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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章二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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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寒风不遗余力地搜刮着空气中稀薄的温暖,室内,话剧表演仍不受任何影响地进行着。

“您好,让娜。”

“可是……这位太太……我想……您大概认错人了吧。”

“没有。我是玛蒂尔德·路瓦栽。”

“哦……我可怜的玛蒂尔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的,自从那一次跟你见面之后,我日子过得可艰难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台上,两个女生中一人美貌略逊但衣着华贵,另一人高挑美丽却衫裙破旧。

台下,面对许季宁冷漠的“问候”,靳坤的声音也麻木疏远好似在回应陌生人:

“逃走?因为你?”

迎向男生黑白分明的眼睛,许季宁的声音同样枯燥得不着情感:“嗯,因为我。”

台上,两个女生的对白仍在继续:

“因为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你借给我去参加晚会的那条钻石项链吗?”

“记得,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我把它弄丢了!”

台下。

时隔许久再度面对许季宁,靳坤的内心竟出乎意料的平静:“以后,再也不会了……”

紧随对方漠然耸动的眉头,男生黑白分明的眼底亦有薄光迅闪而过:“因为你而逃走。”

台上,剧情走向高潮:

“怎么会呢,你不是给我送回来了吗?”

“我给你送回的是跟原物一模一样的另外一条。这笔钱我们整整还了十年。你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我们几乎一无所有……现在总算还完了,我太高兴了。”

“你刚才说,你买了一条真的钻石项链赔给我吗?”

“是的。连你都没有看出来吧,两条是完全一样的。”

“哦!我可怜的玛蒂尔德!你也许不知道,我借给你的那条项链……是假的啊。顶多也就值五百法郎!”

台下,伴随剧情揭晓而起的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中:

“打算用这副翅膀硬了的模样吓唬我么?”

许季宁刻板冷淡的目光是那样不以为然。

“翅膀倒还谈不上‘硬’,”脑海中缓缓浮现一张微笑的脸,靳坤的唇角淡淡一抬,“只是给予我翅膀的人,已经没有被畏惧的价值了。”

“总共二十三块,这是找零。”

“好,谢谢。”

碍于刺骨的寒风,收下外卖的曲依打算沿一条被树木遮蔽的小径,经侧门返回礼堂;然而,越是靠近侧门,争吵声就越发清晰:

“谁准你见他的!”

礼堂外的一小片空地上,一个衣着考究、通身绅士派头的中年男子正厉声斥责一位女士。

那不是……厉修的母亲吗?

眼前一幕令曲依不敢贸然靠近。

“我见儿子怎么了?这么久了,你都不让我回国看看他,要不是这次学校邀请,你还打算一辈子不让我见他吗!”

厉修的母亲也很激动。

“你儿子?是了,这种不把父亲放在眼里,过年也不老实待在家里的家伙,就是你儿子!”

中年男子声色俱厉。

“儿子啊听妈一句话好不好,今年春节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再乱跑了……”

“家人?”然而,母亲的劝告却无法平息厉修心中因父亲的斥责而挑起的愤怒,“大伯也是家人,你有当他是手足,是家人么!”

“我不当他是手足,不当他是家人?”中年男子与厉修酷似的立体轮廓在寒风中犹如苍凉的山崖,“我这些年花在他身上的钱,加在一起就是房子都够买好几套了,他在医院里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包括当年从赔偿金里用掉的部分,说还清都还有富余。我现在可以说是一毛钱都不欠他的;而且你要明白,现在,是我在养他!没有我,他那点赔偿金根本享受不到现在这种医疗条件!”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把他接来英国?既然不觉得亏欠,为什么你这些年都没去看过他一眼——连妈都去过了,你为什么不去!”

“就为这个,大过年的你就可以丢下父母回国,去医院陪那个精神病,陪那个将死之人!”

显然被儿子的话刺激到了,中年男子的声音越发高昂。

“老公!”

许是被他的话吓到,厉修的母亲连忙上前制止。

“什么……”

看着厉修脸上不敢置信的神情,中年男子一把拨开妻子:“你也知道他平时抽烟有多凶,早在出车祸那时,他就已经被查出患有肺病了,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查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期,根本没得治。我没想到他能坚持那么久,更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转学这种冲动的决定……”

听过父亲的“解释”,厉修只觉得一切曾自以为的“事实”,忽然间都变得荒唐不堪:“这和你不去看他,有关系吗?”

