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良药苦口(1 / 2)
陈鸿良凝视着陈修然,庄璐察觉到父子俩之间的不对劲。
先是低下头,紧张了掐了一下手指,又抬头,视线穿梭在他们俩之间,整个人不安的在沙发上扭动着,摩擦出细碎的声音。
陈鸿良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语气不耐的别过头,对着沙发上不安的庄璐的开口:“你先回去。”
庄璐不解地望着她,表情尤为楚楚可怜:“鸿良...”
她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爱做这些小女生才适合的表情。
陈修然很不给面子的冷讽,然后别过头不再看她。
陈鸿良的脸色骤黑,语气不佳地开口:“我叫你回去,你听不懂吗?”庄璐还是不动,陈鸿良的声音愈发低沉:“还是我这段时间太给你脸了?”
庄璐身子一惊,脸上仍有不甘,却不敢再说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望了眼大厅里的两个男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陈修然伸手,企图他做些什么。
陈修然却坐在沙发上凝视他,庄璐被他脸上的冷漠吓得心底一惊,别过头看看另一头的陈鸿良,但是陈鸿良眼风都没有扫给她一个。
庄璐只得拎起沙发上的包,柔声说:“那我先走了。”
陈鸿良颔首示意,陈修然则无动于衷。
等到庄璐完全离开以后,陈鸿良站起来,对佣人招了招手,然后背对着陈修然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字画。
待到佣人上了二楼,他转过身重新坐下,整个人陷进沙发:“最近在公司开展得如何?”
陈修然直视他:“有什么事直说。”
陈鸿良双手交叉叠放在膝盖上:“听庄璐说,你身边有女人了?”
陈修然面色微变,垂着眼帘,反问道:“是又如何?”
陈鸿良:“是夏柳艺。”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陈修然并不疑惑陈鸿良为什么会知道,他整个人骤然向后仰,单手撑在沙发上,直视着陈鸿良的眼睛:“是她。”
陈鸿良从桌上拿起一支雪茄点燃,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吐出,他透过烟雾与陈修然对视:“被骗了一次,还想再被骗第二次吗?”
陈修然唇线却绷得笔直,缄默不语。
陈鸿良继续说道:“我以为那个教训已经够你醒悟了。”
陈鸿良嘴里话说得强势,心底却不像表面那般有底气。
这是一场较量,也是一场博弈。
赌的是他对这份感情的在乎,还有他的心底,那根刺是否还深深地插在那里。
陈修然别过头与他凝视,而后轻笑:“铺垫这么多,有什么意思,”他冰冷的黑眸看着他,“你想说就直接说,不要浪费时间。”
陈鸿良迎着他的目光,想到看透他的心,片刻后,他将手里的雪茄掐灭,放入烟灰缸中:“陈修然,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佣人从二楼下来,手上拿着一沓资料递给陈鸿良,陈鸿良单手接过后,将资料甩在茶几上。
文件袋顺着茶几滑倒陈修然的面前,他望着那个棕色的牛皮纸袋,心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刺痛一下,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手微动。
陈鸿良盯着他看了很久,见他没有任何动作,问:“不打开看看吗?”
陈修然沉默不语,陈鸿良绷紧的心略松,接着说道:“不看也没关系,里面是夏柳艺和肖光彬会面的时间地点记录,还有他们见面的照片。”
陈修然的视线从文件袋上离开,漆黑的眸子有幽成一团,看不出情绪:“什么意思?”
陈鸿良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情绪,却只是徒劳,他站起来,从文件袋里拿出里面的文件和照片,站着翻看了几张,又挑选出几张,平铺在茶几上:“肖光彬答应夏柳艺拿下陈氏的这个项目,给他百分之三的股份,剩下的还需要我说吗?”
陈修然视线扫过茶几上的照片,即刻间又收回,紧接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褶皱,偏头望了眼沙发上的人:“要说的就是这个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陈鸿良端起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爱不值得钱的,真正真实的永远是握在手上的权利还有金钱。”
陈修然转身离开,陈鸿良凝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夏柳艺十年前因为这两样东西放弃你,现如今也可以因为这两样东西接近你。”
陈修然脚步一滞:“我甘之如饴。”
这句话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
陈鸿良直到等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才将茶几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收进文件袋里。
这些照片大多都是夏柳艺的日常。
他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手一顿,视线停留在照片角落里良久,才缓缓地收进文件袋里。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不值得为它放弃任何东西。他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