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宇髓先生抓耳挠腮了一会儿,然后在路过紫藤树时特意过去采了几串花揣进怀里:“这样可能就闻不出来了。”这才放下心来。他注意到日暮葵复杂的眼神,倒是颇为自豪地跟她解释/炫耀:“我家里有三位妻子,她们都是这个世界上顶顶华丽的姑娘——当然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华丽的男人,我也知道我自己优秀又迷人,所以更加不能给她们带来这方面的误会。”他翘着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日暮葵之间刻意空开的‘三八线’。
“——毕竟我很爱她们。”他华丽地总结道。
“...啊,这样。”日暮葵挤出笑容。
音柱宇髓先生的大老婆叫雏鹤,二老婆叫槙於,三老婆叫须磨(以上按年龄排序),听他说都是长相明艳的美人;有了宇髓先生之前的恐妻铺垫,再加上日暮葵本人的脑补,她都已经想象出三位美女围绕着丈夫叽叽喳喳、明争暗斗地献媚争宠的可耻画面了。
然而事实上——
来给他们开门的是大老婆雏鹤,她大概是早就收到了丈夫会在今天回来的消息,温温柔柔地弯了眼睛,笑道:“天元大人,你回来了——这位就是日暮葵小姐吧?欢迎,赶路辛苦了。屋内晾温了茶水,请快进来。”她主动过来揽住了日暮葵的肩膀,还以为会被指着鼻子大骂‘哪来的野狐狸’的日暮葵受宠若惊。
进屋之后,更为活泼一些的二老婆槙於和三老婆须磨也围了过来,不过关注点全然在新来的日暮葵身上;宇髓天元从怀里掏出揣了一路的紫藤花和桃子罐头平分给他的老婆们这才吸引回来一些注意力——之后,他左手揽一个,右手抱两个,十分地雨露均沾,和谐地不得了。
日暮葵佩服不已。
期间,音柱先生依旧贯彻避嫌原则,在三位妻子跟前绝不多看日暮葵一眼;接风茶喝完后,他隔着一间茶室的距离远远地、中气十足地告诉日暮葵:“平日里会由我的妻子们训练你的体能和基本功,到够格之后我再传授给你音之呼吸的五型。我不经常在家里,一切事宜都可以找我的妻子们,如果实在有问题就——”他做出了‘找乌鸦传话’的口型。谨慎到不可思议。
这话又让日暮葵警惕了起来,然而事实上还是她想太多了;宇髓先生的三位妻子帮她安顿好了床铺,一日三餐制作地又美味又精细,虽然日常训练确实是严苛地按照菜单一丝不苟地监督她完成,但训练外的时间都像是三位大姐姐一样无微不致地关怀着日暮葵——每天就差帮她放好洗澡水、给她读睡前故事了。
更加奇妙的是,这三位妻子明明共享着同一位丈夫,但彼此之间依然亲如姊妹。日暮葵怀疑是因为这三位的性格极其互补,雏鹤温柔又宽容,槙於则是个风风火火的小炮仗,而须磨稚气些、但又十分好心,三人黏黏糊糊、橘势大好;再加上音柱先生的确整天在外猎鬼,难得有空回来时又是严格地一碗水端平,精准到日暮葵想要当场鼓掌叫好。
然而,可怜的是,音柱先生对自己的弟子,也就是日暮葵严格到爆炸;每次回来检验她训练成果后都是一脸的不忍直视。
有一次,他还专门给日暮葵召唤出了他自己培育的忍兽“肌肉鼠”,宇髓先生指着这几只头绑宇髓同款钻石头巾的肌肉老鼠恨铁不成钢道:“我都可以把傻乎乎的老鼠训练成这幅模样,为什么你还是细胳膊细腿的?”
拥有超常智慧的肌肉鼠们不满地唧唧着表达它们并不是傻乎乎的老鼠,然而宇髓先生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对日暮葵说:“呼吸法要建立在强健的体魄之上,特别是我使用的音之呼吸,爆破力和速度都是一流的。在呼吸之时将肺扩张开,从鼻腔吸入的气息会闯遍你的全身,若是没有坚实的肌肉将气息转化为剑气,你的身子就会——”他华丽地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成功将日暮葵的脸色吓成了纸白色。
“继续加练!”宇髓天元达到目的,快乐地走了。
白天的力速训练稳步进行,晚上的备战升学考也不能有丝毫懈怠。
日暮葵自从到[大正]之后就每日计算着天数,她可没忘记自己二月初有两场私立升学考试,二月底有统一的公立升学考试。虽然她放弃了一月底的冰帝推荐入学考,将公立高中[鬼灭学园]作为自己的第一志愿,但是为了保底,日暮葵还是要去考一考另外两所私立院校的。
夜晚,宇髓先生家里通着明亮的电灯——宇髓先生虽然出自忍者家族,他的三位妻子也是女忍,但忍者文化已经在江户时期后就销声匿迹,他们禁.欲、简朴的生活方式也自然没有被一口一个华丽的宇髓先生沿袭下来;他们家不但通水通电,连时新的外文书、洋装都一应俱全。
日暮葵趴在矮桌上和日本史做着战斗,而雏鹤她们则在一旁借用着日暮葵带来的水笔和笔记本练习写字;她们的身世注定了比起文化更善于武斗方面,于是夜晚的集体学习活动是被三位压着磨练了一整日的日暮葵唯一能够扬眉吐气的时候。
等日暮葵背完战国篇的考点后,三位姑娘将各自写满了三人以及宇髓先生名字的纸张交给日暮葵检阅。
“这个「げん」写得太扁啦。”日暮葵仔细看过去,将不够好的点一一给她们指出来,“名字学会之后,我们就从五十音的平片假名开始学,之后你们就可以给宇髓先生写信了。”
她们很高兴地再回去继续练字,一笔一画地描写着[うずいてんげん](宇髓天元)。
日暮葵重新将视线投回到自己边角卷起的教科书上,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之后什么也看不进去;她想起前一段时间的自己,还在雷行先生的宅邸里的夜晚,她也是这样翻着教科书,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早日归来。
是烛火而不是电灯将摇曳着的光亮投到她用彩笔、荧光笔标注着的书页,她耐心、充满了对未来的干劲,那个时候的她可不知道,外面的黑夜蛰伏着一张张獠牙密布的血口,虎视眈眈想要将她正在等待的人吞噬殆尽。
如果有一天之后,音柱先生也再也回不来了,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