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杏春楼(1 / 2)
静谧的房间内,端坐着两个人。
一个怒气冲冲,一看就是要兴师问罪。
而另一人,神态轻松,一只手摇着蒲扇,再配上那点了胭脂擦了水粉的脸,怎么瞧怎么是个富家贵千金,就是块头比起寻常女子大了一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最终还是那一脸怒意的人先沉不住气了。
“王爷不是看见了么?”
“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你扮作女子上了我的婚床,还和我...还有了夫妻之实,可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事迟早瞒不住宫里的人。”
“王爷怕什么?”
这话问得,就好像承煜这急赤白脸地质问人反倒是他小题大做了。
“怕什么?”
小王爷显然被藏狄这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他以往觉得自己办事没轻没重,想着什么便是什么。
可现在来看,这天底下能比得过他的,当真还有一位,还正好被他给碰上了!
“你以为这事能一直瞒着宫里?一年两年可以,三年四年呢?你一直无所出,宫里就会派太医来,到时候被验出来,你我连个全尸都未必能保得住!”
说到后头,承煜就像在训斥自家顽皮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脸上难得有了老成的模样。
“王爷放心,不过一年之后,王爷便可写和离书,到时候,婼羌必定不会怪罪王爷。”
这意思,藏狄待在他身边确实是有所图,能让藏狄不惜扮作女子远“嫁”戎兰,这图谋的必定不是承煜的荣华富贵。
承煜本该感到高兴,毕竟这要掉脑袋的事情,多拖一日便危险一分,但是从藏狄嘴里轻飘飘说出来的时候,承煜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承煜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弹起的茶盏一下没落好,倒在了桌子上,“哗啦”一下便湿了桌子一脚,正好底下就是承煜的鞋。
刚烧起来的火就被浇灭了一半,连承煜自己都觉得这股火来得莫名其妙,又见藏狄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
慌乱地站起身,“我今晚不回来了。”
“新婚第二日便夜不归宿,王爷这是想让哪头抓住把柄来?”
承煜跨在门槛上的脚硬是没敢落地,扶着门框的手差点没把门框给掰断来。
他虽然脑子不灵光,但自打来了楠凰城,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也没给他脸色看过,更别说让他吃瘪了。
这下倒好,打从上回在杏春楼那儿栽了一次,就回回没再顺畅过。
因此承煜安安分分在府里待了三日,但每晚都是在书房过的,打定了主意,这一年的光景,他就是死也不踏进自己院子一步。
好不容易挨到第四日清晨,承煜就如同在牢里待了十年有余的牢犯,掐着时辰等五更天,外边巡夜的梆子声一响,承煜麻溜地就从床上下了地。
他这几日想明白了,这问题就出在杏春楼那姑娘身上,他只要把那姑娘给征服了,这日后的日子铁定还和往常一样该怎么顺利就怎么顺利。
所以待在书房这些天,承煜把以往自己最不爱看的市井小说全给看了个遍,为的就是早一日把这姑娘拿下。
还没走到院门口,就瞧见藏狄负手而立,站在那儿像是等什么人。
今天的藏狄便是承煜初见他时的样子,一身男儿装扮,清和淡雅,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叫人瞧着便觉得心里舒畅。
要不是承煜知道这正人君子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居心叵测的恶狼之心,他倒当真以为藏狄是娇娇君子。
藏狄随着随亲的队伍一同住在王府,依着礼节,还需要在王府住一月。
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里,藏狄可以是王妃,还能够是他本人,在这王府里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一想到这儿,承煜就恨得牙痒痒,偏偏这事还不能被其他人知晓。
所以只能扯着笑走过去,“二皇子,怎么今日起得这么早?”“王爷的意思是,往日都曾知道我几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