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练习生（1 / 2）

池睿突然拦道，郊区周围的人和无上传媒的人一样震惊。

宣发部部长震惊过后认出这位前上级公司的新老总，也就是他们池总的亲弟弟，池氏三少爷。

他虽然不爽池睿的语气，但是久浸职场的人处事圆滑，他便笑着说：“三少怎么突然来了，是来给叶先生加油的吗？今天太阳大，三少要不要坐一会儿——小红，拿一瓶水给三少！”

一个看上去年纪二十出头的姑娘非常迅速地搬了一张折叠凳出来，还往池睿手里硬塞了一瓶饮料。

饮料塑料包装上印着柳慕思的笑脸。

放在平时，知道这个人是池睿的话他们铁定不敢这样轻浮。但是最近被池北望养久了，胆子居然也跟着逐渐肥硕。再加上早上出发时控制舆论的风波，他们思来想去，现在有立场针对他们这么个小小公司的，也只有拿了池氏继承权企划中的另一个同类型公司管理权的池睿。

小红送完饮料立马溜回面包车内，俏脸上的表情立马垮下来，丧着脸说：“吓死我了，池总的弟弟还真的来了！他怎么那么凶？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优雅成熟，忒，真瞎了我的眼。”

宣发部年轻人居多，立马有人应和：“就是。”

甜品店里因为谢影帝坐到客人当中而有些不安分。

但他坐下的一桌仿佛有一层信号屏蔽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聊天，所有人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每当他们试图去听谢影帝会跟人聊什么的时候，注意力总是会被其他事情吸引过去。

助理夏淳支着脸，无知无觉合眼睡过去。

池北望再次拒绝谢子督让他带人离开的建议，看在谢子督提供了重要信息的份上，他强行把嘴欠的冲动忍下去，彬彬有礼地说：“谢影帝应该不会让一只池小橘都能看出来的小妖在你周围伤人。”

他用的是陈述句，结果还是忍不住，目光不怀好意地从谢子督脖子以下扫过去：“不行了也没关系，我不介意在保护我司艺人的时候顺便保护一下你。”

然而谢子督自身的能力并不会以某人恶意揣测为转移，一点儿也不在意被挑衅。当下便以“熊孩子又无理取闹”的语气瞎嗯一声：“节目组的平安符是正儿八经从道观求的，池总您愿意散财解救小店，我很感动。”

池北望：“......”你感动个屁。

池小橘一爪子摁在池北望肩膀上，摁碎蠢蠢欲动的硝烟味，示意池北望看一眼自己可怜巴拉说睡就睡的小助理。

池北望余光扫过去，见夏淳鼻翼动了，似乎在缓缓转醒，只好微微一笑，略显遗憾地靠坐在实验器皿上：“节目组坑你们的，别说一天，再给你们一个星期，净盈利也达不到八千。”

他手指点着菜单后紧跟着的制作原料，又指了下透明橱柜内成列的甜品。这种制作难度极高的甜品当然不可能由嘉宾动手去做，所以摆放在厨柜内的完成品，几乎就是他们剩余的全部商品。

明明不知道成本是多少，也没数过剩余商品有多少，他就是很肯定：“最高净盈利只能达到六千七。”

谢子督神色并不意外，倒是刚清醒的夏淳扶起眼镜，与嘉宾一块同仇敌忾：“节目组这个巨坑。”

赶来的归雪兰听到这一句，抱着草稿本回去重新清点计算，发现自己一行人被节目组戏弄以后，愤怒地跑去跟节目组抗议。

池北望此行的主要目的只是看一眼柳慕思的工作状态，他将某种将说未说的话咽回肚子里，离开时打包走甜品店里一半甜品。

叶嘉羽环臂站在楼道上，眼里带着对楼下闹剧的不屑和不耐烦。

池北望看了他一眼，没看见他身上长出什么耳朵和尾巴之类不属于凡人的器官，很快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精怪修出人形可以轻而易举地混入人群，道行高深的道士可以通过自己的经验分辨出他们原本的模样。这其中只有狐狸一脉精怪藏匿之术高超，可以达到鬼差出手都不能百分百辨别原型的境界。

不过看不见尾巴并不阻挠池北望欣赏他的样貌，并惊讶地发现叶嘉羽这种掺着奶油味，身上写着爱来不来的气质有几分有趣。如果不是谢子督暧昧不明的态度，让这家伙看起来像个地府黑户，且还是星辰娱乐的旗下艺人。他可能会动把人挖到公司里的念头。

毕竟他现在手下严重缺人。

橘猫在他肩上颇为自得：“大老远就闻到他那股子低劣的狐骚味。”

池北望没搭腔，陷入了某种思考中。

橘猫没得到回应，倍感孤独，难得屈尊蹭了蹭他。他们身侧，夏淳揉着还迷糊的脑袋边走边小声嘀咕：“是不是快到中午了犯倦？”

场外，无上传媒宣发部部长使尽了浑身解数跟池睿打太极。

池睿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众人就是心里再多小九九也要在面上给足他面子。

另外一干人躲在面包车内，这帮人私底下对顶层上司家族里那点拿狗血刷了十层的破事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讨论把池睿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分析出了一朵朵灿烂的花。

直到宣发部副部忽然拉开车门：“都躲在这里干什么？”

他一脸糟心地瞪了眼这帮人，“还没有联系上夏助理吗？刚才是谁负责给夏助理打电话的？”

人群中举起一只手：“我，但是夏助理没接......”

他的手机仿佛听懂了抱怨，下一秒便亮屏响起来电铃声，正是夏淳回拨的电话。夏淳那头背景声音喧闹，他十分歉意地说：“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我和池总现在正出来，给大伙儿买了甜品。”

话正说着，眼尖的人看见外面的粉丝躁动地往两边扩散，那条分割带敞出了一条供几人并行走路的道，个高腿长的年轻人揣着猫漫不经心地走出来，两侧挂着节目组工作牌的工作人员手里提着好几个包装袋，他们一路走到无上传媒刚插在泥土里的大旗前。

池北望仿佛没有看见池睿那辆豪放嚣张的车，他跟招待的女员工打招呼，让工作人员把甜品袋放下。

员工们一拥而上，然而打开甜品袋子，所有人都被这种血腥场面震慑得频频后退，一口气咽回去，在腹部转了百来圈后差点吐出来。

偏偏池北望笑眯眯地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模样：“里面卖的都是这样的小蛋糕，不过虽然长得不符合唯美派审美，味道还是不错的。”

夏淳亲眼看着池北望怎么花巨款买下这些东西，心疼地附和：“原料都很贵，别浪费了。”

员工们有些艰难地消化这两句话，旁边听闻动静冷脸走过来的池睿见到池北望，意味不明地说：“现在见你一面真不容易。我们家高攀不上你了是吗？”气氛骤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