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失败（2 / 2）

只见阿素低垂着头，睫毛轻颤，却不语。苏澹缓缓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唯有胸口在轻轻起伏，双手在细微颤抖：“罢了”

阿素缓缓抬起头来，对上苏澹的眼，双目相交，这是阿素第一次在苏澹眼中看到真真切切的冷漠。

苏澹侧身一步，正对着她，风轻轻吹起他染血的衣衫，眸光深不见底：“云素，衡湛，望永生不复相见。”

苏澹离开后，阿素给衡湛疗伤，伸展开右手，搭在他背后，内力疯狂地如潮水般流转。

衡湛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蔓延到身体各处，让人难以忍受，看他痛苦的模样，阿素轻叹了口气：“何必强求，顺其自然，不好么？”

后半夜，这院子里立刻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一丝血迹也没留下。

衡湛伤的重，又逢毒发，反反复复的发热，快到寅时才安稳下来，有祁安照顾，阿素便离开了。

月下长廊寂静一片，夜风随流云而至，吹得碧灯落影摇曳，走廊转角处，薄云起伏飘渺，重叠灯影幢幢，阿素背靠石墙站定，神色不明。

“云素师妹有心事？”

阿素愣了一瞬，抬头，是陆召。

“陆师兄怎地起这么早，天儿还没亮。”

陆召衣角随风扬起，温声道：“修习剑法须得勤奋，云素师妹起的也很早，可要切磋一下？”

阿素点头，解下披风，陆召没打算让她，长剑出鞘，剑芒一闪而过，阿素用尽全力去接这一招，剑刃击撞的那一刻，她的手掌被震得发抖。

陆召顺手收势，转眼就瞬移到她身后，温声道：“云素师妹，专心些。”

阿素微蹙双眉，运力于剑，挽了一个剑花直直的刺将出去，束腰广袖襦裙飘逸灵动。

陆召剑法刁钻，几乎眼花缭乱，剑尖直向她刺来，阿素这半吊子有些措手不及，她屏住呼吸，手中薄剑旋成半圆，飞至身后挡住这一击，整个人凌空一翻，即刻闪至一侧。

躲闪成功后，阿素低头审视自己，她发现身上虽没负伤，裙摆却被剑气削掉三寸，露出白底锦缎的珍珠履。

陆召剑已回鞘，温声道“云素师妹，得罪了，心情可有好些？”

阿素抬手系上披风，望向陆召：“好多了，多谢陆师兄了。”

陆召问：“听衡师弟说，后山那坛酒是在郎陵县时云素师妹亲手酿的？我竟不知你还会酿酒，如有机会，倒是可以小酌一杯。”

阿素愣了愣，她去后山折梅那日看到的酒，竟是……

郎陵县的记忆不断闪现，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衡湛，到时你记得来喝。”

“何时来喝？”

“授印之后，那时你已得偿所愿，就当是我给你的贺礼。”

“云素，为什么不逃？”

“逃到哪儿去？”

“是啊，又有谁会放过你呢。”

阿素轻笑，原来如果计划一旦成功，衡湛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召阳山……

也对，这才是衡湛，她认识的衡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