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1 / 2)
这样的言矜反常地让人觉得好亲近,柔软失落,急需被人顺毛。
温亦弦天大的怒火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说到底,唐初雪是她最亲近的闺蜜,而言矜,相处了大半年的时间,两人也已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她是会偏心小雪一些,但看着言矜一脸难过的表情,猜也猜得到两人必定是有些难言的误会或者小分歧之类的,心里在乎的紧,面上还要小孩子闹别扭,将人赶走。
她作为中间人,自然应该两边协调。
她伸手拍了拍言矜的肩膀,语气好转了不少,“你先坐下,小雪昨晚发了低烧,我找医生已经去家里看过了,现在没什么事,她在家睡觉休息呢。”
言矜低垂着头,嗓音软而糯,“我知道了。”
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下了。
有温亦弦这样的闺蜜照看着,初雪不会有事,她才刚逼着自己下了狠心放初雪离开,此刻这样就又追了过去,只怕又要纠缠不清,难以放手了。
她现在应该做的是尽量和初雪保持距离感,给她自由,让她遵从自己的心意去生活一段时间。
温亦弦跟着坐下,现在看言矜才顺眼不少,她抓过桌上的瓶装果汁拧开喝了点,又看了看言矜。
她大明星很忙的,没时间跟这俩解决小朋友吵架的问题,直接切入正题,“你跟小雪是闹别扭了吗?”
“没有。”言矜斜她一眼。
眼神倒是光明磊落,不像是死撑着嘴硬。
温亦弦皱眉,纳闷道,“那你赶她走干嘛?”
“没赶她走,她自己想走。”
“......”
温亦弦一脸你当我智障的表情。
言矜耸了耸肩,懒得解释。
温亦弦叹气,“你俩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么大人了,这是闹哪出,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小雪身边没有其它亲人朋友,经不起你言大小姐的随意折腾,你既然又看她那么重,真有什么事,就不能让让她,跟她讲讲道理,小雪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要不是我在雪城,你让她一个人上哪住去?”
言矜心情欠佳,也抓起一瓶果汁灌了两口,“我当然会让着她,剩下的大半辈子但凡她有什么想要的,就算她不讲道理,我也会事事让着她。”
温亦弦眉宇陷得更深,提高了音调,“那你还......”把她一个人丢出去,这算哪门子让了,让不是口头上说说就可以了的好吗?
后半句责难卡在了喉咙,她突然回味出什么,脸上表情复杂。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能不多想。
很早之前她就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那么一点奇怪,只是一直没敢深想。
温亦弦干笑了两声,状似开玩笑地道,“言总今天扮深沉呐,搞得像想要收了小雪似的。”
言矜眼都不眨,看着她一言不发。
直看的她心突突跳。
半晌,言矜半敛下眸,还不及她松口气,又勾起半侧唇角似笑非笑,“以你的智商看不出来吗?我表现得应该很明显了。”
看出什么?
温亦弦倒吸一口气,眼睛直愣愣瞧着言矜,消化理解着这句话,反应了半天终于相信就是那个意思。
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开口,“你对小雪果然是那种心思?”
眼睛一眨不眨盯住言矜,希望给出否定的答案。
言矜轻哼一声,漫不经心摇晃着手中的瓶子,里面明明是果汁,却被她闲适优雅的动作像在品尝美酒般如诗如画。
温亦弦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半天,迟迟等不到言矜答复。
良久后,她斟酌着开口,“那你还推开她?你不赶她走...不,不放她走,小雪也走不了啊。”温亦弦猛然想起之前言矜说的没赶她走,连忙改口。
“我改变主意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温亦弦看着她一脸高深莫测,不由追问道,“什么?”
言矜似是玩够了,将已经喝干净的透明玻璃瓶放回了大理石桌面,发出瓷器磕碰般的清脆响声。
她眼睛望向了空气中的某一点,嗓音也飘飘渺渺,跟着思绪回到了过去般,“一开始,我只是想帮帮她而已,那时候的她,太令人怜惜。”
“后来呢?”半天不见她继续,温亦弦将她拉回眼前的现实。
言矜回神,眼睛瞟向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淡笑容,“我看错自己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人呢?我从来都是一个商人。”
“你现在究竟什么意思?”
言矜看着她,杏仁眼坚定清澈,“我要她。”
空气再度静默了。
温亦弦好半天才吸上一口气,她感觉自己要缺氧过去了。
她死命平复自己的心情,终于艰难问出心中疑问,“可是...你确定你不是在往反方向的道路上狂奔?”
言矜的眸子闪了闪,淡声道,“温情的太久,她心里姐妹的关系已经根深蒂固,我看不到突破界限的可能。所以,我要打破僵局。”
这确实是一部分原因,但关于初雪心结的那部分,她选择缄默不言。除非哪天初雪自己告诉温亦弦,她不能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