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军乐（2 / 2）

于是这位大唐公主的葬礼，前所未有用的是悲壮的军乐，她注定要被世人铭记——那个豪气胆识不输须眉的李三娘……

然而无论怎样的风光葬礼、无论怎样的优厚赏赐、无论秀宁亲自为柴绍挑选的妾室怎样美丽，只是此时的柴绍——如若被秀宁看到该是怎样的心疼？秀宁姐真的去了——那个可以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三姐真的去了？昭儿时常想起秀宁的欢声笑语，可是只会因此掉泪，尽管身边有世民安慰——她知道世民的伤心一点不亚于自己……

不在战场，并不意味着不会经历生死。秀宁的余痛未消，絮若的病也急转直下……

相比于秀宁的葬礼，秦王府杨孺人的葬礼显得低调、安静了很多——或许是李家的人还没有从秀宁的悲痛中走出来——李渊再也没有提到“公主”的事，毕竟已经好几年了——隋朝公主只是一个尘封起来不愿提及的记忆吧，刚刚真真切切失去的才是大唐的公主啊……

絮若就像她的名字，生于皇宫、死于皇宫，但仿佛只是这皇宫里的一个过客，轻飘飘的、不留痕迹……

可是昭儿现在想着她，相对于秀宁，絮若似乎得到的太少，被遗忘在长安的皇宫、经历了国破家亡——命运永远是别人来安排，时刻都没有安全感，相对于秦王府的其它媵妾，她更低调，对于自己、对于孩子也要求很严格……

记得有一次，承乾和恪儿因为争抢一件好玩的宝贝打了起来，她把承乾教训了一顿，告诉他为人兄长的道理，让他把东西给弟弟，领着承乾刚走到絮若的门口，别听到絮若的厉责，“娘说过多少遍？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要争？！”

“娘！恪儿知错了！恪儿知错了……”伴随着一声声竹板打在手上的声音，是恪儿的哭声!

“姨娘——”小承乾叫道。

“姐姐！”看到昭儿，絮若一怔，慌忙施礼道。

“恪儿快起来，手疼不疼？”拉起跪在地上受罚的恪儿，看到小手都被打得红肿了，昭儿于心不忍，不禁提高了语气，对着絮若说，“何苦把孩子打成这样？”

“我——”絮若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承乾！”

“是！”尽管母亲的声音不大，身后的小承乾却是知道母亲真的生气了，乖乖地把东西递给恪儿，“恪儿，给你玩！”

看着王妃期待的眼神、母亲严厉的眼色，恪儿乖乖接了过去……

可是絮若，那个温顺隐忍的絮若竟不在了，她还那么年轻……还有秀宁姐，就这样从生命中退出了……

“想什么呢？”世民从背后抱住了正在窗前沉思的昭儿，轻声问道。

“我在想三姐和絮若……”也许是心里正想着这句话，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世民啊，如果有一天我会离开你，该是多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