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2 / 2)
魂灯熄灭了,师父为她点的魂灯熄灭了。晏九夏终于落下眼泪来,她感应到师父将她的魂灯熄灭了。从此以后,无论她到天涯,师父都不会再注视着她,无论她是死是活,师父都再也不关心。
她被师父彻底逐出师门了!
晏九夏抱着头蜷缩在满地泥土落叶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当她被逐出师门摧毁根骨的时候她没有这样哭,瞎子一刀捅进她怀里的时候她没有这样哭。可是师父熄灭了她的魂灯,师父再也不要她了!晏九夏却抱着头哭得肝肠寸断,哭得伤口崩裂血流如注。
空荡荡的树林回荡着晏九夏的哭声,没有人关心她,晏九夏一个人卧在这一片树林,就像被整个世界孤立,她明白自己再也没有人关心了。
等到日头渐渐下降,树林中洒满落日的余晖,晏九夏撑在地上慢慢坐了起来,她背靠着身后的古树,茫然地环顾四周,如今她还可以去向哪里?
晏九夏撑着木剑站起来,她身下的罗裙已经被她自己的血液染红,腹下裂开的伤口结了浅浅的痂,稍微一动就渗出血来。
看着满目余晖,晏九夏眯着眼皱眉,她慢慢往前走去,渐渐走出这边树林。进入一座城镇后,晏九夏拿着木剑慢慢走,她没有钱财也没有灵石,更没有丹药,落魄地像个江湖客。
晏九夏慢慢沿着街道往前走,她吃了瞎子给她的丹药,伤口已经结疤,她又是金丹期的修为,性命之忧是没有了,可是总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养伤。
晏九夏慢慢的走,她不了解泰兇洲,也不知道魔宗的事情,只沿着长街想要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经过一处高大建筑时,晏九夏看到好几个持刀大喊排在门前,被人相看着。
晏九夏停下来,她看了一会,原来是在招看家护院,晏九夏慢慢走过去,一剑将前面大汉的巨石劈开,淡淡地问道:“我这样的可不可以?”
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被劈得整齐光滑的两块巨石,他看看晏九夏手中稚拙的木剑,再看看晏九夏被血迹染红的裙裳,眼中闪过光芒,客气道:“自然是可以的,姑娘里面请。”
管事亲自带着晏九夏往里走,来到一座小院,晏九夏看到牌匾上写着的‘聚宝楼’,她没有在意,径直跟了进去。
管事请晏九夏等在屋外,他进去禀报。晏九夏无所谓的看看四周,她坐到一旁的石桌上,看着自己手掌发呆,掌上有血痕,还有些伤口。
与管事一起出来的申负图看到坐在树下的少女,他走过去,视线扫过晏九夏手中木剑。带血的裙摆他没有去看。这里是泰兇洲,每天有无数的亡命徒死于非命,能活着就胜过别的一切理由。
申负图彬彬有礼道:“姑娘来聚宝楼有何贵干。”申负图作为魔宗右长老,他的聚宝楼什么活都接,晏九夏一身伤痕血迹的过来,他以为是来寻找消息或是□□。
晏九夏抬起头,“我来讨一口饭吃。”被血迹擦过脸颊的晏九夏神色淡漠,却是一抹艳色入怀,难以自持的美艳。
申负图脸色一顿,他这样元婴期的大能,人间绝色都已看尽,却还是被晏九夏摄人的美貌惊诧。
晏九夏没有刻意收敛修为,她金丹期的修为一眼被申负图看穿,像晏九夏这样年纪的修士,能够修到金丹期,可谓是天资卓绝。
申负图不信这样的女子没有去处,猜测晏九夏是在躲避仇家,他展开笑,眉眼尽是雅致贵气,申负图伸出手:“姑娘要是不嫌弃,便在我聚宝楼落脚歇息吧。”
晏九夏看着申负图伸出的手,她没有去握,自顾自站起来,拿起搁在石桌的木剑,点点头:“你招护院,我便给你护院,你只要给我只檐片瓦就行。”
申负图含笑点头:“自然。”说着请晏九夏下去休息:“姑娘不妨修养几天,你这样金丹期的修士可以担任聚宝楼客卿了,姑娘不必客气。”
晏九夏跟着下去,她摆摆手中剑,“有事叫我。”
晏九夏就这样在这座城池落脚,她待在聚宝楼里,也没有去打听自己究竟停留在哪里,浑浑噩噩的度日,偶尔问问管事,有没有事情交代她做。
管事客气的很,“客卿们接受供奉,一般不随意出手,晏姑娘你安心养伤就是。”
申负图偶尔找她,请晏九夏到自己那里坐一坐,他聚宝楼爪牙遍布九州,早就查清楚了晏九夏的底细,知道晏九夏是万剑宗的弃徒。不过他只是知道晏九夏是跟魔道沾染被逐出师门,却不知道晏九夏是因为身怀魔种而惨遭追杀,毕竟魔种事关重大,万剑宗将消息死死瞒着,外人难以知道。
空闲时,申负图请晏九夏过去,与她聊聊天,探讨些修行上的问题,还请晏九夏坐在院中,为她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