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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长公主前几?日与顾太?后?见面时,她人还好?好?的,身体健朗的很,怎么可能得了急病?
容珺的话,长公主半点也不?信,只当做他是?故意来看她与荣国公笑话的。
长公主脸色苍白吓人,神情却是?镇静又倨傲,她微微抬起下颚,冷声笑道?:“本宫可跟你们不?同,旁人或许见不?到太?后?娘娘,本宫身为皇上嫡姐,太?后?娘娘的亲女儿,岂有见不?到之理?”
话落,她挺直着背脊,在容穗穗的搀扶下离去。
容穗穗充满歉意的看了眼云娆及容珺,荣国公虽然心中不?满云娆,却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冷着脸,随长公主离去。
然,长公主匆匆赶进宫之后?,才发现容珺所言不?假,居然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见不?到顾太?后?!
“太?后?娘娘得了什么病?居然连本宫都进不?得永寿宫?!”长公主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挡在永寿宫门口。
永寿宫门口全是?带刀侍卫,除了禁军以外,还有不?少锦衣卫,无论长公主如何软硬兼施地?威逼利诱,皆不?得其门而入。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明?帝耳中。
“长公主求见太?后?娘娘?”明?帝冷笑,问着前来禀报的陈公公。
“是?,”陈公公躬身垂首,“奴才听太?医院的人说,午时岑指挥使到国公府缉拿荣世子时,长公主昏死过去,府里的人连请了好?几?次太?医。此次求太?后?,应是?为了世子而来。”
明?帝忽地?大笑:“皇姐果然就跟母后?一样,心里都瞧不?起朕,不?把朕当一国之君,将朕的孝顺当作理所当然,觉得只要母后?开口就能为所欲为,朕就得憋屈一辈子!”
“皇上息怒,”陈公公连忙跪地?,垂首急道?:“长公主只是?一时心急,求助无门──”
明?帝冷声打断:“陈正。”
陈公公噤声,额间冷汗冷冷:“奴才在。”
“传朕旨意,荣国公教子无方,放任次子造谣污蔑一国公主,按大凌例律容子扬当斩,其余男丁皆流放北疆,女眷充作官奴官婢。”
陈公公年轻时就跟在明?帝身旁,最是?清楚他的脾气,他无奈而又惋惜地?闭上眼,双唇微微哆嗦,安静地?听着帝王下旨。
“朕念在他为长公主驸马,特此网开一面,容子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诏狱其间,无朕旨意,任何人皆不?得探望。”
“降荣国公为荣安侯,现在就让礼部?的人去把荣国公府大门的匾额给朕拆了!”
明?帝不?知?何时,已回到桌案前,一边说,一边龙飞凤舞地?写着。
“容子扬德不?配位,即日起削去世子之位,荣安侯世子之位当由荣安侯长子容珺继之。”
“现在就立刻到长公主面前宣读朕的旨意!”明?帝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又寒声补道?:“告诉她,朕已网开一面,若还有意见,朕会?立刻按大凌例律,将容子扬流放边疆为奴,终生不?得返京城!”
明?帝以前权势不?足,再加上太?在意、太?在乎顾太?后?及长公主的感受,是?以一退再退,这么多年来,他也已经退得够多了,当初皇后?太?子的人选他没有办法?自己决定,如今他根基稳固、独揽大权,要不?要废太?子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是?皇帝,他想让哪个儿子继位就让哪个儿子继位,再也不?用?处处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
明?帝此举,长公主自是?接受不?了,当场晕死过去,完全没想到自己此举反而彻底激怒明?帝。
长公主心中懊悔,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仍一意孤行,想凭一己之力将容子扬从诏狱中捞出来。
何奈明?帝始终不?肯见她。
长公主无法?相信自己多年苦心经营,居然如此轻易就毁于一旦,不?止丈夫被削爵降位,就连儿子的世子之位都丢了,莫名其妙就回到容珺手上。
荣安侯更是?难以置信,自己不?止如今连官都不?是?,甚至连祖宗的公爵之位都没能保住,为此一病不?起。
荣国公府一出事,再次引起朝野震惊,原本还在私下议论五公主身世的人,这下连提都不?敢提,深恐哪天明?帝再次不?痛快,随意找人出气。
明?帝此举,大部?份都在容珺意料之中,当初他带云娆到荣国公府,本就是?想激怒长公主,使其与帝王再起口角,完全没想到,明?帝竟做得比他想的还绝。
容珺早就放弃世子之位,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世子之位居然又回到他身上。
他并没有拒绝,甚至还亲自进宫谢恩。
这个世子之位,本来就是?属于他和娘的,当初是?他愚昧,受自己的亲生父亲蒙骗才会?弄丢,如今终于落回自己手中,说不?欣慰那都是?假。
云娆看出他的开心,夜里难得主动扑进他的怀中,捧着他的脸又亲又笑,娇滴滴地?问:“如此一来,澜清和七哥的婚事就无碍了吗?”
