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修)(1 / 2)
教室外闷热得出去转一圈就浑身汗淋淋,何禾拎着袋酸奶回到座位,捏着真空鼓起的泡撕开酸奶封口插进吸管,刚喝了一口冰冰甜甜的酸奶,肚子就疼得一抽一抽的。
面色一变,何禾将酸奶往桌上一放,从包里掏出备用的姨妈巾揣进口袋里捂着肚子去卫生间。
乡下人不忌讳,到处都是河水,一到夏天不管是男孩女孩都爱浸在水里玩耍洗冷水澡,山泉水凉透骨何禾身子骨又弱,大人之后才知晓女孩子会宫寒。大姨妈的疼是那种肠子都搅和在一块儿的揪心疼痛,腹部冷得一抽一抽的一会儿浑身冷汗淋漓。
晚自习各科课代表尽职尽责在黑板上写第一节晚自习交英语作业,第二节晚自习交化学、语文作业,第三节晚自习交数学试卷,左手捂着肚子何禾半个身子挨在桌子上额头鼻尖都是汗。
捏握着肚子以毒攻毒,眼下英语试卷简直就是天书。
ABCD瞎蒙带猜的将答题卡填满,下课铃声一响何禾将试卷往前面堆着的书上一放趴在桌上。
难受想上厕所,可是去了也是白去。
葱绿茂盛的石楠树下,李梓靠在墙上嘴里叼着根烟,猩红的红点挪动白烟在灯光下清晰可见,邓阶站在旁边眉头轻皱。随手将手中的半截烟头往地上一丢,伸脚碾了两下,李梓抬了抬下巴:“诺,有人来了。”
邓阶回头瞧见来人,眉头皱得越发厉害,抬起脚就走。
周洋不甘示弱小跑两步张开手将人堵住,仰着头逼问:“不行,我们没讲清楚你不能走。”目光倔强得像是要吃人,脚放下,旁边的李梓垂着眼靠在墙上单手插裤袋拿着打火机一点一灭。
后退一步扯开距离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周洋丝毫不让。
踹了脚看戏的李梓,邓阶骂道:“玩屁啊,你惹的麻烦你解决。”说完将绕开半步走进教学楼。
李梓打火机往裤袋一收,站直身子,伸出手拉着周洋不让她追。
周洋烦躁的将人一把推开,然而箍着的手犹如钢铁,压根就没有任何作用,眼瞧着那人就要消失在楼梯口了,着急的周洋豁出去对着楼道喊:“邓阶,我就是喜欢你。”
一楼楼道聚集了不少人,平行班的人下课写作业的少,基本上都混在走廊上打闹,听到如此劲爆的告白“噢!哟哟哟”都瞎起哄。刚上一级楼梯的邓阶脚步一顿,不理会的继续向上走消失在一楼。
瞧这没戏了,楼道的男生啧啧啧失望的收回眼。
李梓用力将人往旁边一拽,周洋踉跄两步用劲的甩了甩手怒吼:“你放开我。”
“你他妈贱不贱,”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周洋的手一甩,从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搁嘴上点燃,语气森森,“再不识抬举,让你好看。”
一口烟气喷在脸上,周洋被呛得治咳嗽,捂着脸眼泪都涌出了眼眶。
“要不你跟我如何?”
周洋手一顿,整个人僵住,面色苍白一双大大的眼难以置信的盯着那混混一般吊儿郎当的吐着白烟的人。白炽灯下,李梓眉角的刀疤随着他的动作抖动,嘴巴一圈还泛着青色的胡渣。
周洋不敢哭了。
回到教室,面无表情的邓阶脚一勾一踹“砰——”一声椅子撞在墙上,闹哄哄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一班人惊恐而迷茫的盯着脸色臭臭的人。何禾抬起昏沉沉的抬头瞥了一眼心情不爽的同桌,他的桌子往旁边轻轻推远点“嗞啦——”一声和自己的桌子分开五厘米宽,趴桌上。
“……”
伸脚勾正椅子坐下,邓阶目光不善盯着趴在桌上何禾的小脑袋勾着嘴:“你是不是看着我特别好欺负?”
好欺负,好欺负个鬼,何禾伸手捂着耳朵将后脑勺留给那莫名其妙神经搭错了的人,闭着眼祈祷时间快点儿过去,她想回宿舍。
邓阶:……我艹,这是要上天了?
踢了踢何禾的脚,何禾乖乖的将脚收到椅子踩栏上勾起来,没有其他任何动作,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邓阶。
“……”
柯卓从走廊外绕过来,啧啧啧的瞧着邓阶的动作。
“邓同学,你几岁啊!”
比葛优还大爷的靠在椅背上,瞥了眼特意从最后一排过来看戏的人,邓阶面无表情反问:“三岁,怎么了,有意见?”没意见哪能有意见啊,柯卓怜悯地看了眼趴桌上的可怜生活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