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巴黎的故事(七)(2 / 2)
据说5月5日拿破仑生日那天,夕阳总会恰好在圆形拱门的正中。
在普法战争中,普鲁士军队在凯旋门下阅兵,希特勒也曾穿过凯旋门,在凯旋门下阅兵。
君主论上曾经说过,一个国王切记不可忘了军事建制和组训,耽于安逸而忘了这项专业会导致君主下台,也是亡国丧权的主因。
军队不只是会保护继承王位的君主,也会成为平民攀爬王位的捷径。
君主论中是以米兰大公,弗朗切斯科·福尔扎来进行举例的。在两百多年后的法国,则有一个小个子科西嘉人借用了这个法国贵族弃之不用的“捷径”,成为了法兰西皇帝。
平民觉得在他身上能找到和其他平民有的品质和能力,可拿破仑并不算是个真正的平民,他是个小贵族,并且在拿破仑这一代已经没落了,好在他父亲工作勤劳才让拿破仑有读书的机会。
可是他的所学都是和歌舞升平的巴黎没关系的,那是个“和平”的世界,要音乐家、作家,以及长得高大的俊男美女才有出头之日。
不整顿军事的后果理智的人都知道,佣兵出身的弗朗切斯科的后人,卢多维科·斯福扎其实并没有马基维利写的那么醉心艺术,不整顿军队。
佣兵是没有忠诚可言的,如果哪个君主靠佣兵打了胜仗,那么自己必然也会被佣兵所要挟,甚至最后会和米兰大公一样,丢了自己的领土。
要控制这帮鬣狗没那么容易,相比之下本土士兵要忠诚得多。
法国大革命期间,当巴黎市民暴动时,军方的表现一直很迷。御林军倒戈了,驻守巴黎的其他常规部队却不一定,他们只是基本没动作,就像蒸发了一样没什么存在感,任凭愤怒的平民把贵族活剐了。
尼卡暴动的时候,军队面对数倍自己的平民,在赛车场进行镇压,一样将骚乱平息了,那个时候还没有大炮。
“你在看什么!”西弗勒斯忽然说到。
“哦,你吓了我一跳!”她软绵绵得捶了他胳膊一下。
“你还在看巴黎公社?”西弗勒斯看着她放在图书馆阅览室桌上的报纸。
“我觉得他们很有趣。”波莫娜抚摸着那些发黄的报纸说“他们很真实,在自己资源紧张的情况下还在收容难民,为妇女和儿童提供住处。”
“男人呢?”西弗勒斯问“男人上哪儿去了?”
波莫娜没法回答。
“你知道为什么普鲁士人只围城,不进城么?”他将一杯冰咖啡递给她。
“你有什么高见?”波莫娜从口袋里拿出了香蕉面包。
这是她的早餐,因为宿醉她毫无胃口,现在她感觉好多了,并且因为饥饿而饥肠辘辘。
“斯大林格勒打完之后几乎成了废墟,而且城市作战必然少不了巷战,让法国人自己人打自己人既能分化他们,也可以避免自己的兵力受损。”
波莫娜没去过巴黎的郊区,她只是从历史资料上知道很乱。
在英语国家的语境中,郊区指的是带草坪的独立或者半独立住所,类似哈利以前住的小惠金区。
但法国的“郊区(banlieue)”应该和英国的“郊区”不大一样。
这个词来源于“禁令”,中世纪时新到一个城市的人会在城门口看到一则告示,告知新来者如何在城市文明生活。
禁令代表的是城市文明的界限,不是指的城市近郊,有绿地和花园围绕,却千篇一律的独栋房子。
“对不起。”波莫娜说“昨天的晚餐……”
“没什么。”西弗勒斯打断了她“我能理解,你当时处于战备状态,更何况后来跳舞的感觉很不错。”
“普罗米修斯从奥林匹斯山上偷了火种,我却偷了众神的食物。”她傻笑着说。
“你觉得这么说会挽救你昨晚糟糕的宴会布置吗?”西弗勒斯冷着脸说。
“我们是在雨果家里。”
西弗勒斯懒得理会她,继续翻阅借来的书。
“下午我们去巴黎圣母院怎么样?”
“游客太多了,没兴趣。”他断然拒绝了。
“那么,去法国的隐藏地?”波莫娜说“我还没去法国的巫师世界逛过呢。”
“随你。”他没什么兴趣得说。
波莫娜耸了耸肩,又继续看以前的剪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