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谢湖(1 / 2)
殿中满是兰麝之香,江央公主雍容闲雅,挽着出嫁女子的?发髻,妆容较之从前?的?娇俏,变得多了些高贵端庄。
侍女守在殿中,见到今日的?新郎,纷纷见礼道:“大公子。”
“嗯,都退下。”男子身着大红的?喜服,姿态傲慢地摆了摆手,负手走了进去。
侍女面面相觑了?下,这不是还要饮交杯酒吗,但是大公子的?面前?,没有人敢心生质疑,便如流水?般无声退下,闭合了殿门。
原本?累了?天的?江央公主已经有些困乏,本?来灵敏的?听觉也没有察觉到,知道谢湖走到面前?之时,她才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公主……殿下。”谢湖的?声音沙哑,和那日在大相国寺,遇见的?男子如出?辙。
江央微敛的?眼睫倏然掀起,身体?微侧,惊声道:“是你!”
“殿下无需惊慌,当日是谢某唐突,实是倾慕钟意公主殿下所致。”
江央公主沉声不语,谢湖似乎兴致极好:“公主知道这是何处吗?”
不等江央公主回答,他就炫耀?般的?自顾自地说:“这原名为琉璃泉殿,可惜被?场大火烧了,索性?我们就重?建了?座,哎呀,谢某忘了公主看不见了。”
得意洋洋的?口吻,令人憎恶。
“为什么是这里?”
谢湖语气闲适道:“?则,我观此地位置极好,做我与殿下的?寝殿正合宜,二则,听内侍说,这曾经是殿下的?寝殿,就是为了讨您的?欢心了。”
江央公主的?眼瞳泛着淡漠的?光色:“想必你也不愿意,要?介瞎子做你的?妻子。”
“哎呦,”谢湖轻佻地笑了两声:“公主这话,当真?是小瞧了谢某。”
谢湖两步走上前?来,抬腿就踩在如意云纹床榻胖的?矮脚凳上,俯身捉住了她的?手腕,缓缓凑近了她的?鼻尖,说:“更何况,公主此般国色天香,谢某不能不动心啊!”
“放开?我!”江央公主猛地抽出了手,袖手将他率然拂开?。
谢湖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掌,轻笑?声:“公主都已经嫁给了谢湖,此时还要矫情是为何啊?”
江央公主神情淡漠地侧身而坐,微微垂着头,她说:“我已然并非清白之身,难道你也能够容忍吗?”
果?然,谢湖猛地站了起来,连带着他身后的?凳子撞倒了。
他继而上前??步,紧紧地掐住了江央公主的?下颌,问道:“殿下此言何意,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央公主不得不扬起了头。
但她依旧让自己维持最后的?体?面,平静道:“本?宫早已有了心上人,?切都付与了他,谢公子听不明?白吗?”
谢湖似是愣了?会,而后忽地笑了,摇了摇头:“公主可知道,这句话可胡说不得。”
“本?宫没有说谎,此时也没有欺骗你的?必要。”江央公主冷然道。
“公主难道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谢湖刻意咬重?了其中的?字音,想要江央公主明?白?下自己的?境地。
江央:“你若是觉得折辱了你,现?在杀了本?宫,也不是不可。”
“公主你太任性?了,你可知道,若是我不高兴,反攻你的?父兄,又要死多少人。”
江央公主用力推开?他的?手,雪白的?下颌,已经浮现?出?抹红色,倔强得不肯发出?声吟唤。
谢湖倒是先注意到了这?点,似是懊恼自己沉不住气,负气地将掐住她的?手,向后摔了下。
“你会在乎这些吗,你既然花费心力娶我,想来,你们也要休养生息吧。”江央公主淡淡地说。
谢湖眼神游移,手指顺着她的?领口滑下去,说:“这可说不好,公主未免太天真?了,若是我想要折磨你,手段多的?你不能想象。”
谢湖:“某倒不知道,公主的?心上人是何人?”
“你想杀他,放心吧,他已经死了。”
谢湖动了动唇角,拧紧了眉,冷然道:“公主说了这些,只是为了不与某在?起?”
“不错。”江央冷冷地应声道。
谢湖不以为意,旋指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支芙蓉花,递到鼻端轻轻?嗅,这女气的?动作,在他身上没有半点不合宜。
江央公主沉默地坐在床前?,谢湖将花簪在她的?乌发之上。
“有没有人告诉过殿下,殿下很像是芙蓉花,甘愿涉江采芙蓉。”
即使看不见对方,江央依旧睁大了眼睛,不为所动,冷厌地皱起了眉:“你算是什么丈夫,你谢氏如此乱臣贼子的?行径,与匪徒无异,本?宫为何要做什么贤妻良母,与你这种人称妻道妇。”
“哈哈哈哈,公主难道忘了,你可是被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送来的?,他们将你送给了我们,如今,我说你是公主你就是,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谢湖的?话带着极大的?嘲讽之意。
“你还不要笑的?好,难听极了。”
谢湖霍然抿住了唇瓣,死死地盯着江央公主,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烧出?个洞来。
“那就辛苦公主要继续听着了,”谢湖随意地拽了莲花凳,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在下突然想起来,我们捉了?拨太监,其中?个,听说是殿下的?内侍。”
江央眉心?动:“他叫什么?”
谢湖?只手倚在桌子上,半支着腮:“叫什么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哑了,审问的?时候又毁了容,公主,你可还要啊?”
江央公主几欲起身,亟不可待道:“你们究竟都做了什么?”
“看来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呢,到底多亏了他,那是个很擅长?‘随机应变’的?人。”
这?点当然毋庸置疑,江央丝毫不怀疑陆危的?反应能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向是宫里的?本?事。
“公主面对这样的?叛徒,竟然不处死他吗?”谢湖循循善诱地问道。
他隐约在等待?个,江央公主本?该脱口而出的?答案,眼中的?亢奋之色随时等待着喷薄而出,但这殊为不同的?神色下,又隐藏着唯有他自己,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
江央:“你说他在这里很得重?用,难道,还会处死他吗?”
“公主,为了讨您的?欢心,这自然是可以的?。”谢湖不以为意地说,江央甚至能想象出他恶劣的?神色:“或者说,公主您还要见?见他?”
“不,本?宫不需要让他来。”她摸到袖中的?玉佩,当初的?誓言,她仍然记得,已经做了旁人妻子的?她,怎么可能让陆危来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