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随葬品被换(1 / 2)
“祖母说的是,这等不忠不义的奴才就该打死。可做女儿的要为母亲积福,母亲刚走不应见血,不若把她们都赶出去吧。”梧桐说到母亲郑氏时,不免悲从心来,压抑哭声,泪流不止。
为什么让她重生到母亲难产后,时间再提前一点就好了。
白老夫人哀叹:“听你的。快别哭了,仔细你的身子,你母亲也不愿意见你们这样。”
她又说了一些安慰梧桐的话,让身边的嬷嬷照顾好小少爷,才打发梧桐离开。
等梧桐走了,老夫人身边的吴嬷嬷望着白梧桐的身影,摇头叹息:“夫人怎么忍心离开?以后可要劳累您为几个孩子操心了。”
郑氏为人爽朗,很得老夫人看中,别人家的婆媳都有些龌龊。可王氏却把郑氏当自己的孩子疼,只因郑氏的母亲是老夫人的闺蜜,可是个红颜薄命的,生下幼子后,便撒手人寰了。
现在郑家当家夫人是郑氏的继母刘氏,看着和善软面的人,其实包藏祸心。
梧桐的母亲郑氏身体不好,众所周知,那刘氏几次试探老夫人的口风,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进来当侧夫人,辅佐姐姐搭理侯府。说是辅佐姐姐搭理侯府,谁不知刘氏的目的?
等梧桐的母亲走了,刘氏的女儿郑芸就是正经的夫人。
郑芸是忠勇侯府的嫡次女,其实不用做人继室,可偏偏忠勇侯府世袭三代,到梧桐的外公忠勇侯府郑辞这一代就终止了。刘氏的儿子今年才十五岁,虽然是个秀才,在科举考试方面,实在欠缺天赋,能考上举人就不错了,荣登进士有点强人所难。
这正是刘氏担心的地方。她给女儿相看不少人家,希望女儿能高嫁,将来帮衬儿子,可都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拖到郑芸二十岁,眼看再嫁不出去,就成京城的笑柄了。刘氏焉能不急?
不过刘氏的手伸得太长,居然打白家子孙的注意,老夫人断不会让刘氏得逞。
这也是梧桐将小弟放在寿安堂的原因。
不过梧桐不会放过害死弟弟的人,暂时放过房乳娘是想确定一件事,只要房乳娘出了侯府,过不了几日便可知晓。
梧桐带着喜鹊再次回到梧桐居:“喜鹊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喜鹊见梧桐一脸凝重,肃穆道:“小姐让喜鹊办什么事,喜鹊一定办到,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退缩。”
“我修书一封,你把信送到祁王府,记住一定送给祁王本人,不能交给别人,记住了吗?”梧桐找出纸笔,奋笔疾书。
写好了信,梧桐又给喜鹊一个令牌,这是祁王府的令牌,进出祁王府无人敢拦着。
“奴婢一定办到。”喜鹊将信放入荷包中,贴身放好。
梧桐看着喜鹊走远,转身到柜子里取一件衣服,抱在怀中朝外院灵堂而去。
灵堂中。
白子枫一身孝服,额间系着白布条,腰上缠着麻绳,跪在灵柩一旁,双目通红,泪如泉涌。他如木偶一般,一下下往火盆中放纸钱,希望母亲在地下不要受穷。
白梧桐抱着衣物,哭着走进灵堂,跪在灵柩另一边后嚎啕大哭,把周围的几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白子枫。姐姐白梧桐性子温婉,说白了就是懦弱,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大声说话,何曾这样说哭过,就算伤心也是默默流泪。
他听身边的小祥子说,昨日姐姐昏厥,因受不了打击。今日这般哭嚎,身子骨怎么受得了,他想劝说一二,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他自己都想哭,怎么劝说姐姐。
随着梧桐的哭声越来越大,白子枫也痛哭起来,屋内的几个庶女也跟着大哭。一时间哭声震天,响彻屋内。
这种情景,祭奠的人不忍侧目,纷纷摇头叹息。
秋姨娘闻讯赶来,对梧桐等人劝说一番。可她越劝说,梧桐哭得越痛,声音沙哑不堪,话都说不利索。秋姨娘无奈,只能请白侯爷前来相劝。
白侯爷在赶来后,象征性的劝说几句,人死不能复生,让孩子们都想开点,要是因为母亲累了身子,落下病根,郑氏在地下必不安稳。
梧桐听了这话,哭声小了许多,平复好心绪后,恳求地看着白侯爷,呜咽道:“父亲,女儿为母亲做了一件锦衣,能否放与母亲棺内,既全了母亲的爱女之心,又能全了女儿的孝心。母亲去后,女儿没见母亲一面,让我看她一眼也好,否则女儿一辈子不安心。”
说到此处,梧桐的泪水夺眶而出,又哭出声来。
白侯爷心生不忍,眉头紧皱:“一会儿放进去吧,看一眼你母亲就行。”
秋姨娘盯着白梧桐,满是疑惑,梧桐知道了些什么?不会的,那些事情她做的隐晦,别人不可能知道。
“谢谢父亲。”梧桐抱着锦衣站起来,慢慢地朝灵柩走去。
“慢着。”秋姨娘跟在梧桐身后,出声阻止,伸手想接梧桐手中的锦衣,“大小姐,您把锦衣给我吧,一会儿我让丫鬟放进去。”
“我想看母亲一眼,还是我自己放进去吧。”梧桐清灵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灵柩。
“不若大小姐在一旁看着,让丫鬟们放吧?”秋姨娘为了以防万一。
不等梧桐说什么,一阵低沉的声音传至众人耳中。
“表妹一番孝心,怎可辜负。表妹想亲自放衣服,是想与姨母话别,怎可阻拦表妹的一番心意。”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梧桐身边。来人身长七尺,风姿特秀,手持玉扇,白袍一尘不染,墨玉悬在腰间,垂眸看着梧桐,眸中尽是疼惜:“去吧,去看看姨母,有本王在这里,没有人敢为难你。”他脊背挺立,一手在前,一手在后,锐利的双眸不好痕迹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好似有人为难白梧桐,他就会给谁没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