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天色渐暗，显得灵堂内四处一直亮着的烛光更明亮了几分。

跪坐在一旁的项小羽只觉一个黑影正慢慢的向自己身前欺进，直到那个黑影完全将她笼罩住，影子的主人才停住了脚步。

看着眼前那片黑色的一角，她略显慌乱的双手撑着地就要起身，她身后的胭脂见状赶紧将她扶了起来。起身后，她稳了稳从听到庆王这个名号后，就一直难以平静的心绪，朝着对方行了个屈膝礼，并接着开口道：“多谢庆王爷前来祭拜爹爹，小羽代将军府拜谢！”说着又行了一礼。

她后面这一礼，是感谢上一世他能来看望自己，虽然这对她来说一直是个不解之谜！

对方没有回应，可她觉得他似乎在很认真的看着自己！就在她实在忍不住要抬头看一眼对方时，只听他回了个“嗯”字，紧接着人便转身迈步走开了。

等她抬起头时，就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挺直的健硕的背影！

她记得上一世，就在林翰卿与廖芝云传出私情后不久，他就那廖芝云娶进了王府。听说是头一天下聘，第二天就迎娶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连对方的名声都不在意，硬是将其娶进了府里！这一刻望着对方的背影，项小羽心里生出了几分动容。

直到那个黑影消失，她才恍惚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前说着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宽慰的话语。她赶紧朝着那人行礼致谢。

上一世她躺在病床上，还吊着一口气的时候才见到这个人，那时候她只顾着感到惊讶了，到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众人对他闻之色变的原因了，刚才自己连他的正脸都没看到，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已。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忐忑的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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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天大黑，最后灵堂内只剩下将军府上的人了，这时，项小羽慢慢起身，缓缓迈步来到了灵柩前。

“小姐....”胭脂原本想劝慰一下小姐，因为她很清楚，要不是她几次伸手扶住了对方要倒下去的身子，她家小姐今天早就撑不住倒在这灵堂里了！她却见对方朝着自己摆了摆手。

此时站在门侧的李正暗自叹了口气，朝着胭脂招了招手。见李管家朝着自己招手，胭脂这才发现其他下人们都都已经走出灵堂了，她叹了口气，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个趴在灵柩旁的纤细虚弱的身影，也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众人都离开后，项小羽伸手替自己爹爹理了理胸前的铁甲。因为四周都放着冰块子的原因，那铁甲异常的冰冷。

她的心口因着手指传来的那阵刺骨的冰冷颤抖了一下。一股压抑良久的酸楚跟着便涌上了她的心头。

上一世，就是这次自己爹爹出征前，自己还跟他闹了好大一顿脾气。那是因为她不想让爹爹再去什么战场，只想他陪在自己身边。

那时的她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此刻她却觉得那是上一世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只可惜爹爹他还是去了。

“哎！我该拼了命的拦住您的！”她这样自言自语着，突然又因着自己的这句话，苦涩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只听她又呢喃般自语道：“估计也没用！那样只会让您更加的两难！”

灵堂内静的都能听见蜡烛燃烧发出的滋啦声。

“爹爹，女儿没有因为你去了就大哭大闹，您会不会觉得女儿长大了些，懂事了些呢？”她像个等着自己爹爹夸奖的小女娃，一脸期待的看着躺在那里的爹爹，可对方再也不能回应她了。

她失落的叹气道：“哎！如果我能早点懂事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如果能早点懂事，就不会赖着自己爹爹把自己往军营里带，她的爹爹一向是最恪守纪律的人；如果自己能早点懂事，就不会处处与那召王府的郡主作对，让自己爹爹背上护短的名声！；如果能够早点懂事，这次自己爹爹出发前，她一定不会同他赌气不见他，让他失落的奔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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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外，崔氏正默默的擦着眼泪，她身后的小丫头，不停的帮她整理着，那搭上去不多会，就往下滑的外衣。

听着自己闺女的那些话语，想着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她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开了。她身后的丫鬟跟在后面低声提醒着：“夫人，您小心脚下！您.....”

项小羽没有察觉到这些，这会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爹爹身上那重重的盔甲给脱掉，换一身舒服点，轻便点的衣服。

她怕爹爹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终于意识到了，她的爹爹已经再也喘不了气了，而且这身盔甲是他最钟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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