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1 / 2)
苏成骑着马,左突右刺,前来拦他的几个人一时没想到这少年如此生猛,被伤得七七八八。
苏成头也不回道:“父亲不必管我,我什么本事,父亲应该比我清楚!”
苏三爷差点没气晕过去,就你那点本事,打两个流氓还成,与这些摆明了是跟朝廷来抢人的亡命之徒,根本不值一提。
苏成知道他爹怕他受伤。
他也没敢大意,手中的剑不停息的舞动着。
令他意外的是,一直护在他身边的墨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上不少,杀得对方一见是她,便自动让开。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两刻钟。
最后留了一地的残肢断箭,血腥味浓得让人作呕。
庆幸的是他们这边只有人受伤,却没有死亡,最惨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被砍断了一条手臂,此刻咬着牙,让同伴给自己包扎。
苏成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是几个流民的头目,竟然还有人来抢。
遂好奇地朝囚车扫了两眼,一共三个囚犯,一老一少看起来无精打彩,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类似疯子一样的家伙。
看到苏成望他,立刻呲牙咧嘴地想要咬人。
苏成心头一凛,忙收回目光。
那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苏三这是你儿子吧,生得倒是一幅好皮囊,可惜胆子也太小了……”
苏三爷刚才也被人砍了一下,不过伤得不重,除去铠甲上的刀痕,胳膊上只是青了一块,苏成替他擦了点药酒。
苏三笑道:“他是胆子不大,否则你们那些人,怕是没一个活着离开的。”
说实话,他们这一群人中,这一路走来,或多或少大家都受了些伤。
这些人跟疯子似的,从水路扑到陆路,又从陆路扑到水路,为的就是抢这三个人。
苏三爷原先带了二百多人上路。
在江上就折了一半,后来一路走,一路被伏击,如今就剩这么点人了。
今日若不是碰巧遇上苏成,大家怕是又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到了此刻,他们这群人就是平日里再难打,也是疲惫致极,可苏成和墨月不同,他们在这里待了两天,无论是体力还是精气神都比旁人好。
再加上他无论是剑法还是棍法,都出自名师,确实是给他们这一群人添了一员猛将。
而身边的墨月一点都比不苏成差,两人的加入,确实给这场恶战带来了决定性的逆转。
苏三爷这话虽然有点夸大,故意气气对方。
疯子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愤愤道:“别得意,你们这几个人,迟早都得死……”
苏三爷笑道:“都说永南王一世骁勇,足智多谋,难道您到如今还看不出来吗?那小子怕是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救您,只不过是想磨掉您的意志,让您好把地图送给他……”
苏成不知道他们两人打的什么机锋。
替苏三爷处理好后,便帮忙其他人,人数不多,统共也才二十来个。
大家此刻真是又累又饿,也就苏成还算凑合,索性处理好伤口,在大家原地休息的时候,跟墨月一起帮忙烧火做饭。
永南王本来是想气苏三爷的。
不曾想,却被对方给伤到了,见苏成在那里烧火做饭,又开始对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成扭头看了一他一眼,“想要水喝?”
永南王送他一个大白眼,“我瞧着你那剑法不错,可是你那祖父教你的?”
苏成不语,继续做饭。
永南王又喊了一句,苏成没理他,却听他自言自语道:“苏固这个老不死的,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养出来的子孙到是一个比一个好。”
“再瞧瞧你这小媳妇,长得不止漂亮,还能争善战,啧啧真令人羡慕。”
苏成:“……”
一向脸上都没多余表情的墨月,腾的一下就脸红了。
而后垂着头,小声道:“我去拿碗!”
