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男女授受不亲(1 / 2)
三日后,春闱狩猎正式开始。
地点在东郊树林,那里依山傍水一直都是狩猎的最佳位置,虽离市区较远但风景却是独一无二的好,再加上它地形并不复杂,易于搜寻围捕,狩猎正式开始前朝廷都会指派专门的人放些动物进去,便于大家捕猎,总的来说只要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多多少少都会捕上猎物,只是多与少罢了。
从萧府赶马车到东郊大约要一个时辰左右,马车里自然就要备上些零嘴儿跟吃食,以免路上腹中饥饿难忍。
吴苋跟萧一瑾母女坐在车内,萧立威与萧维丞父子骑马在外,一路上马车里的人时不时撩开帘子向外看去,一家四口温馨惬意,他们是外来的,自然也不需要在春闱狩猎里出什么风头,只当这次全是去看风景的。
蓁蓁打开在府里提前预备好的篮子,看向吴苋跟萧一瑾,问道:“夫人小姐可要吃些东西,这路程瞧着还得好一阵儿呢,垫些肚子到了才有力气。”
萧一瑾看了眼篮子里的东西,立马食指大动起来,全是她爱吃的糕点。
“这是全福斋的糕点吧?”
全福斋的糕点是全晋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点心铺子,传承了四代人的心血,别说是一般的王公贵族,就是宫中的妃嫔也都是爱吃至极。
不过吴苋向来不喜甜食,家里只有萧一瑾素来喜甜,可华南那边像这样的点心铺子却少之又少,如今到了晋京,她宠溺女儿这才时常买来。
“娘亲你不吃吗?”
“娘不吃,你吃吧。”
萧一瑾拿起一块只有她拇指般大小的糕点,上面做了朵精致的小花,楚楚可怜竟让人有些舍不得下嘴吃进肚子里,又分了些给蓁蓁,起先蓁蓁不敢,可又实在推辞不掉,直到吴苋发了话,她才接过手来,先是仔细的端详着那朵小花,随后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立马抬起头看向萧一瑾,惊喜道:“小姐!这糕点可真好吃!”
女儿家都喜欢这样精致玲珑的小食儿,捧在手里就爱不释手。
相比较萧一瑾跟吴苋的女儿心性,萧立威则要想得更多。
“此次春闱狩猎,大都是勋爵人家的子弟,你到时候不要太出彩,差不多就可以了,懂吗?”
“儿子明白。”
其实这些话不用萧立威说萧维丞也能想得到,他虽为朝廷立了功劳,可晋京里对他们有敌意的大有人在,稍有不慎功也会变成祸。
又赶了一阵路,差不多也到了东郊,吴苋跟萧一瑾母女从马车上刚下来,就看见不远处郡王府的马车,萧一瑾在插花会上见过一次,就记下来了,只是似乎多了一辆,正奇怪着,却见一个身形瘦长的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萧一瑾微微一怔,竟是他。
蔡云旗面容清瘦,但却丝毫不影响其丰神俊朗的容貌,一身紫衣更显高瘦,身子像是被拉长了许多,不经让人思索他到底有多高?
剑眉星目,鼻高唇薄,这是薄情相还是桃花相?
蔡云旗的到来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就连小安氏跟蔡文征都没料到。
“他身子好了吗?竟然能参加春闱狩猎?”
小安氏有些不放心,刚想跟蔡云哲说些什么,却见蔡云哲冲她摇了摇头——
“母亲是在担心什么吗?”蔡云哲脸上扬着自负的笑“一个病秧子,何足畏惧?我怕他连马都上不了。”
小安氏听蔡云哲这样说,心里便也轻松不少,对呀,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一个常年卧床在家的病秧子,如何能与她的轩儿相提并论,今日他来了也好,到时候比赛结果出来之后,定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也对,是娘想多了。”
虽说春闱狩猎是男子的事情,但也不乏有些善于骑射的女子,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女子随着兄长幼弟自成一组,只要不与外男过分亲近就可以了。
打猎这么好玩的事情如何能少的了萧一瑾,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闹着要跟萧维丞一起,萧立威夫妇向来疼爱女儿,几乎是从不拂她的意,自然也是同意的。
“一定要护好你妹妹,听见了吗?”吴苋叮嘱着萧维丞。
“母亲放心,一根头发是都不少的给您带出来。”
话罢萧维丞跟萧一瑾一人一匹马的朝着众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蔡云哲与蔡云旗按理是兄弟本,该自成一组的,可偏偏王尚书的大公子硬要蔡云哲组在一队,如此一来便只剩蔡云旗被落单了,不过他也似乎并不在意,淡漠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刘子朝与刘子霄是孪生兄弟,骑马朝北区进发,萧维丞跟萧一瑾兄妹则选了南区出发,现在只剩下西区跟东区,蔡云哲垂下眼角,转头朝蔡云旗看去,弯着嘴角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不如大哥先选吧。”话音刚落,一旁的王子才不愿意了,立马拽了把蔡云哲,指向东区道:“我可是要去东区的!”
蔡云旗不禁觉得好笑,谁都知道春闱狩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东区历年来都比其他区简单些,好打不说还没有危险,这个王子才怕是把别人都当做傻子吧。
“这?”蔡云哲表面上露出为难,可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就知道王子才一定会选东区,若不是为了要避嫌,他才不愿意跟这个蠢材一道儿呢,不过幸好他是个蠢的,不然又怎么能着了自己的道儿呢?
“你们去东区吧,我去西区。”
蔡云旗话不多,说完便扯着缰绳自行离开了,蔡云哲看着蔡云旗越来越远的身影,目光骤然阴冷,心里暗自道:这回看你还怎么逃脱?!
一路上蔡云旗都万分小心,每往前行进一段,都要回头看看,为的就是提防有人暗中放冷箭。
与蔡云旗处处提防相比,萧维丞跟萧一瑾兄妹,则是完全放了风,尤其是萧一瑾,骑着马先是狂奔了好一阵儿。
她许久都没这么畅快,自从到了晋京一天到晚就是学规矩,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规矩。
“你慢着点儿,小心摔着。”萧维丞紧跟在自家妹妹身后,生怕她玩疯了“你要是摔着,爹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萧一瑾冲萧维丞吐了吐舌头“我都多久没有出来玩了,你就别管我了。”
兄妹两正说着话,就看见一头全身赤黄的小花豹倏的跑了过去,两人连忙勒紧缰绳扬鞭策马追了过去,不知不觉竟奔向了西区。
此时的蔡云旗正拉弓瞄向一只通身雪白的兔子,可不知为何她的弓竟然只能拉开一半,继续用力下去,就听见当的一声,弓弦从中间猛地断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蔡云旗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弓,这是祖母为她亲自准备的怎么会出问题,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她急忙抬头看去,四周全是树丛,她没有弓箭在这里只会变成猛兽的食物。
蔡云旗不敢久留,拽着缰绳就要离开,可这时原本温顺的马儿却像是发了疯一样不停乱转。
蔡云旗死死地拽着缰绳,手掌都勒出了血,却依然控制不了身下的马,不远处一只小花豹似乎也发现了这一幕,迅速冲了过来,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耳畔传来‘噌’的一声,一直长箭直直的射入那花豹的眉心。
原来是萧维丞跟萧一瑾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