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1 / 2）
夜晓很快收到了面试结果，不出意料，他通过了面试，节目组在面试通知里附上了他们将于本周末安排第一次节目录制的消息。
夜晓拿着做得像是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样精致正式的面试通知，心里跟在敲拨浪鼓似的，有些忐忑和紧张。
在星期五的下午，夜晓告别了学校坐上动车到达了晋江台所在的A市，来到了《先声夺人》节目组为他们安排的酒店，为周末正式的录制做准备。
夜晓前脚刚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通知他去一个房间，说是导演要跟他们每一个嘉宾谈心。
夜黑风高，导演，谈心，三个关键词在夜晓的脑海里转悠了一圈，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不过，《先声夺人》到底是叶知南推荐的节目，叶知南是个极端正直护短的人，既然他能来就证明这个节目不会对他的学生不利。
所以夜晓并不担心，知道自己是脑洞太大，便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地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工作人员所说的导演的位置所在。
似乎是担心在自己房间里和年轻大学生们私聊影响不好，夜晓发现工作人员说的房间并不是一个套间，而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
夜晓走到门口正好门开了，喻柏宇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这一次喻柏宇和夜晓的方向颠倒了一下。今天，喻柏宇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连帽衫，大大的帽子盖在他的头顶，帽檐的阴影延伸出来，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
没有想到门口有人，喻柏宇愣了一下往后倾斜身体，等发现对方是夜晓后，他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我们果然再见了。”
夜晓不是喻柏宇的粉丝，只是喻柏宇这身高这鼻子这嘴巴实在有特色，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面对喻柏宇的主动发言，夜晓展现了人生中最假的假笑：“好巧，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喻柏宇似乎并没有发现夜晓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有多假，仍然积极地跟夜晓说话：“既然有缘分，那就认识一下吧，我叫喻柏宇，你叫什么名字？”
喻柏宇说完伸出手，夜晓干笑着握住喻柏宇的手回答他的问题：“我叫夜晓，久仰大名。”
“夜宵？吃的那个夜宵吗？”喻柏宇提出了大多数人第一次听见夜晓地名字都会问的问题，不过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倒是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夜晓纠正他说：“是破晓的晓。”
“哦，原来你叫夜晓。”喻柏宇了然地点点头，他叫夜晓名字的时候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要不是夜晓确信自己和喻柏宇不可能认识，这种熟悉感都要让他以为他们是熟识了。
喻柏宇在这里碰见了夜晓还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心情非常好，难得肯花时间跟人聊天：“你来这里是因为导演找你吗？”
夜晓点头：“对。”
“那我跟你一起去。”喻柏宇作势要回去。
“嗯？”夜晓愣了愣，“你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吗？”
“嗯。”喻柏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没说清楚。”
“那行。”夜晓没有多想，毕竟喻柏宇因为他专门再回去找导演一次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也不敢想的。鉴于喻柏宇比起据说已经四十好几的导演跟自己没有那么多的代沟，在面对导演之前，夜晓问喻柏宇道，“那个喻兄，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导演这次叫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啊，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喻柏宇十分耿直，简单直接地回答：“发剧本，安人设。”
“我听说这个节目不是连淘汰机制都没有的吗？怎么还有剧本？还有人设？”夜晓皱起了眉头，他只是来唱歌的啊，“我又不是演员。”
“为了节目的可看性有剧本并不奇怪，不过你放心，不会太夸张。”喻柏宇一本正经地跟夜晓解释当下的情况。见夜晓似乎非常担心，他话锋一转，试图转移夜晓的注意力，“对了，我的年纪应该比你大，你叫我宇哥吧，叫喻兄很奇怪。”
