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1 / 2)
镇魔钉,顾名思义,是往日修士琢磨出来封印修士体内魔气的,是封印亦是折磨。
姜梨只觉后颈一凉,一个冰冷细长的东西顺着骨缝就进去了,蹭的白骨咔嚓咔嚓,瞬时双臂就失了力,垂了下去。
易元奎冷声怒道:“孽障!跪下!”
顾不上喊疼,身后弟子使劲一压,姜梨跪了下去。
“还要不要按照898条派规录下影像了?这次你尽可以传遍三千仙门,让正道同盟的道友看看,我钟灵派怎就出了你这么个孽障!”
易元奎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在声名显赫的易家只是个边缘人物,早些年拜入钟灵派与本族无甚联系,就连易家小辈去年拜入门派的事他都不知晓。但说到底同为一家,上次易家家主易云因易英卓被打的事亲自来门派寻他,一来二往的又把易家这条线连上了。
重罚姜梨,他自然得了点好处,若说对姜梨还存了点歉意,也都在影像泄露的事发生后都消失了。上次堂审姜梨录下影像刻意传了出去,若不是易家人出手快,及时阻止了,否则易家少主被凡胎吊打的事早已传遍三千仙门。
再之后因九寒壁被盗之事,戒律堂重罚外宗弟子的事也被乐尧责令严查,他多少也受了点影响。
再不愿跟小辈计较的他对这个丫头着实谈不上有好感,甚至看着不顺眼了。
但这易英卓重伤,若不是秋叶山庄的庄主出手相救,这孩子定然一命呜呼。想到当时英卓腹部的贯穿伤,易元奎就气的咬牙切齿,若他多得几根镇魔钉,都得给她钉进去。
连易元奎自己都没注意到,心中滋生出的可怕想法。
堂内,痛得冒了头冷汗的姜梨蠕了蠕唇道:“易长老,不知易英卓的伤势如何了?”
易元奎冷笑一声,“你也配问?他若没死,难道你还想去行凶不成?”
“那时晚辈被魔气侵蚀,伤他并非本意,晚辈懊悔不已,希望……”
未等讲完,易元奎咄咄逼人的走到她身前,“懊悔?本尊怎么没看出来你有丝毫悔意?英卓自伤到今日已有十日,你先来说说这些日子去做何了?是不是准备投入魔道了?”
话虽这么讲,可镇魔钉已钉入有一会儿了,怎么不见她有丝毫魔气被抑制的反应?
“晚辈魔气缠体,不敢回宗,待魔尽除,这才赶回宗内领罚,还请长老如实告知易英卓伤势到底如何了?”
易元奎看她一直追问,心中压抑着的怒火越来越盛,提手摁上姜梨的额头。
倏地,如刀锥刺入般的痛意窜入脑中,疼得她神魂一震。
“易长老,不可用私刑啊,您可是答应过我们的,这要让代掌门知道了,我们可要遭殃的……”
押解姜梨的持戒弟子看着面前的少女痛的打颤,不由得慌了。代掌门早有嘱咐说姜梨回门派第一时间要通知他,要不是易长老再三保证只是问两句话,他们才敢领过来的。
“不是私刑,只是要看看这孽障到底做了什么。放心,摄魂术后,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二人大骇,咣当一声跪下。
摄魂术法若非精修者施法,被施法者后非残既伤,患无穷啊。
易元奎紧蹙着眉头,屏气凝神操纵着神识在姜梨的脑瓜里扫荡着,他并不是摄魂高手,手法也没那么轻柔,但他并不在乎,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受苦惨叫能缓和他心中的愤恨。
此刻姜梨神色呆滞,已然失去自我意识的掌控,但身体却因摄魂术带来的痛苦不停抽搐着,宛如大型电击的场面。
吓得两个小弟子哭出了声。
摄魂术用到一半,易元奎已经无法抽身,他越找不到记忆点就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找不到。到最后易英卓探入的那抹神识如一把锋利的刀,在姜梨的识海中肆虐。
突然,他察觉到一处光亮,看上去像是个脆弱的树苗,莹莹发亮,边上似乎还有个婴童……
漫来的金光时而温暖时而清爽。
纯粹没有杂念的能量,让他难以控制的肃然起敬,有种跪下磕头的冲动。
这他妈的是什么邪门东西?!
那个在他的心底一直悄然念叨着“杀了她,杀了她”的念头渐渐淡去,易元奎的神识不受控制的想要跪下。
他极力克制,神思一乱,易元奎的神识也崩了,开始在姜梨的脑海肆无忌惮的冲撞起来,不过两息,暗中一道银光袭来,直接将易元奎的神识打了出去。
“噗……”易元奎直接吐了口血,他猛然抬首,对上少女已然迷离的眼神,心中淡去的怨念如星火燎原般冒了起来。
杀了她,杀了她!
想着,易元奎亮出六道剑意,杀意凛然。
“长老!?”
“元奎!不可!”刚赶来的湛吕见易元奎印堂一缕魔气若隐若现,忙出手拦下。
“噗”一声,易元奎催动剑意后的下一瞬,被湛吕击中右肩,斜倾了下去。
“不好,易长老有入魔的迹象!”
要不是湛吕出剑,姜梨就真成了刺猬,,持戒弟子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经易元奎这么一闹,姜梨此刻身体跟大脑断了线似的不受控制。她不受控制的侧倒在一边,看着高台上的易元奎倒在血泊之中,又被人抬走。
湛吕之后,数十名钟灵派的高修一同出现在戒律堂内,团团将她围住。
一名瘦高的长老探出神识检查片刻后道:“魔气尚存,怕是一颗镇魔钉压不住她体内魔气,湛主事,除魔之事还是请正道同盟的道友来吧。”
姜梨僵住的身子不由得抽了下。
慕听白明明已经用佛印剔除她体内的魔气,难道还有遗残余?
不可能啊。
姜梨堪堪回忆了下最后的片段,妈的来了那么多次,她很笃定体内的魔气绝对没了!那头湛吕应下后不久,堂外走来几人,为首的是代掌门乐尧,并行的老者一身玄色长袍,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校服的弟子,看上去颇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