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法海的变化（2 / 2）

许赞不乐意了：“我知道我打不过你，那我躲还不行吗？”法海双手合十：“施主且听贫僧一言。”

“我不想听。”许赞拍拍自己的医药箱说：“我要出诊，还有病人在等着我呢。”

“阿弥陀佛，施主妖气缠身不可不防。”法海拿出一串佛珠说：“施主将此物拿回去，三天之内必见分晓。”

许赞的脚步有些迟疑，一直以来白素贞姐妹有违常人的地方他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一直对二人的身份有怀疑，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们是妖精的可能性，如今突然听见法海这么说，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法海见他停下来脚步缓缓的说：“人妖不相容，施主请慎重。”

许赞低头思索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看着他说：“她们是我的家人。”

这句话让法海怔楞在原地，而许赞大步离开，若是换了别人知道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是妖精或许会怕的不敢回家，但是许赞心里不这么想，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幼年曾被人掳走，是一条会说话的青蛇救了自己。

虽然许赞后来再也没见过那条蛇，但是那次的经历足够让许赞明白妖与人界限并不在于物种，而是在于心，妖精也有良善的妖精，而人类也有黑心的人类，一切全在心。

许赞给病人看完诊回去的路上又碰见了法海，还是那个小巷，还是那个位置，仿佛就没换过地方。

许赞因为病人病情心情有些烦躁，不欲与他多做纠缠，默默绕过这条路，打算绕远回去，但是他运气不大好，计划落空。

法海及时出声：“阿弥陀佛，施主留步。”

许赞没好气儿的说：“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乐意跟妖住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

法海有些迟疑：“青蛇她……”

“什么青蛇白蛇的，蛇在我们那里就是药材。”许赞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情更加不虞，连他说什么都不想听，胡乱怼了一句就绕开他气冲冲的走了。

法海看着他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想了很久，默默去了西湖，站在一个背人的角落朝着湖里说：“西湖守护何在。”

湖水寂静无波，没有回应，法海驻足许久，知道夕阳斜下才再次开口：“西湖守护何在。”

龙宣的声音在湖底传来：“秃驴，西湖不欢迎你。”

“阿弥陀佛，青蛇她……”

湖底传来嘲弄的声音：“呵，你还记得她？”

“阿弥陀佛。”法海漠然，没有再出声。

太阳落山天色越来越暗，许久之后湖水突然泛起波纹，龙宣出现在湖面上，腕子上盘着一条小小的乌梢蛇，嘲弄的看着双手合十的僧人。

湖边并没有太多的亮光，星月的光芒柔柔的洒在法海的身上，微微的照出了他的身形。

龙宣好整以暇的问：“怎么？都想起来了？”

法海静默无言，并不做回应。

龙宣随意打量了一下法海，一如当年俊朗的外表，只不过冷漠无情替代了温润如玉，明明是同一个人，差距却如此之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的原因，此时的法海与他上一次见到过的那具空壳不大一样，貌似有了些许变化。

法海抬起头与龙宣对视，龙宣静静的看着他，等他开口，法海却觉得刚刚问了两次的话此时问不出口了，他索性不再开口，只是看着龙宣手腕上的乌梢蛇。

龙宣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咧嘴一笑：“小青的徒弟，算起来也应该是你徒弟吧，也不对，你说小家伙应该叫你什么呢。”

“阿弥陀佛。”法海看向乌梢蛇的眼神多了些东西，不由自主的朝小家伙伸出了手。

法海与柳青青不离不分那么多年，身上的气息早就交融在一起，本来昏昏欲睡的乌梢蛇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猛的抬起头，可看着与柳青青截然不同的样子却有些迷惑，略显急躁的不安晃动。

龙宣稍稍安抚了它一下叹道：“小家伙，你要到了那个秃驴手里就直接被收了，还是安心待在我这里吧。”

小蛇似懂非懂的来回看看，纠结了了一会儿还是趴了回去，师傅交代了要好好跟着这条大坏龙，虽然他总是说要吃了自己，但是实际上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刚刚还给自己喂好吃的来着。

法海见小蛇对龙宣依赖的样子，脑海里突然窜出一个画面，一条青翠可爱的小蛇也是这样信任的盘在自己的手腕上，有时候还会盘在自己脖子上撒娇。

画面很快闪过，在法海的脑海里化成碎片，他一时有些恍惚，忘记了刚才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