“我只希望你明白,无论曾经的关系有多亲近,那个人总有一天还是会从你的世界里,从你的生活中完全消失。既然知道最后会失去,一开始就不要无谓地投入太多!”

留下这比北风更刺骨的话,中年男子拉着妻子返回礼堂。

风无情地吹着,将外卖外层的塑料袋吹得“簌簌”作响。

“谁!”

察觉到有人,厉修的目光警觉地在树丛里一扫——

“……是我。”

拎着外卖袋子从树下走出来,曲依的脸早已被冬夜的低温冻得苍白。

“你为什么……”

“我不是有意要听的,只是刚好经过……”

没等他说完,她已解释完了。

“……听到了多少。”

“全部……也许。”

看着她在夜色下苍白异常的面容,他的心忽然一颤:“你也觉得我的决定……是冲动的吗……”

“不!那样的决定,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的回答异常迅速,声音也异常坚定,竟让他的胸口如同受到重击般一时震撼,“学长会那样做,除了想要弥补,也是出于对那个人真正的在意。倘若仅仅因为知道会失去而不去争取、一昧逃避,那才是懦夫的行径!”

乌黑的马尾在风中高高扬起,她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他,仿佛这样才能让他相信,她此刻所言均无虚假。

漆黑的夜空里没有一丝光亮,路灯的照明也被树木的枝叶削弱了大片,然而此刻,他却能看见她眼中的光明,那样坚定,也那样清晰……

“怎么那么久……哇!”

等半天不见曲依回来,眼看再有两个节目就要更换最后一组背景,坐立不安的罗智星决定出来看一看;不料刚出门,就撞见了门外的两人。

“你怎么……出来了?”被她的惊叫吓到,曲依愣愣地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你的外卖,找回的零钱也放里面了。”

“呃……”小心瞅了眼一旁沉默如雕塑的厉修,罗智星凑近她的耳朵悄声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会啊。”看到她手中还亮着荧光的手机,曲依忽然道,“是不是准备更换背景了!”

“哦对,我找你就是想说这个。”

“那我们快回去吧。”

“就……这么回去了?”

“文娱部还有事,我们先进去了……”见罗智星的视线不断飘向厉修,曲依转身,看向男生深邃却又流淌着莫名波光的眸子,“外面风大,学长……也快进去吧。”

回去之时,礼堂侧门内比之前聚集了更多的人。

“哦,人来了。”

碰巧看到一同进来的两个女生,颜妍连忙招呼她们过来。

“出什么事了,都聚在这里……”

罗智星好奇地打量颜妍身后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发现文娱部的成员们竟也置身其中。

“大一组的成员还有她们两个,这是曲依,她这次负责了大部分的调色工作,”将二人带至人群中央,颜妍先向其中一位女士引荐,之后才向二人介绍,“这位是今晚应邀而来的艺术家之一,陆秀敏女士。”

乌黑蜿蜒好似流云般的优美盘发,雍容狐毛披肩下偶尔露出一点凝脂般的肌肤,黛眉由深而浅将眼角也一并向上挑高,恰到好处的朱红将丰丽的唇形勾勒得如同最甜蜜的樱桃慕斯,眼前女子的华美仪态令周遭一切黯然失色。

“您,您好……”

被那富贵流溢却又不着烟火的美貌牢牢吸引了视线,平日巧舌如簧的罗智星竟一时结巴起来;和她相似的是,面对这样的美人,曲依连问好的基本礼节都好像忘记了,只是机械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望向那额头光洁、马尾高扬,被厚重冬衣裹住单薄身躯的女孩,陆秀敏脸上原本自然舒展的神情霎时如被抓过的宣纸般,起了细微却不易察觉的皱褶。

“这次的背景设计……你也有参与吗?”

尽管四下是满满的一片喧嚣,尽管时光铸造了一段漫长的分离,但……

曲依缓缓抬眼,看向面前美貌夺目的女子:尽管一切都已经改变,但那曾在耳中反复温习的声音,她永远不会陌生……

“你只管画你的画是吗,女儿晚饭没吃你也不管是吗?”

“饭我已经做好了,她自己不吃能怪我吗?”

“她还那么小,没个大人陪着吃什么吃!”

“像她这个年纪,别的小孩都学会独立自主了,哪还用家长成天跟在后面?”

“我女儿不是别的小孩,她就是要大人跟着才行!你不要为了多留时间做自己的事而找借口!”

