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林岚瞧着她,目光有些怜悯:“听南雪说你想辞职,重新开始画画。”“嗯。”舒予白想了想,解释:“还是更喜欢自己创作。这地方,呆的也不习惯,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吧。”
“去哪儿?”
“去南方。南方好啊,暖和。”
“你女朋友呢,也去?”
“嗯。”
“什么时候交的啊,”林岚饶有兴趣地八卦:“到哪一步了?接吻?还是别的。”
舒予白却不答话,柔顺的长发散着,一直到腰。她坐在南雪旁边,只露出一个侧脸,唇边浅笑,脸颊浮起一层薄粉,安安静静低头,瓷勺儿碰撞小碗发出叮咚的声音:“别问了。”
林岚笑起来,开始进食。
南雪只掀起眼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并未多言。
过了会儿,忽然站起身,离开饭桌。
夜里林岚睡南雪的床,舒予白和南雪再一次被迫同床而眠。
小灯开了,光线暧昧。
南雪看着舒予白静静靠在床靠上的侧影,问:“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生气。”
舒予白侧过身,在她身边很安静,眼神甚至是柔和的:“你也没做错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生气?”
南雪不答。
舒予白捏起一边的手机,细长手指敲的很快,不知和谁聊天。
空气里有浅浅的暖香。
身边女人穿了件细棉的格子睡衣,扣子解开一枚,锁骨上浸着未干的水痕。橘色光线里,她细长眉梢氤氲着某种说不出的温柔情致。
南雪整理一下被子。
一瞬间,脚踝像是触到什么温软的事物,是舒予白的小腿。
南雪抬眸。
两人目光一触即离。
“睡吧。”
舒予白拉高被子。
第二日,晚一点的时候,南雪去公司找她。
路过楼下的商店,南雪脚步一顿,进去买了一块巧克力,这才接着才上楼。
舒予白还在办公,看起来很是忙碌。南雪只好靠在她的座位边,等她。舒予白似乎是累了,伸了个懒腰,目光有些疲倦。
南雪于是从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诺。”
舒予白摇摇头:“谢谢,不用。”
“你不吃?”
“嗯。”舒予白笑了笑,她把那个巧克力还给南雪:“赶紧藏起来,给她看见就不好了。”
“谁?”
“萧衣啊。”
舒予白低头,微微一笑:“她说过很多次,甜食伤胃,要改。”
从前舒予白最喜欢在疲倦的时候,剥开巧克力。她说,甜食对心情有好处,多吃甜的,开心。
那时候她们在教室后排,舒予白食指拨开金属铝箔,把甜香的一小块喂给她。
现在,说不吃就不吃了。
南雪捏着它,一言不发地离去。
回家了一看,那块巧克力已经融化了。
她捏着变形的巧克力袋子,扔进垃圾桶,又坐在沙发上,端起冒热气的水杯抿了一口。
眼睛看着窗外。
夜色很浓,舒予白的身影和往常一样,出现在楼下。
她打开车门,理了理长发,穿着黑色长靴的腿先下了车。她个头不高不矮,腰细腿长,站在雪地里披着乌发,单薄的冬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皮肤雪白,煞是漂亮。南雪看着她下了车,却似乎在等人。
很快,副驾的车门被打开。
另一个女人下了车。
长卷发,披着长风衣,模样很漂亮,舒予白瞧着她很温柔地弯了弯唇角,很亲密。
隔的老远南雪都看得清。
两人站在一起,煞是般配。
萧衣牵着她的手,两人不知在楼下说了些什么,舒予白又笑了,这时,萧衣抬手,去捧舒予白的脸。
轻轻摩挲。
南雪忽然起身,出门。
从前读书时,每每路过宿舍楼,楼下的小灯都站着情侣,搂着抱着说话。
那时候舒予白以为有一天她和南雪也可以那样。
没想到却是萧衣。
“冷么。”
萧衣笑道:“冬天穿裙子,你不感冒谁感冒。”
她穿了很厚的呢大衣,舒予白却只有一件冬裙。北方室内有暖气,有时候温度甚至很高,穿多了还嫌热。
舒予白平日就不在意,穿的一直有些少。方才在车内她喉咙不舒服,轻轻咳嗽一声,也没留神,萧衣却注意了。
“其实也还好。”她笑了,说:“谢谢关心。”
萧衣瞧着她,忽然开始解大衣的扣子,接着,脱下外套,想披给她。
“不用了,谢谢——”
舒予白连忙摆手拒绝,这样的好意,她有些受不起。
她说完,萧衣的动作也微微一顿。
倒不是因为舒予白的拒绝。
她的目光落在舒予白背后,神色像是惊讶,或是别的什么。
舒予白顺着目光,转头看去。
南雪站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把自己脖颈上的围巾取下,走来。
舒予白脖颈上忽地一热,传来轻盈柔软的触感。是南雪把围巾替她围上,轻轻的,一圈,两圈。格子围巾沾了她的体温,很温暖,还有一点似有若无的清香。
舒予白诧异地抬眸。
南雪拉着舒予白的手,把她拉到身边,耐心地把围巾替她整理好,接着,胳膊轻轻揽着她的腰。
“回去吧,姐姐。”
“等等。”
萧衣像是想起来什么,轻轻笑了:“予白,你家钥匙落在我衣兜里了。”
南雪的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