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虽然他们也知道,任由“存天理,灭人欲”的那套出家人理论风行是不对的,任由文人天天吟诗作赋不事生产是不对的。
大宋需要好的武器保家卫国,需要安定农事促进农业生产,需要让百姓每天都和官家一样开开心心的睡吃,吃睡,可是官家咱能慢慢来嘛?一下子三大家学术一起科举,还把儒家的考试内容更改。
包大人铁口直言,“精通《大宋律》是好事儿,官家就能把《大宋律》倒背如流。”
群臣,哈哈哈,包大人额头上的月牙儿和官家的小卧蚕真像。
范大人摸着胡子一声感叹,“官家说的对,为官者,当多思考如何让老百姓过得更好,过得更方便,而不是天天想着出家做和尚。”
群臣,我们没有要做和尚,我们就是闲着没事儿研究一下,附庸一下风雅而已。我们马上去研究怎么做个更方便的农具出来。
官家太欺负人了,长的这么可爱还故意显摆。
对群臣的反应很满意的范大人,当天就把官家的意思颁布天下,自然的,天下震动。
老百姓非常欢喜,咧着大大的嘴巴笑的合不拢,官家和他们一样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之乎者哟,官家嫌弃文人们天天出家修仙不做正事,让他们回家研究农具和弓=弩哟。
埋首在《齐民要术》、《武经总要》等等书籍认真研究的文人们,笑吧,我们很大度,遇到这样一个“朴素实在”的官家,他们能怎么办?
对这些毫不知情的官家,因为大臣们都去忙乎科举,老师们都去研究农具、武器装备,美滋滋的抱着心爱的小被窝,睡得香甜。
三天后的傍晚,负责国子监和太学院事宜的欧阳修大人回家的时候,被京城的学子们和他们的家长、支持者聚众拦住。
“欧阳大人,我们不是要闹事,就是问个明白。我们从小到大都是按“太学体”学习,学习诗赋、帖经、墨义。上次你不录取写太学体的举子们,我们就当是特例。这次官家一句话就罢黜太学体的考试资格,还要考时政策论,让我们情何以堪?”
嘉佑二年被围堵过多次的欧阳修大人,经验丰富,从容淡定,瞅着冲在他面前神色最激动的那个学子,笑眯眯的抛出每次必问的问题,“你怎么称呼你家爷爷?”
学子们···,欧阳大人你能不能换个奶奶问?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儿,众人捏着鼻子乖乖的回答,“吾父之父。”
欧阳修笑,“叫爷爷不行?”
“这太普通、平常、大白话···呀!”学子们也忍不住笑了,叫“爷爷”,怎么显摆自己的学问高深、与众不同?
欧阳修大人学着小官家的模样,不紧不慢懒洋洋的继续发问:“你们学知识,是为了做官做宰吧?是为了报效官家和百姓吧?”
学子们挺起胸膛高声回答,“当然!”
他们可是有梦想有志气,立志报效国家和百姓的国之栋梁。
对他们的流露出来的惊人气势非常欢喜的欧阳修大人,很满意,当下就慢条斯理的安抚他们,“官家不是不让你们显摆自己的学问高深,与众不同,也没禁止你们在自家里私底下研究。只是让你们在写给官家和百姓看的时候,要用官家和百姓能看懂的语言。”
···官家看不懂太学体?哈哈哈。好吧,官家你可爱你怎么说都行,你说的都有道理。
“那大人,时政策论怎么说?”
“时政策论很简单,”欧阳修大人因为他们的松动心里开怀,语气中带了轻松,“官家的意思就是,做学问归做学问,为国为民做事的官员怎么能不通庶务,不懂民事时政?”
那个最激动的学子辩解道:“大人,我们没有不通庶务,不懂民事。”
“本官知道都很好,可你们只是大宋学子的一小部分。”欧阳修大人摸着胡子耐心的解释给他们听,“当前全国上下这股浮夸风必须打压。国家科举取士是为了取贤纳才,治理天下,不是为了写诗作词。”
“上了龙虎榜成了天子门生,都要做实事,并且有能力做实事。进了鸿胪寺,需要懂各国语言文化;到了地方,要知道地方上的风土人情,水利农事;到了工部,要熟知大宋的建筑规划,武器装备等等。这些事儿和做文章写诗作词,完全是不搭嘎的。”