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1 / 2)
或许是因为南雪刚刚在浴室沐浴了的缘故,微暗的房间里好像有?一层薄薄的雾,水雾弥散开,女?孩儿纤瘦的影子格外动人。
南雪身上那件睡衣半长不短,搭着膝盖,小腿白皙光滑,水珠顺着滚落,淌在脚踝上。
舒予白只看着。
两人相对无?言,气温却一度一度上升。
过了会儿,她捻了捻发麻的指尖,轻咳一声:“准备好了?”
“嗯。”
南雪把门打开,说:“上来吧。”
南雪的房间很整齐,床上的被褥叠好,靠着窗户的那儿是她的书桌,一盏台灯亮着,照亮一小块儿桌面。窗开了一条缝儿透气,有?风。
舒予白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她的床边的床头柜上,摆放了一张遗照。
黑白色的照片,是她过世的父亲。
舒予白心底浮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
“你父亲......”
舒予白开了口?,却不知从何谈起,只轻叹,又作罢。她想问,这?几年你还好么??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不在你身边,有?没有?...怨我??
可想说的太多?了,反倒一句也没能说出口?。
春日风,很有?些浅香,是掠过花林吹来的,有?些微醺的甜香,南雪的桌子蛮大,靠着窗边儿,上头有?一只光滑的白瓷瓶儿,细口?,一只玫瑰插在里头,含着馥郁的浅香。
南雪像个小学生一样,桌面上干干净净的,放了一个笔记本,细格纹,浅灰色,还有?一只浅蓝色的中性笔,似乎准备做笔记。
她借给南雪的教?材,也被她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儿。
“老师,来这?边。”
南雪给她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桌子旁。
舒予白:“......”
她刚刚叫什么??
老...师...?
舒予白脸颊一热,不可思议地看着南雪。
这?叫法没什么?问题,毕竟她是来给南雪上课的,不叫老师叫什么??偏偏......她又看了一眼南雪,女?孩儿已经安静地坐在书桌边儿了,等着她。
她压下某种想法,走过去,矮身坐下,说:“谢谢。”
“预习过没有??”
舒予白柔声问,翻了一下自己借给南雪的课本。
原本她的笔迹之上,又多?了一层,是南雪后来写上去的,她的字很好看,疏疏落落,笔锋很明显,透着冷冷的锐利感。
“嗯。”
南雪点?点?头。
“预习了是吧。”
舒予白合上书,从桌上提起她的笔,又翻开了那个细格子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个大纲。
“那我?从艺术的发源开始讲。”
大纲上一个箭头,往下指。
舒予白讲课时声音莫名?的很轻柔,耐心的不可思议,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她温声道:
“最开始的发源,是远古洞穴里的壁画,那时候的人们相信,绘画有?神力,画面上画出来什么?,现实?里就?能实?现什么?——所以那时候的壁画,很多?都是人们在田野里奔跑、拿着饱满的谷物的画面。”
“再往后呢......”
舒予白把本子上的箭头拉长了,继续讲。
讲的久了,有?些口?干。
恰巧楼梯上有?脚步声,是张姨端着果盘上楼,果盘里盛着几个切开的橙子,被她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儿,摆好了牙签儿。
张姨在门口?轻轻敲门:“小南?”
南雪回头:“张姨,门没锁。”
片刻,吱呀一声,门开了,张姨把水果送了进来,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她看一眼南雪——舒予白来之前,小姑娘在浴室洗了老半天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