苏成这饭做得简单。
一碗热水,将硬馒头、饼子什么的,用水泡一下。
他自己那里还备了一些鸡肉、酱猪肉,还有一小坛子酱菜。
大家这些日子一路被人伏击,吃的东西都有限,更别说菜肉了,此刻一个个双眼放光。
刘七笑道:“三哥,这可真是托了你的福,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酱菜,五哥儿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苏成笑道:“这是我家嬷嬷自己做的,前几年她留在京里,每年将地里的东西制成酱菜,简直供不应求,您若喜欢,回京后,我到庄子上给您带几坛子来。”
孙嬷嬷平时没事,就跟三丫在厨房瞎琢磨。
这酱菜方子,是跟苏成讨论过好几次的,最后添添减减,才自成一系。
据说每年的都被京里的各大酒楼给定完了。
孙嬷嬷来岳城之前,将这方子交到了赵大树手上,前阵子赵大树过来,还说客户抱怨,是不是换方子了,为什么没先前的好吃。
知道孙嬷嬷走了之后,都十分可惜,想换家合作的,可试了好几家,都还不如赵大树的,就这么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不过赵大树说,银钱方面,比孙嬷嬷在时少了一些。
如今,孙嬷嬷又带着三丫一起在后院做,前段时间,给岳城酒楼送了一些,对方先前还说试试,结果苏成还没到书斋挑好书,对方就追了过来,要与他们长期合作。
现在孙嬷嬷的酱菜,也算是一绝了。
永南王早饿了,每次伏击过后,他嘴巴都特别的欠。
总要占尽了便宜才肯罢休,今日倒是反过来了,他心里不痛快,可肚子早就饿了。
苏成分东西的时候,给那一老一少除了饼子之外,还有一点酱菜。
两人一见东西,立马狼吞虎咽了起来。
永南王呸了一口道:“吃吧,吃死你们,一群没出息的货,早知道郑王你是这样的人,老夫怎么也不跟你合作。”
被他一曝,苏成便知道了这一老一少的身份。
不由暗暗吃惊,怪不得这一路伏击不断,敢情这不是什么普通的流民头目。
而是皇亲国戚。
永南王骂完,还得吃东西,眼巴巴地望着苏成给他的东西。
一碗热水,半块饼子,理由还很直接,为什么反派死得快,就因为他们废话太多。
永南王先前没明白,略一琢磨伸手便将水给打翻了,饼子丢出去老远,骂道:“臭小子,你好狠的心,你竟然想毒杀本王,你祖父一生沽名钓誉,不曾想养出你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你就不怕现在弄死本王,皇上找你算账?”
苏成蹲在他口水喷不到的地方,好脾气地解释道:“王爷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一碗水,同样的锅里舀出来的,饼子更是从我包里拿出来的,大家谁不在吃呀。”
说着,他就捡起来,分开往里面夹上酱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饼子是他的,比起苏三爷他们的可是新鲜软和多了,再加上孙嬷嬷的酱菜不止好吃,还香味四溢,南王一时都傻眼了。
猛咽口水!
再看他两个同伴,已吃得差不多了,一抹嘴,那意尤未尽的模样。
现在永南王悔的肠子都青了,可他一世英名,绝不允许他求软。苏成要的就是这效果!
在他面前大口表演了一回,扭头对苏三爷道:“爹,这个老疯子说自己不饿,不想吃,那正好,咱们就省了一顿了。”
“对了,爹,我跟您说,咱们以后得改个法子,比如再有人来抢人,咱们就饿他一顿,反正一顿不吃又饿不死。”
永南王气得差点骂娘,“好你个小子,你好歹毒的心计!”
刘七起哄道:“这主意好,咱们怎么就没想到?”
苏成道:“那是你们太厚道了,碰上这种地痞无赖,就得换个法子。”
永南王真的要暴走了!
可惜,他在囚车里关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翻来覆去,把苏成给骂出花来了。
可越骂越渴,越骂越饿,仅剩的那点力气全被骂完了。
苏成靠在大石头,嘴里叨了根草,微微笑地望着他,那模样惬意极了。
永南王气得差点翻白眼,想骂又没力气,只得干瞪眼,苏成笑道:“老疯子骂完了吗?骂完了,小爷我就去睡觉了,困死了,听你在这里叨叨半宿。”
永南王:“谁是疯子,谁是疯子?”
苏成回眸一笑,“你呀,你不觉得嘛?正常人谁还在这里哭天喊地,不都已然入睡了吗?”
永南王:“……”
苏成跟墨月今晚值夜。
到了明日,就要跟苏三爷他们分道扬镳了。
苏成本来是想跟着一起上京的,可苏三爷说什么也不肯,路途凶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的正经事不在这里。
苏成把自己和普慧大师的猜测找了个时间跟他一说。
苏三爷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了,他们这一路,怕并非一伙人在抢人。
永南王手上有张图。
据说是七峰山那边有座矿山,永南王原先并没有什么争夺天下的心思,他一介武夫,脑袋不及郑王够用,脾气又火爆。
娶的妻子又是自小的青梅竹马,两人还生了一对儿女。
天高皇帝远,自己在南州那地方,就等于土皇帝,一人说了算,可不曾想,他家王妃不知道被谁说动了。
再加上,小世子无意间得了这矿山的地图。
永南王就是再没心思,也有了。
郑王嘛,那就是一装孙子的主,世人都说他老实,可他却半点不老实。
那流民起义什么的就是他组织起来的,再加上如今天下不太平,他手下还养了一群的风水术士,一算此时正是逐鹿天下的好时机。
郑王蜇伏这么多年,早就在云城待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