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5章（2 / 2）

这话才说完，远处就有人在喊：“荣哥，转角子没火了，开不出炮了。”炮火是最能压制攻方的武器，可最近，黑石寨吃紧，外头的东西又运不进来，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补充过火药和子弹了。

伍石瑛抄起手边的弩，嘴里叼起一个竹哨子，按照特定的音调吹了几声，寨门南北两边很快窜出两队人，身上都背着弩或弓，腰上和伍石瑛一样，捆着牛皮腰带，插着短刀，这两队人平时都是伍石瑛亲自训练的，灵活敏捷，最擅长深入林子里打狙击。

其实过去，他们都是用枪的，可这半年没枪，总得学点其他的防身。

伍石瑛飞快地下了瞭望台，韦荣正守着寨门，转角子那块没炮了，他就组织大家把干草垛烧燃了推下去。

“韦荣，你掩护我出去。”伍石瑛把头发盘得紧了些，面露凶光，眼神狠辣，“老娘搞死这群王八羔子。”

韦荣才是应了一声，伍石瑛便突然被人拽了一下，一回头，只发现自己背上的弓没了，敖瑾擒着她的弓看了一眼，伸手找她讨要：“箭匣子呢？”

“小少主，你回去！”

“你家花舌子耳朵不行啊，”敖瑾指了指跟在伍石瑛身后的佟大，“南边何止二十个，南边是黑石寨的库房，中午送进来的东西都在里头，”敖瑾耳朵动了动，“得有四十个，”她伸手朝着韦荣，“箭匣子，给我。”

韦荣看了伍石瑛一眼，伍石瑛是不应允的，可韦荣见过敖瑾的伸手，他示意身边的马秃子取了个满满箭匣给敖瑾，又说：“满的，五十支箭，很沉。”

敖瑾单手接过，一下挎在背上，束带一拉，毫不吃力的样子，她回头看了伍石瑛一眼：“怎么？咱俩对半分还是你想让我一个人全干了？”

***

韦荣猜对了，敖瑾身手很是灵巧，一出门就往树上爬，南边都是密林陡坡，斜冲往下就是黑石寨的库房，也是平江寨这群人不敢带火矢的主要原因，本来就是来抢东西的，一把火烧了，还抢什么？

敖瑾一脚跨在大树主干上，另一只脚踩在着旁边的枝桠，她扭了扭脖子，用耳朵仔细去听，伍石瑛就攀在她对面的树上，俩人不好说话，夜很深，手势未必看得见，更不能发出其他声响。

敖瑾和伍石瑛约好，第一箭她会往人最多的地方射，伍石瑛跟着她，其余方向的杂碎，她来解决。

嗖地一声，箭出弦了。

伍石瑛跟着敖瑾拉弓射箭。

林子里连响了五声，伴着哀嚎，敖瑾朝着伍石瑛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一波人解决了。

这应该只是先头部队，后续还有更多的人。

敖瑾从树上半躬着身子，伸手往旁边一棵树上探了一手，还挺稳当的，她吊在树上，又往前爬了一棵树，视野顿时开阔了起来。

前头，像是有个领头的。

敖瑾只带了弓，没带弩，她嫌弃这玩意儿得填箭再发，费事儿，不过论力度和射程，还是得靠弩。

敖瑾挥手，示意伍拾瑛跟上，又是指了指伍拾瑛手边的弩，低声说：“填上，咱打个眼儿。”

“眼儿”就是黑话里的“头儿”的意思，伍石瑛听了，敛眉，一边填箭一边狐疑，怎么这小少主还会说黑话？

待伍石瑛填好箭，敖瑾已然拉满了弓，她弓上搭了三根矢，这是要一箭三发的架势。

身后树上略有声响，这是黑石寨后续的人到了，不过人不多，只有五个，应该是够用了，打这种潜伏狙击战，本来就不需要人多。

伍石瑛示意他们先别轻举妄动，她慢慢把口里的竹哨子噘到嘴边，只等着敖瑾一发箭，她这一弩立刻跟着射了出去。

“中！”伍石瑛兴奋了，她暗叹了一声，紧接着吹响了竹哨子，意思是跟着敖瑾射的方向万箭齐发。

这一波是南边这伙人大部队，少说也有三十人，黑石寨的人在树上，他们在下头，一个在暗，一个在明，一个有远程弓弩，一个只有近战的马刀，一时间，竟只能充当这群人的筛子，活活被射。

唰地一声，突然一箭自下头飚了上来，直接射中敖瑾身后一人的眼睛，这人痛得捂眼睛喊了一声。

“在那儿！朝那儿打！”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敖瑾听了，还熟悉得很。

顷刻，三四柄飞刀朝着敖瑾身后窜去，敖瑾立刻拉弓，唰唰打掉了两柄，却还是有两柄直接插进这人的大腿和手臂。

底下又有人说：“有高手？”

伍石瑛看着已经被伤得浑身是血的兄弟，转身靠着大树干，用竹哨子吹了个调，示意赶紧把受伤的带回去。

“那边，朝着那边打！”

伍石瑛这一声哨子立刻吸引来不少火力，操.蛋的，他们居然有枪！不是说平江寨也早就吃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