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 / 2)
妙心当初自以为在轮回殿吐出孟婆汤,便能不夹杂一丝私情地完成情劫。纵然如今对阿泽动了情,也能控制住心中的欲念,清清白白地离开。
真实情况却与她所料想的背道而驰……
今晚她言语轻佻、举止豪放,欲念一夜间如滔天波澜般朝她汹涌扑来,将她的理智尽数淹没。
但她神思并未糊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没法压制内心的渴求,更不愿受到束缚。
她的内心恐怕住着一头嗜欲而生的猛兽。当封印欲念的闸门开启时,亲眼看着自己依着本能,为所欲为——蛮横地扔掉阿泽身上的纱布,急迫地撕碎自己的衣物。
她吻得没有序法,即便唇齿溢出血腥味,她仍不舍放开,粗鲁得仿佛要将他拆吃腹中。却在四目相对时,面红耳赤、娇羞低哼,俨然是个初经情.事的小姑娘。
如此矛盾的她,却将阿泽的心缠得牢牢的,就是魂也被她这占有欲极强的吻给轻易地勾去了。
妙心攀着他肩头,轻咬下唇、眉头微颦。阿泽见状不忍,唯恐伤着她身,要她躺下。她早已迷失浪潮中,全然听不见他的声音。
纵享合卺之乐,妙心轻阖眼,听见那铃声悠悠荡荡地传来。随着铃声越发急促,她也愈加痴醉狂乱。
正是素肢频频舞,红梅颤颤惊。
等到浪停雨歇,妙心近乎掏空一切,虚脱地趴在阿泽身上。
她正缓着气,平复心跳,却被阿泽一个翻身,陡然仰躺。
阿泽欺近她颊边,与她贴面诉羞话:“师父辛苦了,弟子也该出些力气回赠师父才是。”
妙心尚未回神,呆呆望着他。却不知这副半翕双目的茫然模样在他眼里魅惑十足,她总能不经意地击中他心门。
而后,阿泽确如他所言,出些力气回赠她。只是他的力气似乎耗不尽,令她力竭声嘶。
屋外的风雪肆虐了一天一夜,屋内的烈火便烧了整整一宿。
次日午时,妙心再次苏醒,回想昨夜疯狂,脸上羞得能滴血。
阿泽侧着身睇过来时,带笑的眼中映着透过窗纸的雪后晴光,宛若冬日暖阳下的山泉涧溪,清透明净。
瞧着他容光焕发的模样,妙心忙别过眼,真是要命的美色......
“师父终于醒了。”他的声音温柔又低沉地落在她耳边。
“嗯。”妙心背过身,陷入沉思。
轮回簿中,师父即便对徒弟有了不一般的情愫,却并未记载二人发生过肌肤之亲。她倒好,突然兽.性大发,将他连夜给生吞了。
也不知这师徒间的风月事究竟是因为不值一提,所以陆判官在轮回簿上没有记载呢?亦或司命官给的命本里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妙心最后挫败地叹气,师父将徒弟的初次给强行夺去,如此大的事件,陆判官岂能不记在轮回簿上?
既然没有记载,便说明师徒二人在男女关系上一直是清白的,师父夺去的终究只有徒弟的功力和精元。
她此番犯了大错,也不知能不能将这情劫按照轮回簿给圆回来。
就在她愁眉不展时,阿泽从她背后将她轻轻拥在怀里。他抬手将她耳边的发丝捋顺,低身在她颈边落下亲吻。
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可他的唇就像烧红的烙铁,所掠之处又红又烫,害得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妙心忙用手摁在胸口,想将这不安分的心给压下去。
阿泽见她耳朵羞红,越发欣喜:“弟子此生愿与师父相守相依相偎相伴,来生还愿守着师父。”
‘来生我走我的仙途,你投胎继续你的凡生,咱们可就分道扬镳了’——妙心暗自说道。
可就这么随意一想,她竟觉怅然。
纠结许久,妙心最终对他说了句:“为师会对你负责。”
毕竟事是她先惹的,人也是她吃的。
可她早晚会令害他丢了性命,又如何对他负责?却说这毫无意义的谎话,给他虚假的希冀。
妙心眉头蹙起,这情字果然藏着锋利的刃,轻易碰不得。
***
次日天光微亮,阿泽醒来,屋内只剩他自己。
他以为师父回去了自己的屋,便穿戴好,忙去厨房烧了一盆热水,端去她屋外。
敲门半晌不见回应,他轻轻推门,却是空无一人。
阿泽压下心中不安:兴许师父去了炼丹房。
两个多时辰过去,他在道观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依旧不见她的身影。
阿泽站在大殿外的长阶上,眺望远处被积雪覆盖的山路,彻底慌了神:师父后悔了吗?所以连夜离开,再不回来了?
直到天边的光景在他眼中变幻为似火的霞光,阿泽已在雪地里发呆了半日。当他眼里的光亮渐渐隐褪时,他突然睁大眼,视线锁住远处的一道白色身影。
双脚未思先动,他几乎狂奔而去。
冲到前门前,阿泽将刚刚踏入山门的妙心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脸埋在她发间,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