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暖心(1 / 2)
晏回费了些劲儿才把宛宛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颇有些哭笑不?得:“你?等会儿再亲,朕一脸灰。”
平城实在冷得厉害,大帐再厚实,也不?过是能挡个?风而已,盆里的清水表面甚至结了一层细碎的冰茬子。晏回也懒得叫人换水,往里头添了些热的,湿|了帕子擦了一把脸。
他连擦个?脸,宛宛都站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盯着看,好像怕自己一分神?,陛下就会跑掉似的。
擦完以后,晏回俯下|身把脸凑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说:“行了,亲吧。”
唐宛宛笑得跟傻子似的,陛下微微弯着腰,她连抬头都不?用,又一连亲了好几口。待亲得心满意足了,这才得了空闲往四下瞅瞅。
这大帐是晏回起居之所,也作议事用,约莫二十步见方,进了里头几乎意识不?到这是一顶帐篷,金顶篷红地毡,前后隔断成两间屋子,外头的八仙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沙盘,里间屏风、床榻、柜、镜、桌椅一应俱全,什么?都不?少。
比唐宛宛来的路上设想得要好太多了,光瞧着她就觉得开?心,起码陛下没在穿用上受苦。
大帐合得严严实实,外间烧得火热的炉子哔啵作响,一时半会儿却暖不?热大帐。
唐宛宛是被陛下暖热的。身下的毛毡粗糙,刺得背上微微有些痒。她曲起腿攀在他身上,晏回顺势揽住,只见宛宛略略抬起腰,伸手将一旁柔软的大氅扯到了身下垫着,两只颤巍巍的兔儿在他眼前晃了一个?旋儿。
她腰|肢柔软,这姿势当真美极了,晏回眼中的火更炽三?分。
唐宛宛含|着一泡眼泪,连声音都被他一下下撞得支离破碎,好半晌才把一句求饶的话说完整:“陛下慢一点……慢一点……”
晏回动作微顿,掐着她腰|肢的手稍稍松了下,拨开?她额前乱发,声音哑得厉害:“可是弄疼你?了?”
“不?疼。”唐宛宛瘪嘴,好像十分难以启齿似的,红着脸又哼哼了一声:“陛下慢一点。”
眼下的情?景恰恰应了一句俗语,叫久旱逢甘霖。想亲遍她全身,想抱着她不?撒手,想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想把她塞进袖兜儿里装着,走哪儿都带上。
晏回被绞得额角青筋直跳,深深喘了几下,如此?境况再能忍得他就是神?仙,只好低声说:“当真慢不?了,再慢朕就得疯了……你?且忍忍。”
“那?好吧……”唐宛宛委屈兮兮应了声,望着眼前的人又流了一兜眼泪。即便她初次听到陛下上战场那?时都没这么?能掉眼泪,那?时她是一宫之主,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遇事得扛着,想说句软话都不?知道该跟谁说。
这会儿却不?一样了,连陛下欺负自己唐宛宛都觉得安稳,这些日子所有积在心底的委屈都有了着落,眼泪就止不?住了。
晏回眼里全是笑意,贴在她耳畔低语,唇|间气息炙热:“宛宛你?小?点儿声,外头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别让他们听着。”
——明明是陛下你?太过分!唐宛宛瞪他一眼,想要伸手捂住嘴,又被晏回攥|住了手,溢出喉的低吟声都被他卷入舌中,只剩诱人的甜腻的鼻音,听着更撩人了。
“宛宛。”晏回心口炙热,低声唤她:“你?能来,我?真欢喜。”
听了这话,唐宛宛晃晃悠悠飘在半空中的神?思瞬间回来了,抬头瞪着他忿忿道:“那?陛下先前还凶我?!训了我?一路呢,多少将士都听着我?挨训,丢死人了。”
晏回唇角一翘,闻言又笑:“那?你?凶回来。”
他还有太多的心里话想说,可看着她,晏回又觉得言语无用,什么?话都不?用说。宛宛为什么?千里迢迢地赶来,自己为什么?舍不?得训她,都是出自同一个?理由。
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大抵就是如此?,所有的底线都能一破再破,想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掏出来给她。
肾得自己留着。
被酱酱酿酿地欺负了半个?时辰,晏回解了燃眉之急,随后便是长久的温存。
唐宛宛一路舟车劳顿,这十多天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见着人心安下来了,方才又累着了,这会儿她困得厉害。也不?知陛下怎么?有那?么?多话要问,问的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怎么?来的,走了多久?”
“刘家将送我?们来的,初五离开?京城,总共走了十一天。”唐宛宛答。
晏回阖眼算了下,比自己来边关时还要快四天,那?就是日行二百多里,一路上几乎没有歇息,兴许是一路野外扎营过来的,连行宫都没住。
仿佛心尖尖上被人攥了一把,涩成一团,晏回亲亲她的眼睛,又问:“朝中老臣就没人说你??”
唐宛宛笑得有点狡黠:“他们不?知道呀,我?扮成刘家二夫人跟着跑来的,只有刘家几个?嫂嫂和?仪卫队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方才陛下训我?训得挺大声的,一路上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兴许已经露馅了。”
晏回没当回事,“露馅就露馅吧,衣裳带够了没有?”
“带了,冬天的绒衣带了,过年?的新衣也带了,连明年?春天的衣裳都带足了。”
晏回笑了笑:“带多了,年?前就能回京。”
唐宛宛掀起眼皮儿斜了他一眼,小?声哼哼:“再也不?信陛下了,你?说到了边关只是坐镇后方,结果亲自上战场了,快把我?吓死了。”
好嘛,他食言一回,怕是她要记三?五个?月了。不?知是太久没见她还是怎么?的,连这么?个?斜眼,晏回都觉得颇有风情?,软下|身段哄着:“再也不?食言了,年?前肯定能回,咱不?留在这破地方过年?。”
唐宛宛半眯着眼应了一声。
“脸瘦了,没以前好看了。”即便唐宛宛已经困得不?行,听见这话也唰得睁开?了眼,气鼓鼓地瞪着他:“陛下你?良心都被狗吃了,我?这明明是想你?想瘦的!一路上走这么?急,我?哪有心思梳妆打?扮?你?还嫌我?变丑了,你?才丑了呢,胡子没刮,脸都变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