“宇……宇哥？”夜晓被喻柏宇的要求惊到，老实说他以为喻柏宇是一个高冷的酷盖，毕竟他的长相就是那种小说里最常见的冷酷霸总的模样。万万没想到喻柏宇是一个如此自来熟的人，自来熟不说脸皮还有点厚，居然一来就让人叫他“哥”。
听出夜晓话语间的迟疑，喻柏宇反问：“怎么了？我今年24岁，你应该不到24岁，叫我一声哥不奇怪吧？”
“确实。”夜晓认输了，喻柏宇说得很有道理，他只能解释说，“其实，我刚才惊讶是因为认识的朋友也有一个叫宇哥的。”
夜晓说他认识的朋友也有叫宇哥的时候，喻柏宇嘴角的幅度有了细微的上扬：“正常，毕竟这名字很平凡。”
听见喻柏宇说自己平凡，夜晓这个颜狗相当不认同了：“不平凡，你从名字到人哪哪儿都不平凡。”
“谢谢夸奖。”喻柏宇听见夜晓的恭维并没有生出反感反倒是很受用，他巴不得天天听夜晓吹自己的彩虹屁。在门口站了太久，喻柏宇提醒夜晓顺，“别的先不说了，我们进去吧。”
“好。”夜晓跟上了喻柏宇的脚步。
他们俩一起进到导演所在的小会议室，一脸严肃等人的导演完全没想到喻柏宇去而复返的时候，还多带了一个他认定的潜力股进来。
“来了就随便坐。”导演惊讶地立刻起身迎接，他的目光飞快地在两人之间穿梭，最后锁定在了喻柏宇身上，率先问他，“小喻你怎么回来了？还有事？”
“有事。”喻柏宇说着把夜晓往前一推，“你不是说可以让我自己选择搭档吗？我选他。”
“？？？”夜晓和导演满头问号，夜晓感受到喻柏宇架在他双肩上的手的热度，回头看他一眼，对方没有分给自己一点关注，直勾勾地盯着导演，等着对方回答。
导演看看喻柏宇又看看夜晓，恍然大“误”：“对了，我想起来这位就是叶院长推荐的夜同学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导演好。”夜晓礼貌地微笑着跟导演问好。
由于喻柏宇和夜晓还站着，导演连忙亲切地邀请喻柏宇和夜晓坐下：“小夜应该还不认识我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洪寺仁，是《先声夺人》的总导演。我今天找你主要是想……”
“讨论人设？”夜晓想到喻柏宇之前所说脱口而出。
“额……怎么能说是人设呢？我们只是打算在你本来性格的基础上美化一下。”洪寺仁瞄了喻柏宇一眼，不用猜也知道是这人泄密的。他就奇怪了，喻柏宇怎么连这种事都跟夜晓说，既然你俩挺熟悉的，为什么早不说？
“哦。”人生地不熟的夜晓没好意思深问，喻柏宇却是又开口打断了洪寺仁的节奏：“洪叔，搭档……”
“搭档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洪寺仁欲言又止。这个搭档是节目的一个安排，本来是要正式拍摄的时候才公布的。
只是喻柏宇是他们节目组扛收视的大宝贝，所以他们给了喻柏宇特别的优待，让他提前选搭档，等正式录制他们好暗箱操作。
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作弊，不好摆到明面上说，谁能知道喻柏宇这么快人快语，当着夜晓的面就说出来了。
“不是你说可以让我提前选吗？”喻柏宇丝毫没有顺着洪寺仁的意思闭嘴的打算，他坚定地说，“我选他。”
“咳咳咳……再说再说。”洪寺仁被喻柏宇的坚定惊得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想把这事糊弄过去。
他记得喻柏宇不是这种性格啊，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提出可以让他随便选搭档的时候这人还冷漠地回答说不想有特权。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喻柏宇突然改变了主意呢？洪寺仁这么想着，看向了喻柏宇旁边的夜晓，他带着好奇的目光审视夜晓，对方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无辜与迷茫。
很好，牛逼，喻柏宇这么费心想要搭档的对象似乎对他这番操作有多么令人瞠目结舌并不知情。
洪寺仁闯荡娱乐圈多年，见过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人精似的，大概看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洪寺仁装咳的时候一直都被喻柏宇盯着，他咳了几下缓过劲儿来也不自讨没趣继续假装，于是含糊不清地回应他说：“我会考虑你说的搭档问题的。”
“行。”喻柏宇听见这个回答才算是同意了，他瞥了夜晓一眼，“我先走了，你和洪导慢慢聊。”
“慢走。”送走喻柏宇后，洪寺仁长舒了一口气，夜晓心里却是感觉莫名其妙的，不过他的面上倒是异常镇定。他夜晓注意到洪寺仁目送喻柏宇像是送走了阎王爷似的，心中再次升起了对喻柏宇的怀疑：难不成喻柏宇利用自己流量明星和评委弟弟的身份对节目总导演提出了很多无理要求？
正当夜晓走神的时候，洪寺仁终于说到了正题，他和蔼可亲地看着夜晓，招呼他说：“小夜是吧？”
夜晓：“是的。”
洪寺仁的外形是典型的中年成功男人模样，大腹便便，面相倒是挺慈眉善目的：“既然小喻走了，那我们就说我们自己的事。”
“好的。”
“我看过你的简历，非常优秀。”洪寺仁说到正事表情稍微严肃了些，他看夜晓的眼神像是一个长辈看自家晚辈似的，“虽然我们这个节目是为了推广经典美声和传统音乐，但是收视肯定还是要考虑的。你可能不太清楚现在综艺节目的套路，但凡收视高的，除了明星大腕儿外，最重要的就是剧本。”
夜晓慢悠悠地“哦”了一声，态度实在算不上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