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江时遇遇警察(1 / 2)
冬天,出门在外的人喜欢吃些热乎的东西暖暖身子,因而大排档火锅店生意异常火爆。
江妈妈的摊点摆在离火锅大排档不算远的地方,倒也有一些客人愿意花五六块钱吃一碗热腾腾的米粉。
“老板,要两碗米粉,一碗不要葱蒜。”
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摊点旁边一张简易木桌前,她们在等两碗米粉上桌。
江妈妈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煮起了米粉。
而就在这时,两个膀粗腰圆年轻男人凶神恶煞地走来,江妈妈起初以为是客人,还微笑着询问要不要吃米粉,结果那两人用脚踢了一下煤炉,煤炉上煮粉用的锅差点打翻在地。
“滚一边去摆摊,别在这里碍眼。”
两男人脖子都带着金色的链条,脖子和手臂上还有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善哉,江妈妈连忙点头应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去另一个地方。”
说着,江妈妈慌慌张张去推三轮车,将三轮车推到偏离大排档的位置,来到一棵大榕树的下面。
其实江妈妈并不是很愿意在树下摆摊,进入冬天,大榕树的树叶和小果粒容易掉下来,万一掉进锅里或者客人的碗里,影响都不好,可现在她别无选择。
本来已经坐在木桌前的两个女客人见有流氓地痞靠近,深怕要惹上什么麻烦,刚叫的米粉也不吃了,赶紧拎包走人,可怜的江妈妈煮米粉煮到一半就没了客人。
见江妈妈正忙里忙外地搬运东西挪到大榕树下,两个男人互视了一眼,再看江妈妈时,眼神更凶了。
江妈妈小跑走来要搬走装有骨头汤的大锅,大锅就放在煤块红火的煤炉上,汤水还在沸腾。
然而就在江妈妈靠近时,一男人猛地踹翻煤炉,煤炉上的不锈钢大锅哗啦翻到在地,江妈妈精心熬制的骨头汤就这样尽数泼洒而出,一部分还溅射在她身上。
冬天穿衣厚实,她身上的皮肤到没被灼伤,只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双手却像皮肤被生生撕裂一样的烫灼疼痛。
她尖叫了一声,顿时夜市摊周旁所有人都看过来,这边的动静太大了。
两男人也不在意其他人惊愕的目光,可能缺德事干太多了,他们早已经没脸没皮。
“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叫你别出来摆摊了!滚回家!”
强忍双手的灼热感,江妈妈红着眼据理力争:“你看他们也在摆摊,我为什么不能摆?我又没有招谁惹谁。”
江妈妈指着不远处的烧烤摊,大家都摆在那里好好的,为什么独独不让她挣口饭吃?
“呵,没招谁惹谁?”一男人冷笑:“你回去问问你亲儿子,是不是勾搭了别人的女朋友,叫他别这么贱!别人的东西非要抢着才好吃吗?”
江妈妈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缘由,他们说阿遇去勾搭别人的女朋友,去抢别人的女朋友......
“不会的...我们阿遇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不可以这样污蔑他!”
江妈妈心在颤抖,她比任何人想得更多,别人跑来欺负她,那么她的儿子在学校是不是同样遭受了欺凌?
“是不是污蔑他,你回去问你儿子。”
既然骨头汤全都撒了,江妈妈肯定也摆不了摊,两个男人不愿意跟一个妇女继续争执,撂下话后,便挺大粗腰骂咧咧走了。
等人走远,江妈妈这时才感觉到手上撕裂般的烫灼感,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又红又肿。
但这不是最疼的,她心里的顿疼比这更难受,她在担心阿遇在学校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
阿遇从小没有爸爸,她总害怕学校的人因此而排挤他,如果真是这样,她的心会很疼很疼......
用那通红的手捡起不锈钢大锅,看到那些泼洒而出的肉骨头,江妈妈很是心疼,这些如果能留给阿遇吃该多好。
骨头汤撒了,她只好收拾东西回家,来之前她是如何辛苦地将煤炉搬下三轮车的,回去时就是如何辛苦地搬上车的,以前临近收摊时江时遇会过来,今天她要提前回去了。
双手被烫伤,骑车迎着冷风,她的手反而舒服了许多。
回到小区时是晚上九点,今晚没有月亮,小区路灯也坏了几盏,他们家那栋单元楼灯光很暗,楼道下声控灯也已经坏了。
江家住在小区一楼,从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没有亮灯,江时遇没有回来。
然而就在江妈妈在楼道间忙前忙后地搬东西下车,江时遇回来了。
他就站在楼道口,他个头很高,透过小区外暗淡的光,他的身影异常漆黑高挺。
“妈。”他在叫她。
江妈妈心猛然一抽,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大概不会理解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那种感觉,你听着儿子的声音,心会为他柔软,为他疼,为他牵动神经。
“回来啦。”江妈妈在暗光中凝视自己的儿子:“总是回来这么晚,我给你做的饭该凉了。”
江时遇没应声,走过来帮她把东西搬下来:“今天回来这么早?”
江妈妈闪烁其词道:“哦,因为没什么客人,就先回来了。”
然而聪明如江时遇,很快找到江妈妈说辞的矛盾点。
如果没什么客人,骨头汤怎么一点都不剩了呢?
开门,开灯,江妈妈走进屋,她将手很不自然地藏在身后。
江时遇看出端倪,也不说破,只等她经过时慢慢观察。
于是他发现妈妈的手红肿着,起初以为是被冻的,可当他看到她手背上还有白色小泡,就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样了。
强行掰过江妈妈的手,看到她手背上不正常的红肿,江时遇声音又低又沉:“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