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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小呆子的话,云曌转身就要去看,被于栀揽着肩膀阻止了,就听这人有些嫌弃的在耳边说:“别看,看他做什么,也不知怎么了,明明那人长的也不难看,可我就是觉得他那张脸很欠揍,眼神也怪怪的,看起来有些脏。”
吧啦吧啦一段话,听的云曌有些想笑:“我们小花这么厉害呀,还能从眼神里看出干不干净来。”
“也不是脏,反正看起来,嗯......怎么说呢,如果用味道来形容的话,那他的眼神一定是臭烘烘的。”感觉用脏来形容不能完全表达出自己的不喜,想了想于栀给出了一个更能引起人讨厌的说法。
于栀的脾气很好,不说对自己对家人对朋友,就是对着外人和竞争方,那也是很温和的。
就是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又都是公事没有私交,看起来有些冷,但外人给她的评价都是谦和寡淡正经疏离,却没有说她性格差脾气坏的。
云曌更是没听她说过任何贬低人的话,小花身上没有那种富家子弟都有的阶级意识,对什么身份的人都是打心底一视同仁的。
比如下车的时候路边扫洒的清洁工人没留意,连人带着手里提着的垃圾袋一起撞在她身上,干干净净的皮鞋上被踩出了满是污渍的脚印。
也不见这人生气,反而若无其事的笑着摆摆手跟不停道歉的中年人挥手再见。
再比如超市门外一个看起来年纪挺大的老婆婆,守着一个小小破破烂烂的三轮车在卖橘子,她见都没有人去卖,就自己跑过去买了大半回来。
结果回到家,于妈妈剥了一个吃,差点没有把牙酸掉,于爸爸紧跟着剥了一个试试运气,结果吃到嘴里的橘子瓣,比冲泡出来的黑咖啡还要苦。
于栀不信邪的自己拿过一个又大又红的剥开,结果那卖相很不错的橘子,吃起来就像是没成熟的柿子,涩涩的吃的嘴里都麻麻的。
在于妈妈痛斥她单纯不谙世事的唠叨下,于小花幽幽的叹了口气,拎着满满的两大袋橘子,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
于妈妈揪着小呆子的耳朵数落:“你说你这样的当上了多少了?哪一次散发出去的爱心和同情心给了真正有困难的人。”
“就说说你上次公园里有人问你要回家的路费,你也不看看她穿的干净整洁,头发还梳的一丝不苟,手上还拿着保温杯,一看就是个骗子,人家说两句可怜话,你就给了人家五百块。”
“结果呢,临走的时候,在门口又碰见了,可能是要的人太多了,都记不过来了,所以忘了问你要过,又跑到你跟前说那些已经听过一遍的可怜话。”
“你说说,你说说,这样的当上过一次还不够,反反复复的成天上钩,那就是你傻。”
“就跟今天的橘子一样,她这就是以次充好欺骗消费者,你还买了这么多,你现在回去看看,指不定她还在呢,让她给你个说法去。”
这个时候于栀总是会说:“妈,这些人这些招术只能骗我一次,下次我绝不会再上当了,再看到她在卖橘子,我不买就好了。”
温温软软性子良善的像是个没出入过社会的小学生,不,小学生都不会上这种当,应该说是幼儿园的小娃娃还差不多。
于爸爸在于栀小的时候就成立了慈善基金会,去帮助那些失明失聪残疾或者先天性疾病的人。
可能是看过太多身不由己和生活所迫,所以总是对看起来弱小无助的人表现出很大的同情心。
她说:“妈,反正我不买也会有别人买,我不上当也会有其他人上当,我不怕花冤枉钱,可如果本来就生活拮据的人被坑了钱,他们会更难过的。”
对那些骗她钱的人,小花也不会怪她们,但之后也不会再可怜她们。
就比如前两天见她把一个人的资料和位置找人送到了警察局,那是个曾经谎称自己没钱救孩子,于栀递给他一千元的男人。
早晨还在商业街路口用同样的借口骗钱,结果下午就在某个地下赌场里赌博,没钱被人打了出来,恰好被路过的于栀看了个正着。
前两天橘子事件之后,晚上睡前小花跟她说,再也不会在外面对这些可怜人施以援手和爱心了,只要关注慈善基金的运行就好了,把这些善心用在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身上。
第二天自己跟于妈妈聊天时讲到,韩宁时吃饭的时候还夸了于栀,说她做得对。
这样一个纯粹阳光又好脾气的人,今天竟然能说出这么明显针对嫌恶的话,也让云曌有些好奇,到底是长着怎样一张脸的人,投来的什么样的眼神。“你这么说把我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却又不让我看。”云曌装出不太高兴的样子,神色恹恹的说,仿佛一下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