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菀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得说不出话,被冲上来的三爷抱了个满怀,她感觉她的身体在发抖,不,是抱她的那对胳膊在抖,显然是激动坏了。
这个怀抱很熟悉,前世里她依偎了很多次,可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让她厌恶。
他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只爱她一个,得空就偷偷来找她,腻腻歪歪地念些淫诗浪词,她耳根子软不经事,稀里糊涂就感动了。
后来,他求到王妃跟前,说要纳她为妾,王妃说她勾搭主子作风不正,只能做最低等的侍妾,一桌酒席都不让摆。
他一句为她辩白的话也没有,只到了晚上关起门,在房里布置一桌酒菜,两人凄凄凉凉地喝完了交杯酒。
或许这就是苦难的开始,不被祝福,不是明媒正娶,与苟且又有什么区别。
浓情蜜意时,他抱着她说要凭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到外地做官,带她离开王府这个是非之地,结果三个月后皇榜公布,他名落孙山。
她不想有身子,怕王妃强制她打掉,可他只顾自己爽快,整日整夜缠她,信誓旦旦说就是死也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可结果又如何,杖刑过后,她被关在柴房,盼着他来接她,却久等不到。没人知道她有了身孕,连她自己也是懵的,待到第二天管事打开门,她已经不行了,到死都没能洗刷冤屈,也没人能够帮她。
那些痛有多深,她对这个薄幸男的恨就有多深。
唇红齿白的俏郎君,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渣渣。
菀娘恨得直咬牙,抬脚朝那锦鞋重重踩下去,在他张嘴叫出声前,快速将抹布塞了进去,然后猛地推开他,抱起铁桶就往他身上泼。
哗啦啦的污水将锦衣玉带的白面少年浇了个透心凉,他抽掉嘴里臭得快让他晕厥的抹布,雷劈了般震惊,不可思议地望着菀娘。
“你,你---”好半天挤不出话。
“菀娘宁可冒犯三爷,被王妃惩罚甚至赐死,也不想成为三爷的房中人,还望三爷莫要学那些地痞无赖,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只会让菀娘瞧不起你。”
菀娘决绝放下话,提着空掉的水桶脚步轻盈地快速离开。
魏昭失魂落魄地呆站在原地,一股股黑水从湿哒哒的头发上淌落,模糊了那张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原本一颗火热的心也被女子无情的话冻得冰凉凉。
菀娘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这是为什么?他堂堂王爷之子,要脸有脸,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找母亲要多少都有!
难不成澜沧院比他住的地方更气派,菀娘爱慕虚荣,有了新人忘旧人?
菀娘太天真了,完全不懂男人。
他大哥那么一个冰冷性子,根本不知道怜惜女子,她跟着大哥,哪里享受得到浓情蜜意的乐趣。
菀娘,你一定会后悔的。
菀娘小跑着离开假山,拍胸脯平复微喘的气息,左瞧瞧右看看。
打人一时爽,事后心慌慌,幸亏这位置偏,经过的人少,不然这事传到王妃那里,她死一百次都不够王妃解恨。
可若是三爷自己告到王妃那里.....
这个念头一闪过,菀娘又很快否定了。
以她对三爷的了解,他文不成武不就,自尊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强,被女子泼脏水,若是传了出去,他的面子也不好看,更可能是忍下这口恶气,私底下再来找她算账。
如果菀娘有飞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觉的神通,她真想半夜潜入三爷房间,拿枕头捂死他,叫他再也不可能打扰到她。
可恨她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躲避别无他法。
“这么快就出来了?”
半路上,菀娘碰到绿翘,就见她脸上掩不住的惊讶,话说得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目光还有些闪躲。
菀娘顿时心一沉,想到她突然消失,三爷又突然出现,时间上那么巧,无名的怒火充斥胸口。
“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我突然肚子疼,实在是急,来不及跟你说一声就奔去茅房了。”
菀娘红唇紧抿,没有证据又不能挑破,只能暗恨在心,冷冷瞟了绿翘一眼,擦过她肩膀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了?瞪我干嘛,显摆你眼睛大,好看是不?人有三急,你难道就没急的时候?”
菀娘衣衫整齐,发髻完好,神色正常,看不出别的痕迹,绿翘好奇得就跟猫抓似的,菀娘不理她,她就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
忽而,菀娘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追上来的绿翘似笑非笑:“你去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掉进茅坑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