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百十七章 实践诺言重返京城 展示军威见驾省亲(一)(1 / 2)
丝毫不出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之料的,淮南的朝廷陷入了万夫所指的境地后,皇上?马上?下了旨意彻查,与鲜卑人勾结的罪名最终落到了丁相头上?,丁相被处死,丁皇后被废,丁家一家老小都被流放岸洲。
皇权社会就是这样,所有的错都是臣子的,而皇帝肯定只是被蒙骗了。尽管完全?明白,丁相没有皇帝的首肯是不可能与鲜卑人勾结,并调集大军陈兵淮南的,但是司马十七郎也只能默认。
皇上?在处决了朝中的奸臣后,赐淮北王九锡,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出入称警跸,使用天子车驾等等极高待遇,又在朝臣的建议下以极热情?的姿态邀请淮北王回京,“昔年曹氏兄弟作‘煮豆’之诗,为世人耻笑,如今淮北王与朕同为司马氏皇族,同根而生,定然不会为同室操戈之举!”
皇上?一直是很?聪明的人,不过几件大事看来,他的心思一直用在这些小巧上?了。是的,他给淮北王当年汉末时曹操和魏末时司氏所得的九锡册封,喻意实在太过明显。司马十七郎收到诏书后不禁大笑,然后写折子将大部分超出臣子应得的待遇辞掉了,只受了仿当年当年汉丞相萧何参拜不名、剑履上?殿。
皇上?想将司马十七郎架到火上?烤,也要看司马十七郎会不会就范。淮北王一向以人品道?德出众和和坚守大义?闻名于世,怎么会自毁名声若是呢?作为司马皇族的后人,他天然地就具备继承皇位的可能,根本?不用搞曹操和他的先祖曾经玩过的那一套。
这些退为进的手段,岂能束缚住如今的淮北王?司马十七郎将皇上?的亲笔书信拿给卢八娘看,又笑道?:“别的都不必理他,只是我们确实应该回京城了。”
淮北取得天下的大势已经完全?形成,到这个时候在说不想什么的也并不现实,但是如何完成最后一步非常考验司马十七郎的政治智商。卢八娘早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急吼吼地把皇上?拉下马,自己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司马十七郎没有那样目光短浅。
至于他会如何做?卢八娘猜想他会等待更?合适的时机,用更?名正言顺的方法完成最后一步,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战略家的司马十七郎最擅长?的就是把握时机。
至于回京,本?就是他们计划内的,而且还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候了吗?
先前淮北刚有了成绩时,皇上?一直想将淮北王招到京城控制在自己手中,随着形势的变化,朝廷已经并不再想淮北王入京了,很?明显是怕司马十七郎进京会对皇权产生影响,现在迫于情?况只得再邀淮北王进京,也算是适得其会。
司马十七郎提笔回复了皇上?,“忆昔年臣与皇上?同伺先皇围猎,有猛虎突现于驾前,臣于前射杀猛虎,皇上?则舍身挡在先皇身,先皇脱险后赞扬抚慰你我君臣之语犹在耳边。”
“如今臣不负先皇所托,收复河北故地,正当践行当年的誓言,回京祭祀列祖列宗,亦于先皇陵前回覆圣命。”
于是,淮北各处的官员们忙碌起来,淮北王携妻子回京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安全?保卫工作首当其冲,然后就是起居用度,最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是司礼处的官员,他们对于淮北王以什么样的礼仪来朝见?皇上?非常重视,三番五次地与朝廷的官员们协商,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问题都要探讨半晌。
毕竟淮北王不是一般的王爷,见?驾中所应该使用的礼仪非常深奥,完全?值得博学之士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地讨论一段时间。
回京的准备工作陆陆续续用了半年多?,到了第二?年春天,司马十七郎才?带着一家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再次渡过淮河,看到繁忙的渡口和往来不绝的船只,淮北王指点着各处对卢八娘慨叹道?:“一转眼过了十六年了!”
“可不是,那时旭儿还这么小,只能抱在怀里,”卢八娘指了指三个儿子,“至于你们俩,更?是生在淮北长?在淮北。”
当然就是生在淮北的旭儿也不可能对京城有任何印象了,难免好?奇地询,司马十七郎便?在路上?给他们讲了京城中亲友故旧的关系以及一些士族门阀的情?况。
过了淮河后,淮南的一切都与淮北有着很?大的不同,淮北王一行在已经很?破败的官道?上?就尤为显眼。
排列整齐的旌旗上?面飘着斗大的淮北、司马字样,描着金边的大字在风中威武地飘摇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士们甲胄鲜明,按照马匹的颜色分成不同的方阵,雪亮的刀刃以同样的方向刺向天空,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不过,最为夺人眼球的就是淮北王妃仪仗中的女兵方阵。正值花季的小娘子们身着戎装,腰系长?剑,骑在高头大马上?,娇柔中带着英武,让淮南人大开?眼界。
这队女兵是回京前淮北王为了保障王妃的安全?特别组建的,毕竟高墙内院中女眷们的活动不方便?有男人存在,而淮北王又特别不放心王妃。
淮北,包括青山城在内,原本?并没有专门的女兵,人是从医疗队和官学及几个书院中临时选拔的。选拨条件之高令人乍舌,忠心、才?学、武力?、骑术以及身高相貌等等,无一不是一时之翘楚。
而有了此?次南下经历的女孩子们在将来几乎都成为淮北的精英,她们中还有人为淮北组建了真正的娘子军,将来随着武帝开?疆拓土。
淮北军不仅展示了超强的武力?,更?给淮南人留下了亲民的印象,一万多?人的队伍一路行来,没有发生一起扰民的现象,更?不会取一丝一毫的民财,沿途所需任何物品皆按价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