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1 / 2)
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高三的时候,甘雯雯终于挨不住钱利远的攻势,和他?在一起了。
看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苏有甜终于可以松口气。
但是这两个人还有一件事让她头疼,那就是......太高调了。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苏有甜就亲眼看见两个人穿着一样款式的鞋子,还把左脚的鞋子换了!
看着钱利远脚上扎眼的红配绿,她感觉快要瞎了。
上课的时候,她看着腻歪的两人,不由得摇头道:“还真是年轻呐,用这么幼稚的方式展现占有欲,啧啧啧。”
袁维面无表情地翻开书页,闻言看了她一眼。
苏有甜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袁维没说话,随意扯了一下领子。
领口向下,露出他白皙的皮肤,还有上面不可忽视的红印。
苏有甜:“......”
她赶紧捂住袁维领口,红着脸道:“那个不算.....”
袁维没说话,又想要解开胸前的扣子,眼瞅着红痕顺着锁骨顺延而下,苏有甜崩溃地按住他的手:“别解了,别解了,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袁维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大发慈悲地收回手。
苏有甜松了口气,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快过年的时候,苏有甜为了买年货忙里忙外。罗婉芸最近似乎在感情上遭受了什么打击,突然有一天,捂着脸回来,冲进卧室就不说话了。
苏有甜迷茫地看着卧室门,刚想敲门,却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女人用温柔而又严肃的语气警告她,让她转告罗婉芸,作为一个女人,要有自尊,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说完,挂了电话。
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苏有甜半天回不过?神。
她的脑海空白一片,身体却自动收回了想要敲门的手。
面对这样的“母亲”,她无法做到同情。
她,苏有甜现实世界的母亲,虽然脾气暴躁,说话啰嗦,但是行的正坐得直,从来没有干过违背良心的事。
苏有甜不是不知道罗婉芸是什么人,然而此时此刻,那个电话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走回了房间。半夜,还是倒了一杯牛奶放在罗婉芸的门口。
由于在感情上不顺利,罗婉芸的注意力慢慢地转到苏有甜的身上。
有时候吗,苏有甜觉得对方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像是打量一块猪肉一样,寻思着怎么割才会卖出最好的价钱。
不得已,她只好越来越晚回?家。
然而,她能躲得过?平时,却躲不过?过?年,在除夕夜上,她不得不陪罗婉芸过年。
以前过?年的时候,罗婉芸不在家,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她早就飞奔到袁维家了。
然而今天,她不得不和罗婉芸排排坐,一起看春晚。
罗婉芸没有心?情包饺子,年夜饭也是草草吃过?,罗婉芸打个哈欠,道:“早点睡。”
苏有甜点头,她看着窗外炸开的烟花,却没有多少?喜悦。
回?到卧室,就发现袁维给她发了信息:“吃了吗?”
苏有甜回?:“吃了,但没吃饱。”
袁维的电话打进来:“吃了什么,怎么没吃饱?”
苏有甜翻了个身,让袁维的声音贴近耳边,她叹了一口气:“就是没吃饱.....”
袁维知道她家的情况,也就不再问了。
他?道:“困吗?”
苏有甜道:“不困,我还精神着呢。”
袁维在那头一笑:“我去接你。”
苏有甜一听,撒了欢似的蹦了起来。
“我马上换衣服!”
袁维的气息喷在电话上,他?笑道:“不用急,多穿点。”
苏有甜就夹着电话换好羽绒服,偷偷地出了门。
门外,天空下起了小雪,苏有甜看着路灯下的雪花,像极了那年袁维家巷子里的小飞虫,她不由得一笑。
袁维的声音慢慢地传来,似乎比小雪还要轻:“走慢点,看着路。”
苏有甜哈着气,小声道:“你也是,你戴好帽子了吗?”
袁维道:“戴了。”
他?轻声说话的气息就像是在耳边,苏有甜眯着眼,似乎也不冷了。
路程还不到三分之一,就看到袁维的身影远远地走过?来。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没有戴帽子,乌黑的头发上盖着一层白白的雪花,看到她的一瞬间,脚步一顿就张开了双臂。
苏有甜嘴巴一咧,像个小炮弹一样撞进他?的怀里。
袁维向后一退,他?将她拢在怀里,道:“冷不冷?”
苏有甜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却蹭到一脸的雪花,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冷.....”
