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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傅上尉。”严谨回答搭配的却是一嘴笑咧。
水很热乎,冲刷了一身疲累,负重感减轻不少,只是一瞬间,温水忽然变得高温度刺烫起来,她冷嘶口气,身体本能地向后退,结果脚底一划,失重后人体朝下狠狠跌在地板上,咚地一下,身体倒不要紧,脑袋却炸开花一样疼。
傅谌明听到动静,提前拿了被子过来把她身体裹住,他蹲着,笑着问陈燃:“撞到哪儿了?”
“嘶,脑袋。”陈燃一声不吭地揉着后脑,最后瞧见男人的表情,手臂拼命撞了他臂膀一下,“你还笑得出来?”
“笑得出来。”
陈燃被气炸,说:“您家这花洒不欢迎我啊。”
“不好意思,昨天用没问题的。”
“您直接说人品问题也没关系。”
傅谌明噢声:“人品问题。”
“……”陈燃嘴角抽抽,“傅谌明。”
“嗯。”
“您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噢,您不知道。”傅谌明停顿下,漂亮黑眸子正迎着阿燃愤然的表情,“我们这边不需要找。军队会帮助我们。”
“……这种事儿都?”陈燃无语到哑然。
他前后找来扳手水管,替换后试试水温:“修好了。”
被晾在沙发上半小时的陈燃清醒,接着触及到他的目光:“抱歉,睡着了。”
“洗完回去早点休息。”
“好,这次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吧。”
傅谌明说得坦然:“要是再有事真是人品问题了。”
“……”所以陈燃没法反驳。
她把身上泡沫冲洗完后,快速出来穿好衣服就走,眼睛瞧都不瞧他一下:“多谢傅上尉,我这就走了。”
“烫伤没事吧。”
“没,没事。”陈燃把毛巾搭在头上擦,手搭在门把正转开,身后忽然窜出来一截手臂,将门抵住,陈燃愣怔,转头,只见傅谌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可是这样近距离相比下来,他高得出奇,身体几乎压过所有光线将她笼盖在暗处,只有黑眸子亮得像星火。
他把烫伤膏递给她:“这药膏挺管用的。”
“噢。”陈燃后知后觉地接过。
傅谌明主动拉开门:“可以走了。”
“噢。”陈燃脑袋依旧懵乎状态,一步离开。
这边傅谌明关门,五指半半捂住嘴唇,却依旧遮不住唇边慢慢绽开的,忍俊不禁的笑意。
第二天上午,陈燃起了大早收拾东西,搭车和孟松青他们出了军营。在荒土驾驶十几分钟就能抵达阿维迩的城镇中心。
乌云低低压过大片五彩的平顶房,有餐馆,菜市场,旅馆,酒吧,小食店,衣装部,还有过往旅人,妇女青年,带枪男人招摇过市。
古老藤蔓与房屋交织融合在一起,绿叶翻新成荫,热风招和,还有很多房屋被炸.弹袭击过的痕迹,屋瓦破碎,远处的教堂也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习惯得很快,喧嚣将战乱妥妥掩盖,没有食物吃,身体枯瘦如柴的黑人小小孩子,正睁着大眼睛盯着过往的路人。
“陈医生就在这条街逛逛吧,我巡逻完会来接你。”
“没事。我自己也能回去啦。”陈燃摆摆手,“你们快去忙吧。”
孟松青顿一秒,看着她说:“我还以为陈医生您会惊讶。”
“为什么这么说。”
孟松青笑了下:“因为陈医生不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人。”
“嗯,以前在瓦尔达待过。”
瓦尔达的暴.乱战争,比这里还要残忍。
孟松青神色明显愣怔:“这倒没听周扬讲过。”那边士兵在叫他了,孟松青摆摆手,“手机联系。”
“好的。”
买了面包矿泉水,陈燃把面包递给那三个小孩,笑着说:“吃吧,这没关系。”
黑人小孩犹豫,用他枯燥、小如橡皮块的手,接过那块很大很好吃的面包,:“谢谢。”声音细哑,像是风刮过的声音。
陈燃弯眼睛笑起来:“不用谢。”
陈燃把矿泉水递到孩子的嘴边:“你们慢点吃。”
小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她说:“您真好。”
“喝点吧。”陈燃只说。
小雨密布,陈燃把他们带去了难民救助站,简单地处理伤口,让他们坐着歇会儿。远观救助站,这里的难民也不少,都是无家可归或者是身无分文的人,负责那里的是几位修女,她们显然很感谢陈燃的救助。
“这些可怜的孩子都会送到教堂。”
“谢谢你们。”
“神会保佑你。”修女露出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