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008（2 / 2）

音乐声停了，织田作之助睁开眼，神色倦怠，“学会了么？”“不是的。”艾芙有些忸怩，“就是，你要和我一起练琴吗？”

这对织田作之助是个有些难的请求了，他也照实说了，“可我只会杀人，杀人的手能够触碰钢琴吗？”

“可以的！”艾芙用力点头，小屁股挪向左边，拍拍腾出来的空地，“作之助快过来，我教你弹琴呀！”

织田作之助发现他拒绝不了艾芙，不管是因为刚给的承诺，还是诱使他去接受心灵宁静的内心的声音。

他如今真的像是中了海妖的蛊惑，把曾是沾满血污的手抵在了纯白的钢琴琴键上。

身边还有声音诱惑道，“作之助和我一起弹吧，以后我会一首曲子，就教你一首曲子，这样，每一首曲子就都成了我们两个的共同回忆了。”

织田作之助有一双天生适合弹钢琴的手，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这样的手落在琴键上，听着在他指下诞生的旋律，织田作之助感觉新奇，他跟着艾芙的手动作，兴许是长久的锻炼中诞生的反应力，在艾芙抬手的瞬间他就知道那根手指会落到那个琴键上。

两人一来一往，一个凭借记忆演奏，一个看着演奏的人，合曲竟然异常的和谐。

时间久了，织田作之助也记住了弹奏的动作，可他的视线却没有从艾芙身上收回来。

——她只能从你这里找找存在感了。

心底的声音这么诉说着。

“太好了，你很喜欢呢！”

致爱丽丝的缱绻低语在琴房里诉说着，织田作之助手上的动作不停，因为他一直注视着艾芙，那人的一举一动在她眼前更是明晰。

她弯唇笑了，眼尾也被描摹成好看的弧度。

房间里有花香和海盐萦绕的奇妙香气。

织田作之助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记重拳，而他自己甚至依旧呆伫在原地，就像在用行为证明——

我永远不会攻击你。

这对一个杀手实在是过于明显的破绽。

慌乱中，织田作之助弹错了一个音。

艾芙还在说，“作之助好厉害，从开始到现在只有这一个错误，我昨晚还弹错了好多，果然，是国王呢！”

才不是这样——

被琴声治愈的心又开始慌乱起来，可这又不像积结久了的躁郁，反而是无处诉说的憋闷感。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织田作之助脸上褪去了平静，他再次抿直了唇线，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从海边传来的咸风吹起了米黄色的窗纱，今天的风来得格外猛烈，艾芙的金发胡乱散开，有几缕甚至拍到了织田作之助脸上，和着蔷薇花的香气直直往他鼻息里钻。

“对、对不起。”

织田作之助无奈似的吐了一口浊气，他站起身子，红发也被吹的凌乱，眼神垂下，视线就落在艾芙身上，“没关系，别多想。”

他把久坐而有些褶皱的西装整理平整，临走前说，“我去吹吹风。”

艾芙看着奇妙的展开，问系统，“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不。】系统说，【我看见他耳朵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