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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乐从心坐在小板凳上,有些惆怅。
她一室一厅的小出租屋是老房型,层高只有两米三,此时在两尊大神的衬托下,显得越发逼仄狭小。
幸亏昨天乐从心刚收拾过房间,屋里还算整齐,没有让这两位不速之客没有见到什么不和谐的景象。可乐从心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丁步直一个人独占了双人沙发,翘着二郎腿,双臂环胸,琉璃色的眼瞳仿佛扫描仪一样扫射着房间。
乐从心忽然有种果奔的错觉,不禁裹紧了衣服。
柏杨斜靠在椅子上,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一脸嫌弃。
“这破地方能住人?”
乐从心:“呵呵。”
关你屁事!
“建筑老旧,房型设计不合理,房屋维护不佳,不过胜在交通便利,小区安保尚可,多少钱?”丁步直问。
乐从心:“啊?”
“月租多少?”
“一千五……”
丁步直皱了皱眉:“性价比一般。”
乐从心:“……”
关您屁事!
“二位,请问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啊?”乐从心问。
“你叫柏杨是吧,来干什么?”丁步直琉璃色的瞳孔竖了起来。
柏杨则看向乐从心:“你是李菁菁爸爸的同事吧。”
乐从心:“哦。”
丁步直:“所以?”
柏杨:“我看你长得还行,应该心也不坏。”
乐从心:“啊?”
丁步直:“然后?”
柏杨:“给我李菁菁爸爸的电话。”
乐从心:“……”
丁步直:“半夜三更,尾随女性,意图不轨,应该报警。”
柏杨:“你才意图不轨吧,看你刚才的表情,应该是蹲点好久了吧。”
“对哦,”乐从心这才回过味儿来,“丁总,您怎么会——”
出现在在我家门口?
“顺路办事。”丁步直无视乐从心,继续针对柏杨,“李主任的电话我不会给你,这是他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
柏杨:“你知道个屁,这事我要是不解释,李菁菁怕是要麻烦了。”
“你参合进去,李菁菁更麻烦。”
“老男人你谁啊?!你管得着吗?”柏杨腾一下跳起身。
丁步直随之起身,两个人的身高呼一下顶住了天花板。
凭良心讲,柏杨长得很清秀,眉宇间有股少年的桀骜气,很有吸引力,但和丁步直这种漫画般的漂亮五官比起来,还是寡淡了些。尤其是丁步直身形颀长,宽肩窄腰,气势迫人,更显得柏杨十分单薄。
两人在这屋里一站,乐从心甚至感觉这小破屋有些蓬荜生辉了。
乐从弱弱抬手:“那个……”
丁步直:“小屁孩,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柏杨:“这是你家吗?!”
“这也不是你家。”
乐从心叹了口气,站起身:“二位,已经是晚上10点了。”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看向乐从心。
乐从心呲牙:“好走,不送。”
柏杨走的很干脆。丁步直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顿了顿,又收了回来,反手关上了房门。颀长的身形罩在乐从心上方,漂亮的侧脸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乐从心:“丁丁,丁丁总,您还有事吗?”
丁步直没说话,上前一步。
乐从心大惊,忙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挂衣架上,疼得嘶一声,又向前跳了半步,差点贴进丁步直的怀里,再向后撤,没成功——乐从心的腰被某人的手罩住了。
丁步直的手掌很热,温暖的触感透过单薄的T恤敷贴在肌肤上,仿佛无数只毛毛虫在爬,又麻又痒。
乐从心眼前划过巨大的乱码弹幕,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这个动作,这个气氛,似乎说什么都很糟糕啊啊啊啊啊啊!
丁步直眸子里滑过一抹明光。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问:
“卫生间在哪?”
乱码弹幕停住、碎裂,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咳,那边的门。”乐从心一指。
丁步直点头,迈步走过去,拉门,进门,关门。
乐从心长吁一口气,扶着墙走到客厅,灌了杯凉开水。
这个丁不直是不是有病啊?借卫生间就说借卫生间呗,干嘛搞得这么暧昧……
“暧昧”这个词一蹦出来,吓得乐从心又是一个激灵,忙又喝了两口水,把粉红色的词汇洗成了透明。
错觉,一切都是错觉。都怪玉面阎罗长得太好看了!
乐从心深呼吸,从一数到八,又从八数到一,总算平静下来。
话说,丁不直上厕所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
难道是大号?
乐从心心生疑惑,凑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丁总,好了吗?”
许久,卫生间里才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门一开,丁步直疾步而出,仿佛赶春运高铁一样步履如飞。
“我先走了。”
“丁总,再见——嗝?”
丁步直的手又撑住了门板。
乐从心:“……”
够了啊!你到底想干啥?!
丁步直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立刻撤手,双手插入裤兜,清了清嗓子。
“衣服干了,早点收,卫生间里太潮了,容易生霉。”
乐从心:“哈?”
丁步直撇开目光,一双耳垂被楼道里的灯光映得透明通红,犹如一双玛瑙。
“明天见。”
乐从心关上了房门,一头雾水。
衣服?
什么衣服?
啊!!
乐从心冲进卫生间,看到了横在马桶上方的晾衣绳。绳子上挂着三个夹子,夹着三件粉红色的女性内衣……
乐从心跳上马桶盖,将内衣扯了下来,脸烫得生疼。
手里的内衣轻薄、柔软,重点是,早就晾干了。
乐从心狂揉头发,成功揪下了一缕秀发。
这日子没法过了!
漆黑的夜,漆黑的云,风刮在脸上,生生的疼。
乐从心在狂奔,呼入的空气仿若一柄刀子,割得咽喉渗血。激烈的呼吸声撞击着耳膜,模糊间,她听到身后传来刀剑交击的声音。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该死,这个小子是谁!”
“好难缠!”
“啊啊啊,我的胳膊!”
乐从心不敢回头,双腿已经麻了,只能凭借着惯性机械奔跑。
黑色的竹影在眼前飞速掠过,割破了她的脸,有液体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不知道是血还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