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1 / 2)
完全没有想到井下是别有洞天,石壁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叫洞内越发显得空旷幽深,手电筒划过照亮的地方也都显着青苔斑驳的痕迹,鼻间,水腥气明显。
六爷咕哝一句,“好嘛,我们这是来井底历险记了。”
“六爷,你看铁链,都绷直了。”蓦得,一个手下叫道。
手电筒的光打在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锁链上,自井边而下,在空中竭尽全力的绷直,似是……铁链的那头,真的拴紧着什么东西一样。
吴山米瞧得咽了咽口水,虽然他总说石雕没准是被从井底扔上来的,但真到了眼下,心底总归是怕怕,不由得跟紧安伯之。
“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说不定铁链那头是拴在什么石头柱子上的。”六爷壮胆子说完,看了眼重黎。
重黎并未瞧他,幽深如墨的双眸注视着铁链没入黑暗的地方,似是有炙热的暗红从眼底升起,须臾之间又不见踪影。
“也许。”重黎淡淡地挑起唇角。
井底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六爷叫手下搜寻一圈,没有结果,便打算顺着铁链的方向往深处走。
“安兄弟,我们往里走?”走之前,六爷询问一下安伯之的意见。
安伯之收回看向青苔石壁的目光,点头,“走。”
循着铁链而走,才发觉洞内曲曲折折,幽深到不知通往何处地方,走的深了,就连水滴声也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片寂静,叫人不禁从心底里发慌生畏。
安伯之在最前头,走的目不斜视。
吴山米紧跟其后,掏出手机瞧了眼,嘀咕道,“我们已经走了差不多快十五分钟,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快了。”安伯之回答。
他们从井底下走,最开始是宽敞的,到后来,越走洞内便越加的狭窄,最窄的地方只能让一个人通过。
安伯之说完后,洞内又逐渐变得豁然开朗。
“啊。”
就在这时,吴山米突然被脚下的一个东西绊倒,踉跄了下,低头打手电看,“什么东……安哥!是个无支祁的石雕!”
吴山米喊得声音都变了调。
六爷迅速一看,又摸摸被他放在包里的石雕,脸色也变了。
吴山米下意识的瞧了眼六爷。
六爷喊道,“我反悔了,绝对不吃!”
“……”
地上的无支祁石雕比六爷包里的还要大上一圈,而且雕刻的形状不同,一个张嘴咆哮,一个却是龇牙目露凶光。
六爷叫手下将地上的石雕捡起,心里也开始直犯嘀咕。
之后再次循着铁链往里走。
“又一个!”
“这里也有石雕。”
“石壁上也刻着……”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越走发现的石雕便越多,而且每一个都是无支祁的形象,林林总总的散落遍地,甚至就连石壁上也开始出现浮刻。
安伯之说,“快到了。”
“啊?到哪里?”
吴山米正着迷看着石壁上的浮刻,闻言疑惑的转头,见安伯之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急忙也跟了上来。
前方乱石纵横,铁链也一改先前的平直,而开始向上延伸,似是栓与的东西又高又大……
大约又走了五分钟后,众人倏地眼前一亮,同时也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铁链最后垂直上升,一圈一圈不遗余力的缠绕在皑皑白骨之上,这白骨明明处于暗无天日的洞穴之内,却晶莹雪亮,洁白如润玉,纤尘不染。
手电筒已经没了用处,因为白骨在微微的发着莹润光亮。
六爷的嘴唇哆哆嗦嗦,瞧着面前快五米高的巨物骨骸,“无、无支祁……”
形似猿猴,高额头,塌鼻梁,虽然已经瞧不见白首青躯的颜色,可眼前的皑皑白骨上却还残留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空洞的眼眶中明明已经没有了金色的双眸,却叫人不敢直视,只觉得,即使已经化作白骨,它却还活着一般。
“扑通”一声,后面的一个手下受不住似的,给跪了。
眼前的情景荒诞怪谬,难以置信,叫人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没有。”安伯之扫视一圈,看向六爷道。
六爷喃喃:“没、没有什么?”
“阴沉木的木盒。”
六爷回过神,强自提起精神来,吩咐手下,“去找,边边角角的都给我寻个清楚。”
手下们哆哆嗦嗦的去了,然而,却还是不敢靠近无支祁的白骨。
六爷也不敢靠近,但不妨碍他大骂喊道,“缩着脖子干嘛呢,你鸡崽子啊,赶紧给我去那边,这边也给我看看去……”
重黎站在安伯之的身边,道,“木盒对你来说,很重要?”
安伯之微微敛下眉眼,这回没有不再搭理重黎,“阴沉木很值钱,不重要吗?”
“你是缺钱。”想起十块钱的种子,重黎意味深长道。
安伯之突然转头看他,直视双眸,“你的眼睛里,燃起了火焰。”
重黎的眼睛漆黑深沉,明明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安伯之说完,重黎笑了,“只是在这里,控制不住。”“因为无支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