容珺揽着她的腰,摸着她的小脸,眼神逐渐暗了下去,云娆却没发现,嘴里话里不?是?温澜清就是?陆君平,甚至还说到荣安侯与长公主。
她很快就被捏起下巴,堵住嘴,被再熟悉不?过的侵|略|气息完全笼罩。
两人成亲后?虽然十分亲近,却未行过真正的敦伦之礼,男人欺|身而来时,云娆很快就害羞起来。
“等等……”
容珺眸色渐浓,一边轻啄她的耳根处,一边温声哄道?:“我已经问过钟大夫,如今已过三个月,足够温柔克制即可。”
云娆闻言脸更红了,小手虽然不?安地?试图将他推开,却无半分挣扎之意。
美人儿本来就脸皮薄,看来只是?纯粹害羞了。
容珺低低一笑,轻而易举地?将她桎梏住,温柔地?堵住她的唇。
如柔荑纤若无骨的小手,被大掌牢牢紧扣,陷入大红锦被之中。
饱满的凝脂酥玉渐渐绽出点点红花,美不?胜收。
长公主捞不?出容子扬,如今朝中局势不?明?,京城众世家也不?愿蹚这浑水,就连之前三番两次与她接触的何皇后?也对?她避而不?见,长公主可说完全无计可施,最后?终是?在容穗穗的一再劝导下,来到五公主府邸。
“奴婢见过长公主。”出来应门的是?春梅,她见到长公主似乎并不?惊讶,只笑盈盈道?:“五公主与驸马一大早便出门了,奴婢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长公主脸色微沉:“无妨,本宫进去等便是?。”
春梅不?敢拦阻,恭敬地?将人迎了进去,没想到这一等,直到天黑都不?见云娆与容珺回府。
长公主从来没被人如此怠慢过,当下就气得将公主府的管事叫来跟前痛骂一顿。
管事微微躬身,歉笑连连:“长公主,实在对?不?住,五公主半刻钟前才让让人捎消息回来,说今晚她与驸马爷要留宿相府,今日恐怕无法?接见您,还请您改日再来。”
长公主瞬间就被气笑,当场拂袖而去。
翌日再去,接见她的是?容珺。容珺可比春梅难应付许多,笑容温润,如沐春风,说出口的推拖之词更是?完全挑不?出错处。
“母亲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五公主夜里染了风寒,刚刚才用?完药,已经睡下,大夫说服药之后?会?比寻常人来得嗜睡,今日她怕是?无法?接见母亲,未免母亲像昨日那般等得不?耐烦,甚至大发雷霆,还是?请回吧。”
长公主心急如焚,如今太?后?病了,皇帝又不?肯见她,就连她的另一个弟弟江北王也不?愿掺和其中,对?她拒而不?见。
要不?是?真的没办法?了,她绝不?会?求到容珺与云娆面前,没想到她都如此纡尊降贵,居然连登两次门都见不?到。
长公主从未如此憋屈过,但为了容子扬,为了不?再惹怒明?帝,也只能强忍着愤怒,优雅离去。
直到第三次登门,长公主依然见不?到云娆,她才终于明?白,容珺这是?故意不?让自己见她。
长公主简直气炸,索性心一横,直接找上岑母,这才终于顺利见到云娆一面。
没想到见是?见到了,当她开口要云娆进宫向皇上解释一切,让他对?容子扬网开一面时,云娆却是?一脸讶异的歉疚道?:“那日我与驸马到国公府见您时,就是?想跟您说这件事,何奈您急着出门。”
长公主面色微冷。
不?管明?帝如何不?待见她,她依旧是?大凌最尊贵的长公主,云娆这个五公主见了她依旧得恭恭敬敬,听见云娆似是?而非的话,立刻冷哼:“五公主此言何意?难不?成你三次拒见本宫,就是?为了报复当日本宫不?待见你之仇?”
