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微妙(1 / 2)
宜章信誓旦旦地?说:“想必此次,父皇会对南地?驻军大?肆封赏的,我倒是?一直很想看看,那位一直未曾回京的谢大?将军,是?何等的英武不凡。”
“那位谢大?将军何许人也,你知道吗?”江央公?主的眼底水色淡淡,歪头问道。
宜章听?她语气奇怪,还是?回答得很流利:“当然知道啊,阿姐你这话问的奇怪,谁人不知,谢大?将军是?父皇的情同手足的伴读,二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是?相合相宜的君臣,父皇也对他甚为器重。”
江央公?主听?着他这番过分?天真的言辞,由衷的因为忍俊不禁地?笑了下。
看,做上位者就是?这点,总是?愿意自我感觉良好?。
自己以为和人家相处的不错,做到?所谓的畅所欲言,就是?真的君臣相得了。
有?一点,宜章不知道,或者多少是?父皇刻意回避的。
那就是?这位炙手可?热的谢大?将军,除了是?同父皇的一起?长大?的,这其中还有?一位青梅竹马,就是?他们的母后秦后娘娘。
二人之间,恐怕是?颇有?一些情深意长呢。
“不过,长姐你怎么?关心这些啊,与后宫也没?什么?关系。”宜章百无聊赖地?说。
他觉得,和阿姐说这些没?有?什么?意思。
他也不认为,阿姐能有?什么?很与众不同的见地?。
女儿?家活的轻松多了,看一看诗词歌赋,练一练琴棋书画,再做做女红插花什么?的就行了。
何必来关心这些与她们无关的事情。
“怎么?,我问不得吗?”江央公?主神情微妙地?反问道。
她讨厌宜章这种理所当然的发问,她只是?讨厌自己因为帮不上宜章任何忙而已,江央公?主这么?告诉自己。
她被排斥在?了一些事情之外,而宜章只能孤军奋战。
“没?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宜章莫名有?点怵她,以前这种感觉,只有?在?老师和父皇他们,当众问他的功课时才会有?。
经验告诉他,即使真的如此,也不能说实话。
宜章瞟了一眼陆危,想起?自己一直的心事,说:“还有?啊,阿姐,陆危跟在?你身边……”
“他很好?,阿姐正要与你说,可?否留他在?月照宫多借我一些时日。”江央公?主笑若春风地?说。
“是?、是?吗?”宜章也噎了一下,他当然不是?想说这个,奈何阿姐都这么?说了,将他余下的话都压了回去。
“既然是?阿姐说的,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江央公?主瞥了一眼下面的人,轻声缓语道:“做姐姐的不能照看你,还要向你讨人,真是?麻烦宜弟了。”
宜章的语气分?外开怀,觉得自己也是?能够庇护姐姐的,朗声道:“阿姐这是?哪里?话,不要说是?要一个宫人,就是?你要我宫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会双手奉上给你的。”
平心而论,陆危的确是?个很好?用的人,他离开扶苏殿之后,宜章还好?不习惯了一阵子,他在?喝了剩下的半杯茶后,就像是?被老师追问功课的学生,匆匆而逃了。
“公?主这些话,真的是?因为放心不下五皇子?”陆危正在?垂首为公?主斟茶,忽然问道。
江央公?主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有?点发蒙,第一反应是?,这还用问吗?
“还是?说,公?主您方才,是?故意这么?问五皇子的?”陆危几乎可?以确定,江央公?主就是?在?故意激怒五皇子。
随着陆危一针见血的问话,江央公?主不得不去面对,有?一个隐隐破土而出念头就是?:似乎并不是?。
她并不是?一门心思的为了宜章。
当有?一个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你就会察觉很多事情的本质,其实并非如此。
人是?会自己欺骗自己的。
大?多数时候,总是?会骗得自己也深信不疑。
江央公?主自始至终挺直的脊背,倏然松懈下来,她甚至扬了扬眉:“你好?聪明啊,陆危。”
陆危泯然笑了笑,他不是?聪明,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看出了江央公?主欲盖弥彰后的本质。
陆危发现,江央公?主似乎也在?强迫她自己,去做一些事情。
她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但是?这种路一旦走得太深了,可?能就会一路滑下去,再也回不来。
她每日作画,不是?为了闲情逸致的打发时光,教他读书,也只是?为了告诫自己,铭记初心罢了。
就像她利用乔婕妤来得到?父皇的信任,这其实,是?从前江央公?主最不以为然的。
她是?有?远比扶婉公?主更?有?底气的傲慢,只是?表露出来的时候,比他们含蓄内敛一点而已。
若是?从前的江央公?主,她一面看不上算计的手段,也不屑与扶婉去争宠。
但是?这三年?,在?各种忐忑不安中,将外面这些曾经虚浮的一切都打散了,被磨成了烟灰,一干二净。
没?有?了父皇和母后,她似乎并没?有?比其他人多了什么?。
她其实连宜章也是?有?些看不上的,只是?和旁的兄弟姊妹的生疏里?,多了一份血缘里?的嫌弃不得。
宜章那时候学什么?做什么?,都是?不用功的,她也曾在?皇觉寺里?暗自后悔,为何自己要为了宜章而放弃自己。
她身为姐姐面对五皇子,有?点游刃有?余的意思。江央公?主眯了眯眼睛,敛住了其中的光辉,也没?有?遮掩,直接道:“本宫不喜扶婉,但更?讨厌宜章这么?说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