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争吵(1 / 2)
“唔…”隐约间听到有人叫唤,时酒缓缓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自己还在竹林里。
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时酒抬眸看去,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顾清弦。
对方依然穿着前日那席白衣,只是绣着暗纹的衣摆已经被污泥掩盖,一反顾清弦爱干净的作风。
时酒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才扶着竹子狼狈地爬了起来,“清弦哥哥……”
顾清弦的五感比常人要灵敏很多,哪怕时酒发出的声音极轻,他也迅速反应过来,循着时酒虚弱的声音,朝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一夜的寒冷都熬过来了,可此时此刻,时酒看着一脸担忧的青年,却觉得很委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顾清弦皱紧眉,赶紧蹲下身子,握住了时酒冰冷刺骨的手,“不会,不会不要你。”
他把时酒拥进怀里,才发现对方除了手脚,其他部位都烫得吓人。
顾清弦拦腰抱起时酒,脚步带着些急促地往来的方向走去,“我带你回家。”
顾清弦把唇抿得死白,怀里抱着已经再度昏迷过去的时酒,双手不受控制地收紧,力度大得像是要把时酒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作为一名医师,没有人比顾清弦更清楚时酒此时此刻的状况。
如果时酒因此出事,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这次,又何尝不是他推波助澜将时酒推入了险境?如果不是他隐瞒对方的病情,如果不是他丢下时酒一个人在山上,如果不是他优柔寡断……时酒根本不会受这一夜的苦。
顾清弦不知道的是,他早已对时酒产生了本不该存在的责任感,或许在某一时刻,他就已经接纳了时酒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人,时酒是第二个闯进他心里的人。
他此生注定有一场情劫,名为时酒。
大把大把的精贵草药,再加上顾清弦无微不至地悉心照料,时酒昏迷了三日,总算是从生死线上熬了过来。
只是连续生了两场大病,身子已经落下了病根,顾清弦不忍说出来,却不知最清楚自己身体的终归会是自己。
时酒翻了个身,侧躺着自言自语道,“唉,果然是天妒英才,红颜…呸呸,是蓝颜薄命。”
因为感染的风寒还没彻底根治好,顾清弦压根不许他出门,时酒足足在房里宅了三天,除了上茅房,其他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只是今日,时酒突然有些怀疑人生,他怎么总觉得自己大半辈子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呢???
如果是做那事他倒不介意,搞到下不了床什么的,好像挺刺激的嚯……嘿嘿嘿……
这边的时酒脑子里正幻想着某些黄色暴力,那边的顾清弦却早已熬好汤药,走到了时酒的房前。
顾清弦站在门外,长吐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酒儿?”
“我在这儿。”习惯了顾清弦眼瞎的事实后,时酒已经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手忙脚乱了,即便顾清弦已经走到了床边,时酒也没想要坐得端正点,就保持着原来的睡姿,抬眸看着顾清弦。
顾清弦抿唇,看了一眼时酒因为弯曲着一只脚而漏出来的白皙小腿,默默地伸出手,把被子扯上去盖住了时酒的下身。
时酒从床上蹦起来,被子从他的大腿滑下来,被人可怜兮兮踩在脚下,“奇怪,清弦哥哥的眼睛怎么变色了?”
顾清弦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时酒,眼底的震惊一览无余。
为何名字一样…就连相貌都如此相似…
“小酒!”顾清弦终于抑制不住地将他揽进了怀里。
时酒察觉出顾清弦异常的情绪,赶紧伸手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背,“怎么了?”
“你是小酒。”顾清弦松开他,双手虚揽住时酒的腰不肯放开,漂亮的眼睛里充斥着浓浓的爱意和思念。时酒颇为无语地看着顾清弦,“清弦哥哥,你又把我当成你那位故人了吧,我不是你口中的小酒,你平时都是直接叫我时酒,最近也只是叫我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