云娆还来不?及开口,容珺已淡声笑道?:“母亲慎言,公主府所有人都可为五公主作证绝无此事。”
“我早就进宫求见过父皇,”云娆接着说,“也早就为容二公子求过情,长公主定然知?晓,父皇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并非儿媳不?愿替二公子求情,实在是?二公子这次犯的错太?重。”
长公主冷笑,觉得自己真的是?疯得神智不?清,才会?听女儿的话来求云娆和容珺。
离开公主府时,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就在这时,之前一再拒见她的何皇后?却派人来到她面前,请她进宫。
如今两人的儿子命都悬在明?帝手里,长公主再没有理由拒绝何皇后?,只是?听完何皇后?所言之后?,依旧震惊。
“本宫可以配合你们何家扶持太?子上位,但太?子上位得等多久?若是?太?子十年后?才即位,那子扬岂非得在诏狱里蹲上十年?!”
何皇后?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太?子,心里比长公主还急,她甚至还怕明?帝为了扶陆君平上位,会?连亲儿子都不?放过。
毕竟,当年温贵妃的两个儿子,就是?那么没了的不?是?吗?
当年温贵妃的孩子的确不?是?何皇后?下的手,是?顾太?后?见温贵妃得宠,容不?得她有儿子,才会?藉她的手除去二皇子及三皇子,这件事,明?帝一开始虽不?知?情,但后?来知?道?时,也没多说什么。
明?帝看起来被温昭昭迷得神魂颠倒,但他最爱的其实只有自己,为了皇权、为了平衡京中各世家势力,不?管发生何事,只要火没烧到明?帝那儿,只要他能坐稳大位,手中权势越握越多,他都能装聋作哑。
何皇后?优雅地?捧起茶盏轻抿一口,笑了笑:“无需十年那么久,只要长公主愿意与本宫连手,最慢今年之前能成。”
长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皇上?”
太?子生死不?明?,何家半毁,何皇后?还有何可怕?
更何况,容子扬就是?长公主的命,何皇后?十分清楚她不?可能放任儿子一直待在阴暗的诏狱之中。
她与何家要做的事,又是?天理难容之事,何皇后?知?道?,只有待长公主落入绝境,才有可能帮自己,才会?直到此时方开口。
“长公主,如今你还看不?清局势吗?”何皇后?微笑,“皇上执意扶持陆君平,执意抬温家的身份,才会?对?五公主百般疼宠,连带容子玉都受惠,假如你能忍受容子扬将来一直被踩在他脚下,尽管去说。”
长公主攥紧手中帕子,指甲险些透过帕子陷入掌心。
何皇后?笑,再丢出一个甜饵:“来日太?子登基,不?止荣安侯可升爵,就连世子之位都能夺回来。”
长公主神色果然动摇。
“长公主可知?太?后?娘娘为何会?突得急病?”何皇后?顿了下,又接着说:“那是?因为她和岑时卿喝了一样的东西。”
长公主眼瞳骤缩,身子倏地?摇晃:“怎么可能?皇上可是?母后?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他怎么可能让母后?喝那种东西!”
长公主离宫时已是?神色憔悴。
她心中实在太?过不?甘心,当了这么多年的长公主,到头来却被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尤其是?容珺和云娆。
长公主冷笑。
难不?成他们以为只要皇上不?许人说,其他人就不?会?在心里笑话云娆?
长公主再次来到江北王府,可这一次,她要见的却不?是?自己的弟弟江北王。
秋猎前,荣平郡主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广发请帖,邀请京城中世家子弟。
云娆收到帖子时,还有些不?明?白,她之前几?次分明?与荣平不?欢而散,荣平却特地?发帖过来。
容珺倒是?立刻就知?道?荣平想做什么。
无法?就是?想在赏花宴上看云娆难堪,才会?特地?发来请帖。
若是?不?去,那么荣平郡主与其他贵女就有谈资,定是?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出口。若是?去了,荣平与其他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异云娆,可光那些探究及意味深长的目光便足已让人难堪不?已。
容珺眸光渐冷,很快就将荣平送来请帖的用?意告诉云娆。
云娆微微一怔,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如今你都与我成亲,结为夫妻,荣平郡主居然还为了你,特地?举办这场赏花宴,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她心里其是?不?气也不?酸,只是?容珺时不?时就吃温延清的醋,每次回相府,见到温延清脸色就难看,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假装吃一次醋,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没想到容珺听见她酸溜溜的语气,却是?大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
自然容珺可肆意妄为之后?,两人就过上蜜里调油的日子,云娆现在手虽然不?酸了,腰却难以幸免,昨日她才一口一口被从头吃到尾,今日可不?想再被折腾,立刻警戒的看着他。
“娆儿难得吃醋,自是?要庆祝一番。”容珺垂眸,见她脸颊慢慢泛红,笑着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上轻抿一口。
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云娆抗拒不?了他用?这种目光看自己,莫名地?闭上眼,无声响应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