“既然这么有空,你怎么不来带她?”

“要不是公司事多,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

“呵,你要工作,我就不用工作了是吗?你的事是事,我的事就是狗屁吗!”

“为了几张破画,心情不好三天两头拿小孩子撒气,你说你的事算个屁!”

“嫌我对她不好是吧,看不起我的职业是吧……行啊曲航,离婚啊。”

——因为那正是,母亲的声音。

节目再次开始后,因灯光全都集中到了舞台上,礼堂走道里的光线变得更加虚弱。

由于距离很近,恰好被许季宁“截”在门边的靳坤可以清楚看到曲依的侧脸:不像往常那样平静从容,也不像开心时那样双颊会微微鼓起,而是像注射过药物般,木然又生硬。

觉出他视线的转移,许季宁也注意到了那边发生的一幕;再度观察过靳坤脸上的表情,她朝人群走去,并向其中一位稍显年长的女士问好:“这不是冯老太太吗,真巧。”

“哦!是小许啊!”

闻声看向前来的许季宁,素装裹身的年长女士伸出布满皱纹的右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左手腕上粗扁的玉镯,随着拨弄的动作,她无名指佩戒上硕大的绿宝石也在黑暗中微光耀动。

“据说您因为喜欢清静,退休后常年在家休养,想不到也会出席这种热闹场合?”

许季宁看似寻常的客套并未引起年长女士的戒心:“说什么休养,在家天天给小两口带孩子才是真的!”

“冯检察官已经有孩子了吗,几岁了,之前见面怎么没听您说起过?”

逢人问及,人群中缓步走出一个衣着规整却并不显眼的男士:“两岁了,皮得很,都不好跟人介绍。”

男士面目丰圆,身材适中,肤色较白,没有曲依想象中的公务人员的那种呆板或严肃,交谈之间反而显出温文尔雅的气度。

这就是陆秀敏的再婚对象。中考前夜,母亲曾带他来过外公家一次,曲依对他有一定的印象。

说着,许季宁看向陆秀敏:“男孩还是女孩?”

“……是男孩。”

当着曲依的面,她努力想要控制声音,却又显得力不从心。

“哦,是儿子啊?”旁边一位装扮斯文,戴贝雷帽,留一头发尾微微染黄的长发,脸下蓄了淡淡一圈胡渣的男子也热络道,“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现在都开放二胎了。”

“啊……”

朱唇轻启,陆秀敏看向热情洋溢的长发男子,又看向神情越发生硬的曲依,一时语塞。

“还是独生子哩!”见儿媳妇莫名地没了反应,冯老太太压抑下胸中忽然生出的不满,走到男士身边,将陆秀敏抛在脑后,“我和老头子都一把岁数了,儿子当了公务员,我们也有退休金,日子也越来越清闲。这不,前几年好容易解决了这小子的终身大事,他也孝顺,趁老两口还没黄土没头,给添了个宝贝孙子。”

“哦……”

许季宁若有所思地应道。

见大伙皆一副信以为真的神情,老太太也不忘为前言润色:“你们也知道国家现在查公职人员查得多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一封举报信上去,任你官再高,查出事儿了就给你拍下来,想想都可怕……现在好不容易,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一家人和和乐乐,就怕那些不知分寸的人在背后无中生有、凭空造谣,现在网络也越来越发达,传来传去影响不好……”

“那个!”脑中仿佛受到某种情绪接连不断的炮轰,曲依当众打断了正被热议的话题,“我……要去洗手间,先失陪了。”

如同蛇告别蜕下的旧皮,将众人干脆甩在身后的曲依没有一丝犹疑,也没有一刻想要回头。

“不是别人,就是我们,从陌生人变情人,关于爱我总无奈,是你让我有天分……”

光影流泻的舞台上,一个男生正对着麦克风唱歌。而她离去的脚步,却比吉他的节奏还要快速。

“你的动人,变成伤人,过程有点不婉转,你却提醒我存在,明白痛的可能……”

直到双眼都模糊了,也不敢停止前进。

是前进,也是逃离。

“就这样,比我勇敢,因为你走了我走不开……”

歌还在唱着,脚步也一刻不停地走着,直到她手上一烫,瞬间被人用力地拉到一旁——

厚实的酒红色幕帘密不透光。

在被三道酒红色“软墙”围成的狭小空间里,抬头看到男生那深邃的眸子,一滴泪水就那样无声地,从曲依眼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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