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疑点(2 / 2)
若是睡下了,又为何不将灯熄了呢
难不成
“屋里没人”这话不是胡勒根说出来的,而是向无羡打出的手势。
无羡没在意:有没有人,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她竖起了两根手指,指向了屋门,下达了“进屋”的指令。
狗蛋领命,蹑手蹑脚地摸到了门边,蹲着身子,透过门缝往里瞧。
视线一路畅通无阻,并没被门闩阻碍。
可见门没落闩。
狗蛋没胡勒根想得那么多,还因省了撬门的麻烦,心里偷着乐呢站起身子,猛地发力,推开门冲了进去。
无羡等人跟在他的身后,跑了没几步,就被他挡住了去路,就见他像根柱子似的,傻愣愣地站在屋子的正中央。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老仆役歪着身子,倒在了桌边,双眼瞪得都要凸出来了,脸色暗沉发紫,脖颈上印着红红的指印,明显是被人给掐死的。
马哲探身摸了摸他颈部的动脉,已经没了脉搏,但是体温尚在,“人刚死没多久。”
狗蛋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人不是我杀的啊”
无羡怎能不知,人是要留着审问的,别说他没有杀人的理由,就算有,他们是前后脚进的屋,他也没有杀人的时间。
怎么就那么巧呢
他们刚到,人就死了。
“不好”无羡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中计了快撤”
一行人刚退出屋子,迎面就撞上了老仆役的儿子,走路打着漂,被两个人架着,像是酒喝多了。
但是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一眼就认出了狗蛋,眉眼间的笑意顿时散去,推开了扶着他的朋友,踉踉跄跄地上前一步,质问道,“不就是欠了你些钱嘛,等我手气好了,连本带利还你便是,还能欠你不成你怎么找到我爹这儿了”
得这是以为狗蛋是来要赌债的
这下尴尬了,人一进屋就能见到他爹的尸体,即便狗蛋如同张平那般能言善辩,也解释不清了。
要不
干脆将他们全灭口得了。
反正一共就三个人,胡勒根c马哲和他,一人解决一个刚刚好,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们来过了。
这般想着,狗蛋索性与老仆役之子唠嗑起来,“赌桌之上,有输有赢,指不定明天你就能翻本了。”
他的眉眼之间虽然含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右手背在身后,悄悄向胡勒根和马哲打起了手势。
无羡也看到了,但她不认同狗蛋的做法。
此事绝不简单
怎么就那么巧了,他们刚见到了老仆役的尸体,他的儿子就出现了
说不定还有后手。
所以,绝对不能贸然将老仆役的儿子及其朋友灭口,不然就真的说不清了。
众目睽睽之下,无法开口叫狗蛋停手。
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蓦地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将他给拽了回来,瞪着他道,“都出了人命了,还有心情谈论赌钱的事快去把知府叫来”既然瞒不住了,索性主动报
案,以示清白。
老仆役之子见她神情严肃,都闹到了要惊动知府大人的地步了,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扫了四周一眼,没见一个是躺着的,都是大活人啊,到底是谁死了呢
一个怀疑闪过他的大脑,他的酒刹时醒了大半,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屋子。
转瞬之间他又冲了出来,一把拽住了何关的领口,痛楚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双目染上了一片赤色,如同一只受伤的凶兽,对狗蛋吼道,“欠你钱的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c你怎能害了我爹”
“我没有我进去的时候,你爹已经没气了。就你欠的那点钱,你爹能还不上我有必要杀了他吗”
狗蛋的解释,仔细琢磨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但是老仆役的儿子被仇恨蒙蔽了双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走见老爷去”他家老爷是全赣州最大的官,办案刚正不阿,一定能为他爹做主的。
老仆役之子的两个酒友,忙不迭上来,看着像是来劝架的,实际上,却在不经意间缠住了狗蛋的双手,让他无法反击老仆役之子的拳头。
狗蛋在明面上的身份,同他们一样,都是仆役,又是暂住在府上的,没权利管到他们的头上。
再说了,他家主子也就是借了一个公主的名头,而且还是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国的公主,老爷连客道都懒得同她客道,他们又何必将她当回事儿。
而老仆役就不同了,有如他们的长辈,是自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小时候给他们吃过糖,长大后他们也请他吃过酒,两者的亲疏之别显而易见。
两人一边帮着老仆役之子拉偏架,一边扯着嗓子,大声连呼,“狗蛋杀人啦”
仆役们的居所紧邻着,隔音的效果也没主人房的好,很快就有人闻声而来。
全都是自己人,听了两人的简述哪有不信的,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叫骂的叫骂,动手的动手。
场面变得混乱起来,越聚越多的人将无羡与其他人冲散开了。有几个不老实的,伸出了咸猪手,想要趁乱揩油。
胡勒根和马哲原本是帮着狗蛋的,此刻也顾不得他了,冲出了人群,一左一右护在了无羡的两侧,抓住那些咸猪手,狠狠一折,给了他们毕生难忘的教训。
被孤零零留下的狗蛋,一人扛下了几乎所有人的仇恨,拳头如雨点一般,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
即便他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练出了一身腱子肉,在一群人的围攻下,也没讨到半分好处,没多久就被打得眼冒金星了。
幸好无羡带着胡勒根和马哲,分开了暴怒的人群,冒着被打的危险,从新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