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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电梯里一样很好听的声音,不过于沉重,也不轻浮,只能用悦耳来形容,像是在心尖上轻轻勾了一下。窗外的光照出沈思霏的剪影,身形修长,脊背挺直,偏头望过来,眉眼都是惊艳。
一点都不像该出现在酒吧那种地方的人,孙微佳认为,对方是合该被捧在手心里的贵公子。
“温水就行。”贺西洲简洁地对孙微佳说,“你出去吧。”
原来老板喜欢的是这样的类型的啊,长相漂亮又气质干净,是好人家出来的样子。
小助理抱着公文包又出去了。
沈思霏:“我在是不是打扰你们谈公务了,那我去外面吧。”
贺西洲:“不用,你就坐在这里吃早餐。”
沈思霏给贺西洲把床上的小桌子摇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胃出血?”
贺西洲喝了一小口水。他昨晚就打过一次点滴的手背上的青筋仍是突起的,面容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头发也没有往日那样整整齐齐。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倒不孱弱,却像是一只受伤潜伏的雄狼。
“昨天晚上应酬,酒喝多了。”贺西洲本来就胃不好,回国整顿国内公司更是要参加各种应酬,打通各方关系。他身份特殊,谁都想来请他喝一杯,贺西洲来者不拒,等出了门上了车就撑不住了。
沈思霏没问你一个大总裁为什么还要陪人喝酒,就好比成人世界里没有人是容易的,只要是肉做的,没有人绝对强大无匹。
“年纪轻轻的,贺总不行啊,怎么一下就住院了。”
贺西洲听出了他语气里促狭的嘲讽意味,但他毕竟半躺在床上,沈思霏站在床脚微微垂头俯视他,贺西洲再怎么气势强悍,但因为视线处于低位,只好非常憋屈地咬牙切齿:“我行不行,沈老师亲自试试才知道。”
沈思霏没说话,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漂亮明媚得像只张牙舞抓的小野兽。
贺西洲:“你来医院做什么?”
沈思霏淡淡道:“做个小检查。”
摆明了不愿意说。非常警惕,且一问就会缩进壳子里。
正说着,医生敲门进来检查看了看:“还有点低烧,其他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三个月内,不可以再碰烟酒。今明两天不要吃别的,就喝点营养粥,最好自己煮,干净卫生。”
贺西洲沉默了一下,露出为难之色,转头注视着沈思霏:“我家家政阿姨只负责打扫,不负责做饭。现在要找个合适,怕是比较困难。”
沈思霏听出来了他的暗示,头脑一热,接话道:“……我今晚过来给你煲粥,现在就先回去上课了。”
做记录的医生跟贺西洲有些交情,调侃道:“恭喜,贺总有个这么贤惠的omega男朋友,真有福气。”
沈思霏:“……”
……
沈思霏下午课上完了,晚上自习不是他看,便提前下班了。
回去的路上还买了点小米,之前孙微佳把贺西洲公寓的钥匙给他了。
进门的时候,沈思霏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年轻的时候两人怎么看都不顺眼,看到对方倒霉自己比谁都幸灾乐祸,和陈今在一起就日常怼对方。不过那时候贺西洲就已寡言少语,沈思霏觉得没劲,大多时候其实都是冷战。
贺西洲出国后,交集就更少了。因此沈思霏与贺西洲,与其说是少年时结怨颇深,还不如说彼此不熟。
贺西洲的屋子很大,呈现一种冷冰冰的灰色,家具一样不少,干净得一尘不染,却没有半分人气,就像是在一个死气沉沉的机器里面。
因为贺西洲常住这里,有一股极淡却经久不散的冷杉味信息素,清苦冷淡,让沈思霏觉得有些不舒服。
沈思霏先去把米放在清水里浸泡。他翻遍了厨房,才找见一包过期了的糖。
要不是家具都是全新干净的,这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房子。
沈思霏嫌弃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去小区外面的超市再买了点调料和日用品。
他套上围裙,把米洗了放进砂锅开煮,沈思霏其实非常享受做饭的过程,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切。
以至于他忽视了背后的开门声,贺西洲穿着家居服,隔着厨房玻璃门看着里面的男人,天蓝色围裙带勾出他的腰肢,衣服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