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要成亲?(2 / 2)
一滴泪落下,在火光中划出耀眼的一星,转瞬不见。
其实不是没有幻想的,幻想他能来找她,出现在她面前。
她幻想了各种地点,各种方式,连对话都想好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是止不住啊。
然后是各种悲剧或感人的情节,她几乎快成小说家了。
有了幻想,就难免期待,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倒不觉得枯燥,有时她甚至觉得,她会幻想成真。
百顺把地契交给她的时候,曾经隐隐晦晦的说,金玦焱很不好,很惦记她。
她是有些得意的,因为哪个女人不想被心爱的男人放在心上?
她把买庄子的钱交给百顺,面上冷冷的,好像是一副两清的样子,可是她心里难道没有想过他会怒冲冲的来找她,说她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可是她左等,右等。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风高气爽,心就像这天明澈澈,空洞洞。
他没有来。
她想,不过是两个月,金家应是看他看得很紧吧,出不来也是正常的,还有他的手,总需要养养的。
可她不曾想,竟会等来这种结果。
其实这种结果有什么好意外呢?难道还要他为她守一辈子?只因了那一句话?
他本就中意温香,如是当真是缘分呢,只不知温香是怎么想通的。
不,或许人家本来就对他有意,对尹金表示好感不过是为了吸引金玦焱的注意吧。
真快呢,原来一切就这么解决了。
怪不得他不曾出现,倒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真难为她刚刚听说时还在想可能是另一个金家,可能是另一个温二姑娘,而这个世上,又有哪一个金家四爷会喜欢温二姑娘,如痴如醉,非她不娶?又怎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既然一切注定要回归原点,中间又为什么要发生那么多不该发生的事?
罢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个在密林为她收集露水的背影,那些心照不宣的甜蜜岁月,那些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那个在山顶心跳而心动的夜晚,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唤,都去了,都去了……
她想哭,却攥紧了拳,于是胸口就像塞了棉花,憋闷得难受。
阮洵在外面喊她盛饭,她忙忙的掀了锅盖,手抖得差点摔了碗。
阮玉端了饭出去,两个男人好像正喝得高兴,谁也没有注意她。
又过一会,饭吃完了,阮洵送狗剩出门,兴冲冲的谈论今年是个好年景,声音在夜里传出老远。
她则收拾饭桌。
待到院门落钥的声音传来,耳边一下子安静了,只有虫声在草丛里轻唱。
阮洵当是喝得不少,腿瘸得更严重了,却不要她扶。
“爹今天喝多了些,你就自己收拾吧,爹去躺一会……”
阮洵住在楼下,阮玉听他一脚轻一脚重的进了门,然后床重重一响。
她想着爹还没有洗脸洗脚,这样睡很不舒服,但只是想了想,然后将碗碟都收拾在托盘里,告诉自己拿稳了,便到厨房里去洗涮。
忙完了,她还泡了个澡,一切都跟往日没什么不同。
直到这一天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她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小屋。
她没有点灯,就那么静静的背靠门站着。
呼吸好像很绵长,很有规律,如同睡着了一般。
窗外的虫声传进来,仿若应和。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走到床边,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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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铺开一张大席子,把切好的萝卜片往上摆。
虽是深秋,但阳光正好,白日在外晒晒,身子暖洋洋的。
其实她满可以把萝卜片往上一倒,再统一铺平,可是她就想慢吞吞的干着,好像只有这样,时间才不会走得太快。
“玉儿,外面有人找。”阮洵喊了一句,然后继续鼓捣他的“试验田”。
阮玉回头,见院外站着个高高的身影。
似乎永远不会改变的青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在秋日的暖阳下,在黄绿交错的背景中,如同一道别样的风景。
“季先生……”她上前,端端正正的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