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2 / 2)
金果儿站起身,拉开房门,锁头打开的声音使得客厅里的八双眼睛再次落到她身上。
“勺子。”金果儿站在房间门口道。
“是我忘记了。”初松从厨房拿了勺子给金果儿。
等再回到桌子前,这么一会儿鸡蛋羹就不那么烫了,双手抱住碗,掌心热热的,是春日里让人舒服的温度。
直到九点钟,初松的辅导课才结束,嘱咐了两遍孩子们要结伴回学校不要在外逗留,他转回卧室。
女人正趴在他的书桌前,安静地看着书,空碗摆在一边。
“我明天有事要做。”初松说。
“嗯,我也有不少事。”女人头都没抬说道。
“需要早起。”
“这样啊,真辛苦。”
男人忍无可忍,不得不直白赶人:“你什么时候走?你的司机还在等你。”
“他没在等我。”女人终于把目光从书移到男人脸上,“中午我就让小张先回临城了。”
“你!”
初松说不出话来,他眼睛又落到女人的右手,无名指上那个闪耀的戒指。
“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么请你自重。”
金果儿的视线也随着他落到自己的右手无名指。
她翘起腿,举着右手,道:“那么如果我没有结婚,就可以在初校长的房间里留下了喽?”
初松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金果儿不给他说话打补丁的机会:“我未婚夫已经去世一年多了,这戒指只是……一个纪念。”
男人的表情几经变幻,憋了半天,口才不错的副校长此刻确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是道:“节哀顺变。”
金果儿顺着他的话道:“已经节了一年多了。”
她转身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拿出一瓶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酒来,“陪我喝一点可以吗?”
“这还是……”
“本来以为自己都忘了,突然这样提起,心里有一些不好受。”
女人半垂下头,昏暗的灯光下,本来妩媚明艳的五官竟也流露出哀婉的脆弱。
“或者你陪我坐会儿,我自己喝。”
初松确实不擅长拒酒,最后那些酒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他是醉酒之后很安静的类型,不吵不闹也不吐,只是闷头找地方想睡觉。
这次醉的不是很重,因此连觉也不睡了,非常沉默地坐在沙发一角揉着太阳穴。
金果儿摇晃着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贴着他坐下来。
“初校长?初松?”她叫了他两声。
男人抬起头看她。
唔,好像是醉了,眼睛一片雾蒙蒙的,眼神都涣散了。
“我是谁?”金果儿问他。
“你自己,不知道你是谁吗?”男人一字一顿的,非常有逻辑的反问。
确实是醉了。
金果儿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含到嘴里,她按住初松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将他的脑袋压向自己。
她的动作很慢,她给了男人反抗和离开的时间。
所以这一切的发生,金果儿归结为,是初松自己没有珍惜好反抗的时间。
辛辣的酒味在两个人舌尖蔓延,浅褐色的液体在两片温热的口腔里交接缠绵,随着舌尖的推进,液体被徐徐吞咽,回味有一点甜。
金果儿松开了男人,她结束了这个亲吻,男人还在惯性地往前跟,身体前倾,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听起来很像是不满。
“等一下。”金果儿道,她把男人的眼镜摘了下来搁到桌子上,“这个有点碍事。”
初松清晰地记得接下来的所有事。
他不仅有记忆,而且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所做一切都出自自我意愿。但是关键是,他当时觉得这些意愿完全没问题。
他的大脑失去了判定一切问题的能力。
初松望着棚顶,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他胸口和被子的交接处钻了出来。
妩媚精明的女人刚醒时也是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意识好像才归位。
“早啊。”她说。
然后撑起身子亲了他嘴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