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1(1 / 2)
李敏有些沉不住气了,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势的人。穆杰让她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既往只要她露出拒绝的意思,就像她昨晚说的“没时间”,之后就不会有人再坚持了。
她的沉默落在穆杰的眼里,使得穆杰不由自主地开始着急。然而他领兵多年,自控力还是足够的。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催促李敏马上给自己答案。
他在心里叮嘱自己:这就像两军对垒,一定要沉住气、沉住气。
等了一会儿,应该也就是短短的一两分钟。但对穆杰来说却仿佛是一个小时那么长。
终于李敏耐不住压力了。
她舔舔嘴唇,抱紧书包对穆杰说:“我现阶段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没有精力去考虑、也没有做过计划、要在近期考虑谈恋爱的事儿。”
穆杰见李敏这么说,心里略放松了一点儿。
没有考虑过——好!
也没有做过计划——更好!
“我赞同你没做过计划的说法。因为何时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想与其处朋友谈恋爱的事儿,是没法也不可能做出具体计划的。像我现在遇到你,就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计划过的事情。
你说没有考虑过我也相信。那是因为你没遇到足够好、好到能打动你、让你愿意相伴一生的人。
李敏,给我一个机会,试着了解我。当你了解我了以后,我相信自己会是你唯一的选择。”
穆杰离李敏很近,略向李敏倾身,整个人的脸庞好像在放光。双眼紧盯住李敏,一眨不眨地不错过李敏的任何表情。
李敏往后侧退了半步,回避他带给自己的无形压力。顾左右而言他:“你也太自信了。”
“我有足够的实力支持自己这自信啊。”穆杰灿然一笑。“你不知道我领的那一营兵,那是比正常三个连的编制多了一个加强连和一个侦察连的营,我要是有一点儿没想全面,这千来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穆杰说着话往后退了一大步,“小李,我是认真地想请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让你我能够有相互了解的机会。”
李敏见穆杰坚持不懈,心急上楼做自己的事儿,便对穆杰说:“我今晚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处理。后天吧,我会抽时间好好考虑你的提议的。”
“好。我送你上楼。”穆杰让路给李敏。
李敏掏出钥匙开门,门边泄露的灯光让她知道宿舍里有人。她旋转钥匙没能打开门锁,知道屋里有人在而门是被反锁了,她抬手叩门。
片刻,严虹过来打开门。李敏进屋前回头,对仍站在楼梯暗处的穆杰招招手,然后推开门进去了。
屋里只有严虹一个人在。
严虹坐回摊开的书本前,她抬头招呼有点儿走神的李敏:“敏敏,想啥呢?怎么回来这么晚?”
“嗯。没想什么。儿科那个做了脑室腹腔引流术的孩子,今儿导流管堵塞了,急诊做了脑瘤切除术。”
“哎呀,你厉害了。居然能切脑瘤了。佩服佩服。”严虹夸奖李敏。
“佩服什么啊,也不是我做术者,我就是个助手。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俩呢?”
“能做助手也不容易了。她俩回家了。”严虹说的有点儿酸。“刘娜和他们科主任说好值下周的白班,她可以休息到3号。小凤请了一天假,1号晚上回来回来。”
李敏羡慕地说:“还是刘娜他们口腔科好。”
“让你去,你去吗?”严虹把书本一推,抬头看拉出架势要学习的李敏。
“不去。你不也一样。”
楼下又响起了口哨声,李敏叹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前探头看。果然又是穆杰。月上中天,笼罩在光影的他,看不清表情,只有Sailing的旋律在寂静的夜里回旋。
穆杰见李敏探头出来看自己,对李敏招招手,消失在夜色里。
闹铃声中严虹开始收拾书本,李敏叹口气,今晚欠下的帐也太多了。她无奈地收拾起笔记本,与严虹一起去洗簌。
“敏敏,楼下吹口哨的是谁?”暗夜里严虹带着点儿好奇问。
“病理科柴主任的表弟。军人,休假过来看他。昨天因为麻醉的事儿,刘主任请大伙去他家吃饭认识的。”
“怎么样?是军校毕业的吗?长的高不高?帅不帅?”
“是军校毕业的。还是石家庄陆军指挥的研究生。你知道那学校吧?有中国的西点军校之美名。个子挺高的,估计有1米8还有余。挺威风,也挺吓人的。”
“和医大的那些男生很不同。你动心啦?”
“好像吧。应该也没有。”李敏也说不清对穆杰的追求,自己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方面她好像挺欣赏穆杰不同与原来认识的那些男同学的精神劲,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在穆杰面前,那些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令她不是很舒服。
在黑暗中想了一会儿,就在严虹以为李敏已经睡着的时候,李敏又说话了。
“我想我还是喜欢万皓然那般的,披着五彩斑斓的衣裳,在霞光中笑着走过来。”对,就是这样的,暗夜里她接受了自己袒露的想法。
“还没睡着你就开始做梦啦。那他是在省城的军中吗?
“不是。”
“会很快转业到地方吗?”
“应该不会。”
“那你可要考虑好了啊。我们科的那个刘主任,你知道的,他对象在部队好多年,都是她一个人在家带俩孩子。听她们说,她可辛苦了。”
“嗯。”黑暗中传来李敏闷闷的回应。“我还没想好呢。你别和她俩说,也别对其他人说。”
“好。我不会说的。你回家吗?”
“不回。我明晚的夜班。3号晚上还有一个夜班。”
严虹嘟囔一句,“你们的夜班安排的也太勤了。”李敏含糊地应了一声,再没有说话。片刻后宿舍归入寂静中。清冷的月辉撒进屋里,撒到她们的床前,却被紧紧合拢的床帘摒弃在外。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床帘上的模糊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