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毫无表情的脸(1 / 2)
苏浅浅不由得回忆听说的那件事:那次事件的兵,大概因为那次的行动很隐秘,整个医院除了院领导层没什么人见过那个兵,没见过那个场面;即使,因为那个兵身份特殊大家只是知道他的代号叫做扇贝,却无法不轰动整个医院:据说,那天,在被严密隔离的那间VIP病房里,男人的哭声大得没有人能够忽略,而那天,本来晴朗的天空都被他哭得阴霾了。
那一次,全军医院的人都震惊了,一个八尺男儿哭得如此悲天泣地,该是什么事情?
那时的苏浅浅,还在军医大学学习,没有经历过,可光是听,都让她红了眼圈。
不是不动情,而是未到情深处;不是死别离,哪知爱绝望。
咳咳,回忆打住。
病房里。
一群大男人,围着被各种管子连着的贺经年,各种傻了,很多人眼里都红着眼圈闪着泪光,讷讷站着,想伸手不敢,想低头不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贺经年,嘴唇动动,无言。仿佛现在的贺经年是易碎的玻璃,连一声轻响都会把他震碎的脆弱的玻璃。
苏浅浅被这一幕弄得挺心酸的,现在这个社会相对太平,特警和特种部队相比,所经历的事件都要温和许多,可一旦遇上需要他们的时候,却都是那么的奋不顾身。而在奋不顾身之后,又不得不面对奋不顾身会带来的残忍。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对生死没有执念的人,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生离死别。这句话虽然说得悲伤,却那么真实。
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攸关,才会对生离死别更加的恐惧。
她经历过这样的痛。
心,顿时一柔。
上前,掖了掖贺经年被角,半俯身,轻声温柔的说:“贺经年,你的兵,你的兄弟都在这里,他们很担心你,你呢,好好的快快的好起来哦!”
说着,拿起床头柜的杯子,用干净棉枝沾着水,润湿贺经年的唇:“没事,你没事,你的兄弟们都没事,好好的,记得啊,麻药过了就赶紧醒了啊!”
说完,把杯子往江扬手里一放:“看见我怎么做了吧?”
男人愣愣点头。
苏浅浅甜甜一笑:“那就交给你了!”
转身,离开。
却在关上门之后,透过门上的观视窗望进去,果然,男人们都不那么木讷了,脸上明显的担忧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信任。
相信会好的信任。
一群大男人,围着江扬,瞪着眼睛,看江扬小心翼翼的给贺经年润着唇,似乎那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完全可以与他们出的任务所媲美的难度和重要性。
苏浅浅笑了,大男人也有小柔情,一点小小转移,让他们不那么难过。
本来已经该下班了,但贺经年是她主管的病人,病人尚未苏醒,责任心让她不会留下病人给值班医生,所以她干脆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说有重病号,要留院,不时巡查。
夜将尽,晨将至时,江扬冲进医生办公室,朝着苏浅浅一个军礼,兴奋又压着大嗓门的说:“苏医生,队长醒了!”
苏浅浅笑着,马上起立,匆忙出去。
进了病房,一圈子人围着贺经年,眼里都是惊喜和着急,小心翼翼的看着,又不敢说话,苏浅浅抿唇一笑,这群人还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