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算是番外,叶琛和温良的(2 / 2)
“哪料,时间久了,竟然有流言传出,你知道是什么吗?”叶琛看着他脸上有些狡黠神秘的笑容,心里也好奇起来,不过一想到这人刚刚还对她表白来着,叶琛说话的欲望又没有了,紧紧的抿着嘴,瞪着温良的神色仿佛在催促“到底是什么,快说呀”!
温良轻轻地笑出声,不知道是在笑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觉得叶琛的表情可爱。
“有人说我对王妃一往情深,奈何‘恨不相逢未嫁时’,心里舍不得,因而才留在王妃身边,一连十年。”
叶琛想到那个端庄华贵的女子,气质高贵,如女王一般,美丽非常,韵味十足,温良喜欢也是正常。
温良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再胡思乱想什么,难道你竟会相信这样不靠谱的流言?”
叶琛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分明写着“相信”两个大字,理直气壮,温良想在其中找出一丝的醋意不悦,可是啊,他注定要失望了。
温良苦笑一声,无情的洛水神女。
“这没什么。”没有听到自己想象中的劲爆流言,叶琛语气有些失望。
“不止如此。”温良的笑容又神秘起来,“还有人讲,我其实恋慕的不是王妃,而是王爷,求而不得,寤寐思服,心里成了魔障,为了多看王爷一眼,竟宁愿时时忍受着王爷王妃琴瑟和鸣夫妻情深,也不愿就此离开王府。”
叶琛的表情终于破裂,摆出一个大大的“囧”字,张口结舌,半晌,才挤出一句:“不会吧?!那你……”
“哈哈哈哈哈!”温良看她狐疑惊讶的样子,突然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笑的叶琛莫名其妙满头黑线,他才擦了眼角的泪水,“你居然信啊,叶琛,你太好骗了。”
叶琛心里突然有些不爽,冷着一张脸,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高兴。
温良揉揉脸,微笑:“流言是真的有,不过内容都是造谣,后来王爷因此特意让王妃帮我说亲,我都婉言拒绝了……王爷说,温良的脾气最是古怪不过的,难不成真的不喜欢女子而喜欢男子?我少年轻狂,性子桀骜,只对王爷道:‘只要对了我温良的胃口,合了我的心意,纵是男人又如何,我温良一样娶他过门!’”
叶琛忍不住说道:“和普通人很不一样,至少我绝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温良见她神色里只是稀罕惊奇之色,没有厌恶,没有反感,内心不由的温暖起来,眼神越发的柔和,他撇过脸,看向远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好像心情很好一般。
“若是换个人,听了我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语,就算不赶我走,也会心中芥蒂防备,王爷到底是王爷,他当时竟然认真的对我说:‘那好,到时不妨由本王为你主婚吧!’”
“王爷随着我胡闹,王妃心思缜密聪慧,她亲自来找我,为我分析利害,有为我着想的,更多的是为王爷打算,他知道我不在意自己,却不会不管我的朋友,于是我接受了她送来的两个女子,作为侍妾,一直到今日。”
“叶琛,若是今日没有这两个侍妾,我也许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可是当年若是没有接受王妃的好意,我必然是要离开王府,浪迹天涯,那又如何遇到你?我现在真不知,这到底是劫是缘了。”
最后一句,低而轻,仿若无限惆怅的叹息,从口中溢出,青年阳光下清亮的眼眸,也渐渐流露出难以释怀的悲伤来。
这样深沉的感情,它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她没想过,有一天,也会有这样一种情感,纯粹、深刻,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温良……”
她轻轻地声音,含着一丝的挣扎,忽然入了他的耳,他不敢应声,除了叶琛,现在任何声音的出现,都是打扰,他微微挺直了腰,身体前倾,以便看得更明白,听得更清楚。
他看到她脸上的挣扎,看到她的欲言又止,看到她复杂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清明的光,然后这双眼睛冷静了下来,只划过极淡的愁绪,以及那险些没有捕捉到的悲伤,她呼出一口气,脸色平静下来,比之最初,却要柔和很多。
只是,这来之不易的柔和,却比那覆面的冰雪更让温良从头冷到了脚。
叶琛把脸瞥向一边,低头看着栖凤楼下攒动的人头,淡淡的说道:“我宁愿一辈子一个人。”
温良愣愣的看着她。
叶琛把头扭过来,注视着温良,宛然一笑:“温良,你可记得《华山畿》,君既为侬死?”
温良点头:“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他吟诵结束,恍然明白过来一般,震动的看着叶琛,不敢相信心中所想,生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叶琛淡淡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缘分天定,造化弄人,我未嫁,君已娶,你不能辜负你的两个侍妾,我也无法忍受她们两个,你情深意重,我叶琛就薄情寡义吗?小铃铛不需要我担心,这世间只有我一个而已,无牵无挂,本就是捡来的命……守一世,也没什么。”
这世上,有情花一种,名为生死相随,你以命殉我,我拿命还你。
叶琛神情淡然,已是无所畏惧,你拿十分情意对我,我拿十分情意还你,你若是愿意为我去死,我也愿意为你去死。
叶琛突然想起了古墓那条古怪的规矩:只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去死,你才可以下山。
她看书的时候,虽然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但心里已然有了一个之年,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我也愿意为他去死的。
她抬头,看着痴傻了一般的温良,问道:“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你愿意为我把生死置之度外么?
温良笑起来,宛若一个孩童,单纯的笑,纯净无垢,他眼里闪耀着光芒,神情虔诚,认真的说道:“你若是能好好活着,我便是死了,也没什么的。”
叶琛脸上笑容绽放,柔声道:“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起吧。”
两人犯了痴性,两两相望,用情人间最亲密的语气,谈论生死,那样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又无比的虔诚认真,如果这时有人见到这情景,看到这二人的模样,定然不会有丝毫怀疑,一个人跳下高楼,另一人必然微笑相随。
要把人惊得毛骨悚然了。
谁说傻子无心,疯子无情,谁知道,这世间的疯子傻子,难道不是最纯粹最决然的,因为到了极致,是常人不敢触碰的,所以才会抗拒,才会畏惧,过于恣意,于是便成了世人眼中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