘎将军选出来的两千差巴,个个都是好手,丢起乌朵来嗖!嗖!嗖!如同飞蝗漫天飞。射起箭来嚓!嚓!嚓!即便骑在马上颠簸着也能箭无虚发。
我二哥次仁和三哥嘉措,本就是个中高手,到了这里更是如鱼得水,即便我大哥强巴年纪稍长体力差了点,但弯弓搭箭也是像模像样。
我吐蕃百姓这般骁勇,可戎狄来时为什么总是打不赢胜仗?
我正瞎琢磨呢,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钉在了我的脚后跟处的地上,“谁让你停的,继续跑。”身后传来东嘎雷鸣般一声大吼。
两千名差巴个个都是好手,但不包括我。我的乌朵能不丢在自己脑袋上,已经是发挥好的时候了。至于射箭,我两膀子没有几斤力气,根本连硬弓也开不开。
东嘎曾经亲自教了我几次,最后被我的学习能力震惊到彻底崩溃了。也不知道我跟巴桑学读书写字时就是天才,怎么跟东嘎学射箭就这么笨!
“你根本不是这块料,以后你就学一样就行了,跑。”东嘎很无奈的对我说:“到了战场上你就跑,跑得快活下来的机会就大点。”
东嘎教别的差巴时,是没有命令决不后退,死也要面对敌人死。教我却是能多快跑多快,差别这样大,别的差巴虽然嘴上不敢说,可到底心里不服。东嘎对他们吼了一句,就都服了:“他活着要娶我妹,你们谁要娶她也可以跑。”
从此我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跑,背着嘎姆跑。
虽说只一件事,每天也把我累到死去活来,常常跑到最后,直接趴在地上睡死过去,连营房也没有力气回。
这样的训练持续了三个月,转眼已是8月间,高原的秋天到了。
这一天我又累的睡倒在校场上,睡到半夜里,在肚子咕咕叫声中醒来。
翻身坐起来,扭了扭疲惫酸痛的肩膀,嘎姆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睡下,她就会由嘉措背着送回家。不过身上往往多了一件她留下的袍子。
嘎姆的人其实挺好的,也许相处久了,我真的会愿意背她一辈子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第一要解决的是我的肚子。
我累的晚饭没顾得上吃,兵营里也肯定不会有剩饭给我留下,一群差巴小伙子,个个肚子好像无底洞一样,就算再多的饭食哪里还可能有剩下的。不过我知道哪里能找到吃的。
兵营不远有一片树林,次仁在里面下了捕兽套子,专为了我半夜饿了能有东西吃。
有哥哥疼就是好咩!
我一头扎进树林子,次仁下的套子,一向不会失手,果然我就看见了一只被套子擒住的贝母鸡。
拗断鸡脖子,放了血拔了毛,找到提前藏在这边的瓦罐,跑到近处的水源盛了半罐子水,在水源边的泥地里顺路挖了几棵虫儿草,也就是冬虫夏草。洗了泥沙,跟贝母鸡一起炖,这可是大大的滋补啊,这一锅鸡汤下来,什么疲累都消了。
正美美的炖上一锅鸡汤等着它熟,耳边却听到咕咕的鸡叫。
“头都拧下来了还叫?”我伸脚踢了踢地上的鸡脑袋,显然不是它在叫。
侧耳听了听,林子里的鸟雀好像被什么惊动了,发出阵阵鸣叫。
我一惊,难道有大型的野兽?
入秋时节野兽出没的确实比较多,为了能存够越冬脂肪而四处觅食,可这片林子里按说不会,因为□□繁殖季节刚过,草原上野驴、黄羊数量多的是,这林子里只有小型动物,按说不会到这边来。
我想了想,踩熄了瓦罐下的篝火,悄悄的潜行到林子外。
今晚没有月亮,仅有星光照亮,视线不是很好。只影影绰绰的看到视线尽头好像有一片影子。
我俯下身趴在地上,将耳朵贴着地面,能感觉到微微的震动。
的确有东西来了,不过不是牦牛,也不是黄羊,更不是虎豹。因为虎豹不会有这么多数量结队而行,如果是黄羊体型要小很多,如果是牦牛,那就能听到蹄子声了。
排除了这些可能之后,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跑进林子里抓起那罐子我还没来得及喝的鸡汤,掉头就往营地方向跑。没有嘎姆在我背上,跑起来那真叫身轻如燕呐!“敌袭,有敌人来袭,快起来,抄家伙。”眼前营地的帐篷已经在望,我敲着鸡汤罐子,扯开嗓门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