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西土,一个无人问津的世界。前往西土需要经过好几座蜿蜒的雪山、辽阔的沼泽地,穿过瘴气弥漫的丛林,从未见过的恶兽盘踞山林,就连猛虎也不敢靠近那充满危险的世界。西边多大泽,好几条急流奔腾蜿蜒,宛如天堑。
向东虽不怎么明智,但西土一定是个要命的选择。
柏旻默默跟着,依旧寡言少语,作为盟友,甘棠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行事风格。以前他会间接叮嘱她路上有风险,但如今却半点建议也不曾说。西土他没去过,似乎所有的国家都不愿意在西土扎根,令他们讳而不言的西土,充满着神秘色彩,传说那是被诅咒的土地,便只有甘棠这种初生的牛犊才愿意去那里。
他们没有别的代步工具,只能依靠那匹马拉着他们翻越一座座山,后来遇上悬崖峭壁,马儿实在攀不上了,只好将它放归原野。甘棠虽不如以前那么羸弱,也学会了一招半式的剑术,但到底只能井观天下,柏旻不知她何来的勇气,选择了连甘玉华都不要的西边。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选择,甘棠经常凭直觉行事,就算知道有极其危险的后果,被撞得头破血流依旧选择直觉。以前他很容易猜透她的心思,而今却猜不透了。
两人在林间歇脚,尚未进入瘴气林,他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否则不知这瘴气的范围,没有万全之策,极有可能会被毒死在里面。
瘴者,毒也,乃林间蒸腾的,湿热致人得病的郁气。西边的瘴气林别的地方可比不上,毒虫的天堂,弱者在里面带上一时半刻,便成为它们的口粮。
甘棠刚拿出水壶想要喝水,却听见一阵窸窣之声,只听见一声金鸣破空,一条血红的毒蛇就被匕首钉在了树上。那毒蛇受痛挣扎,不断扭动自己的身子,逐渐疲惫无力,蛇信子“嘶嘶”作响,齿上分泌出青黑的黏液,黏液跌落草叶,那明晃的绿色瞬间就枯萎了。
柏旻丢过来个药瓶子,甘棠双手接住。他指着那条红蛇慢慢滴落的毒液,说道:“别愣着,拿瓶子接好了,这路上想活着,就靠这蛇了。”
甘棠小心翼翼靠近,生怕沾上那毒液半点。半死不活的蛇察觉到了活物靠近,正想爆发,吓得甘棠拔腿就跑,尖叫着躲到柏旻身后,将瓶子塞回他的手里:“要去你去,我还想多活几年。”
“怕就回去,没把金刚钻还要揽这瓷器活。去东边就没有蛇虫,也不怕饿死。”
柏旻用起了激将法,屡试不爽,甘棠一把拿过那瓶子朝着红蛇走了过去,可又在半路停了下来。
“这蛇死了,毒就没了,动作快点儿!”柏旻在身后催促,甘棠看着那蛇没点动静了,将手用衣服包了个严实,颤巍巍地拿着瓶子接那青黑的蛇毒。
酷刑般的接毒工作终于完成,她端着瓶子递到他的面前,柏旻拿出瓶塞将这战利品封存。而后又让她去收集露珠和水,这杂草丛生,蛇虫横行的林子,甘棠可不想离开他半步,便邀请他一起去。
“没点胆识,日后如何领兵救主?陛下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他将家传之剑交到她手上,叮嘱道:“若有威胁,拔剑杀之,平常如何教你的?”
柏旻将唯一的剑给了她,身上就只剩那把短匕首,他拿过她的木剑,走远了。
甘棠只远远听见一句:“莫拖拉,快入夜了,我去找落脚的地方。”
不远处就是瘴气林,那里阴森昏暗,里面不见天光。甘棠可不敢靠近,老实地收集水和露珠,她好不容易装满两个水囊,正打算回去,却迷了方向,凭着感觉往回走,周围的树都一样,却越走越远。她在林子里喊着“柏旻!”,一只鹰穿林而来,引着她走。到了地方,柏旻已将篷子搭好了,正坐在篷里喝茶。他瞧见她,正想说什么,便被甘棠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鸟都比我聪明。谁让你叫我在这林子里找水的?”
“谬论,我想说晚饭做好了。”
篷子里烤着两条鱼,火星子劈啪作响,一室烟火气。
“为何要在篷子里烤火,熏得很!”
“这木头熏了防蛇虫,穿越瘴林,必不可少。”
“这么厉害?什么树这么宝贝?”
“宫里建造皆用此木,珍贵无比,一寸一两黄金。说了你也不知道何种木。”“少主家财万贯,见多识广,喜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