袁维把羽绒服拉开,将她的脸按在怀里。
苏有甜的脸蹭在暖暖的毛衣上,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好暖......你怎么没戴帽子呀。”
袁维道:“不冷。”
两个人晃了一会,袁维从兜里掏出口罩给她戴上,然后摸了摸她咕噜转的大眼睛。
“走吧。”
苏有甜乖乖伸出爪子,让袁维攥住放进兜里。
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苏有甜踩得嘎吱嘎吱响,她看着天空上的烟火,眼底也被映上了色彩。
两个人走到了家,翁思月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铁门上挂满了小彩灯,她站在门下,笑得比夜色还要温柔。
翁思月向苏有甜摆了摆手:“快进来,我今天炖了猪蹄。”
苏有甜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翁思月一笑,给苏有甜搓了搓手,就带着两个人进了屋。
一进屋,就闻见了满屋的香味,袁维家年夜饭吃得晚,此时锅盖上还冒着热气。汩汩的香气蹿进苏有甜的鼻子里。
翁思月给她一个碗,里面放着两个大猪蹄,笑道:“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咱们就吃饺子。”
说着,她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白面。
苏有甜赶紧道:“我也帮忙。”
翁思月道:“不用不用,你坐在这儿看电视就行。”
苏有甜哪里肯干,她直接站起来:“让我试试吧。”
翁思月拗不过?她,就让她包两个放硬币的饺子。
最后,这两个硬币谁都没有吃到,因?为刚放到锅里就散了。
吃过?年夜饭,苏有甜和袁维站在窗下看烟花,袁维抬着头,眼里的光不断流溢。
她缩在袁维的怀里,满足地吸了一口气。
睡觉之前,翁思月给她抱了被子:“早点睡。”
苏有甜接过被子,却不走向袁维的房间,她道:“阿姨,我今天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吗?”
翁思月一愣,她笑道:“行,你要是不嫌床挤的话。”
苏有甜抱着被子,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躺在了床上,苏有甜看着头顶的灯光,半晌,她开口:“阿姨,你最近累吗?”
翁思月转过身,脸上已经出现了细纹,她笑道:“我不累,再累看见你们也不累了。”
苏有甜一怔,她不由得看向翁思月。
翁思月拍拍她的肩:“好孩子,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袁维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他?也拿了很多奖学金,我就不再折腾自己了。况且我还没有看到你们两个成家,我是不会倒下的。”
苏有甜一瘪嘴,她想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的安慰无法减去这个女人肩上半分重担,她只能握紧翁思月的手,道:“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翁思月叹口气,用那个粗糙的手心?拍了拍苏有甜的手背:“我可不是什么好妈妈,我要真是个好妈妈,就不应该让袁维出声生在这个家庭里。”
苏有甜赶紧坐起来道:“怎么会,您不要这么说,袁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况且有的时候金钱买不来一切,袁维被教育得那么好,全都是您的功劳。”
翁思月一笑,眼角挤出细细的纹路,那双和袁维一样的眸子荡漾出温柔的光。
她摸着苏有甜的头发,道:“好孩子......”
翁思月道:“退一步说,无论我在不在,袁维有你我就放心了。”
苏有甜把脸埋在她的手心?里,感?受那份粗糙,她瓮声瓮气地说: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他。”
苏有甜知道那一天会来临,没想到会这么快,翁思月上一秒还让袁维给她带零食,下一秒就倒下了。
那是一个下雨天,袁维从工厂把翁思月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湿透了。
翁思月,一个为爱犯傻,温柔善良的女人,就这样倒在了一个雨天。
袁维全程不说话,他?把唇抿得死紧,好像是被焊住了一般,没有半点情绪泄露。
苏有甜全程跟着他?,看他?一个人办翁思月的葬礼,说是葬礼,只有火化一个程序罢了。
母子两个离乡多年,亲戚关系单薄,翁思月的同事过?来,都是一脸疲惫的工人,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抹把眼泪,再感?叹袁维命苦罢了。
袁维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他?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木偶人一样,一动不动。
苏有甜送走了那些人,又和袁维一起忙进忙出,几天下来她瘦了一圈,翁思月的骨灰盒子,终于摆在了桌子上。
袁维看起来比她还要瘦,他?的面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已经几天滴水未进了。
苏有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端着粥,放到袁维的面前:“你喝点粥行吗?就一口。”
袁维仰着头,盯着翁思月的遗像不说话。
苏有甜低头,眼泪掉在了碗里。
“袁维.....你这样阿姨是不会开心?的,她正看着你呢,你这样就是让她担心?。”
袁维睫毛一颤,眼底的波光微微一动。
苏有甜看他?有反应了,赶紧舀起一勺粥喂在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